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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32)

——(32)

    他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程不遇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鹤遇的后事是当地政府帮忙安置的,葬在公墓里,程不遇被接走后,从未回去看过。
    他仍然无法弄清楚自己的情绪,他无法感知悲伤,无法感知思念,他的人生像是从鹤遇死之后,就被划成了两半。
    那个孩子太可怕了,亲妈死了,这么一动不动的。
    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没意思,像一块冰,别人被欺负了都知道喊几声。程不遇,你真没意思。
    他最后还是没有回去。
    那两张机票,他没有用,被他收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是第二年的清明。
    程不遇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之后,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仍然没能解开自己感情的谜底。
    他望着投射在墙边的、微茫的车灯灯光,神情微微迷茫。
    他以为顾如琢会生气,会挂电话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哪有亲爷爷亲师父去世,都不去看看的?
    顾如琢说:不知道,那过去看看吧。你带点生活必需品,我来你楼下接你。
    他帮他做了决定,程不遇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也可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起身下床,单手捡起裤子开始穿,手仍然贴着电话。
    顾如琢的呼吸在另一边清晰可闻,或许是以为他还在犹豫,沙哑的声音压低了,几不可闻。
    我想见你。
    第36章 皎山月
    程不遇穿好衣服, 轻手轻脚地地下楼。
    夜已经深了,楼下是李浮生团队,应该都已经睡了。
    廊灯还亮着, 暗黄的灯光, 地毯踩在脚下软软的, 电梯嗡嗡运行。
    夜里很冷,而且还下雨, 程不遇把随身包顶在头顶,冒雨踏出门外。
    顾如琢从车里站起身来,替他打开另一边车门, 车上开着暖气, 嗡嗡地拂过人的皮肤, 有些痒。
    他穿得很少, 大概也是匆匆出来的,一件白色短袖,普通牛仔裤, 头发睡出了翘起,肌肤白皙温软,上边沾了一些水珠。
    你只穿这个?关上车门后, 他听见顾如琢问道。
    他注视着他。
    单看神情,他像是有些疲惫, 但情绪像是和平常没有差别,见到他之后,他眼底那样化不开的墨色, 却像是稍稍松缓了一些。
    程不遇把随身包抱在怀里, 认真地说:我带了正装,怕下雨弄湿, 所以刚刚在楼上没有换。
    不是说这件事。
    顾如琢把暖气调高,看了他一眼,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往他身上一扔,随后移开了视线。
    他的外套上带着干净的薄荷香,程不遇低头看了看,微微一怔,随后乖乖地套上了,又小心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顾如琢说。
    他往别墅楼上看了一眼,忽而问了一声,住在这里的还有你同事是吗?
    程不遇跟着他往上看了看,别墅楼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他回答说:是的。
    顾如琢没说什么,他启动车辆,随后说:过去时间有点长,你要是困,可以在车上先睡一觉。
    其他的他像是思路断了一下,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过去再说?
    程不遇点了点头。
    车辆低声轰鸣而去,别墅二层的窗台窗帘隐隐露出一个角。
    李浮生退后一步,脸色有些变了他刚刚看到顾如琢往上瞥了一眼!
    他不会看错,那眼神很锐利,就是往他这边看过来的!
    他握着手机,被这一眼吓得半晌没有动。
    他的经纪人睡在套间里侧,听见动静,开了台灯问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外边有辆车,我被吵醒了。李浮生脸色有点苍白,哥,问你一个问题,顾如琢他有可能潜规则别人吗?
    顾如琢?他经纪人也严肃了起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浮生拿出手机他刚刚情急之中拍下来的照片,并不清晰,但能看清里边的人影。
    画面由上至下,能看见车前的两个人,顾如琢平视前方,而程不遇低着头,五官看不太清晰,只能看见白皙的脸和垂下的眼睫,两个人的距离,暧昧浮动。
    *
    北派成派系,按照传统,程方雪安葬在梨园名人世代安葬的皎山程家身侧,地方是顾如琢挑的,离北派开山祖师爷的墓碑只有两三米。
    皎山很难爬,一切还在准备的时候,车辆禁入,媒体一样被拦在外边。灵堂设在墓地不远处的别馆内,这别馆本身就是北派子弟几十年前修建,方便后人吊唁。
    雨天路难走,还有很多小道,因为天暗的缘故,程不遇跟在顾如琢后面,爬的有些吃力,他一只手拿着伞,动作总是慢一步,雨水和薄汗混杂,浸湿他乌黑的发。
    山路上弥漫着草木清香。
    程不遇跟不上他,听了下来,微微喘着气:等等一下。
    顾如琢于是停下来等他,也没什么表情。
    程不遇弯腰休息了一会儿,随后才站起来说:好了。
    他正准备继续走,顾如琢忽而将手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
    程不遇怔了一下。
    顾如琢视线平视前方,没有看他:抓着我,走稳一点。
    他的手很热,修长有力,程不遇被他牵着往上走,到达山顶后,彼此手心都沁出了薄汗,肌肤发热。
    程不遇挣了挣,顾如琢终于松开了他。两个人都微喘着气。
    大雨的墓园中,没有别的人。
    他带他先去定好的墓地看了一眼。
    一路走过去,重重墓碑掠过,都隐在苍翠的草木间。上一代,上上一代的许多老艺术家,都成片地葬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排场,人死都是一抔灰。
    明天过后扶棺过来,其他人陆陆续续都会赶过来。师父生前人脉广,前两天供老友吊唁,最后一天允许媒体入场。顾如琢声音沙哑,按规矩,死后子孙守灵堂,你大伯他们会过来。
    程不遇嗯了一声。
    高中的那几年里,他短暂地见过他们几次,但也只有短短几面,他们大多都没怎么关心过他。
    程馥他也见过,那个男人对他避之不及,见到他就远远地躲着,似乎怕他黏上他。
    还是那句话,你想见他们的话,就去见见,不想见也没关系。顾如琢注视着他,眼眸幽暗,第四天起灵,师父遗言,弟子扶灵,本该是我去。
    嗯。程不遇说,表示自己在听。
    顾如琢却没继续说了,他仍然注视着他,眼神幽深而锐利。
    程不遇意识到他好像在等他说话,他想了一下,想到今天看到的新闻,猜测着他的想法:你去的话媒体会骂你?
    顾如琢淡淡地说:我是想你去。
    程不遇怔了怔。
    师父走之前要我照顾好你,遗嘱上有你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程不遇,我没管过你,从前也不想管你,你今后怎么走,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顾如琢仍然注视着他,以前我没把你当过程家人,你在班上时我也很讨厌你,这一点我想你知道。
    程不遇点了点头,这是他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你离开程家有你的理由,现在回不回程家,回不回北派,都是你的事,我只做我该做的那部分。
    程不遇望着他,安静地听着。
    我嗓子倒了,我们师兄弟六人,本质因利而聚,如今大家各奔东西,我回国安定,不能再唱戏,你就是最后能承衣钵的小师弟。不管你想不想,事实是如此,所以这是我的一个请求。
    他低声说。
    程不遇听懂了。
    程不遇垂下眼:让我想一想。
    好。顾如琢说,声音很温和,你想想吧。
    他带他离开目的,先来到北派别馆。
    别馆靠近皎山大路,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车辆上来了。馆内亮着灯,工作人员进进出,程不遇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顾家的人。
    如琢。领他们入馆的老伯负责登记,对顾如琢态度恭敬而慈和,应该是跟在他身边不短的时间了,先休息一下吧,这几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没事,我还好。顾如琢停顿了一下,老伯的视线扫过他身边的程不遇,愣了一下,随后低声说,小遇来了?也好,是好事情,你把他找回来了。
    你带他上去休息吧,我先在楼下守着,一会儿胡老师他们马上过来了。顾如琢说。
    好,好。老伯随后对程不遇说,小少爷,跟我上去吧,天晚了,之后几天有的忙呢。洗个热水澡,养足精神,什么都不用想。
    他对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大概以为他一样伤心。
    这个别馆是老式建筑,没有电梯,程不遇跟着他往楼梯上走。
    老伯絮絮叨叨:老爷子这也算是喜丧了,活到这个年头了,徒弟孝顺,想办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也都办完了,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福气了。
    这边不常来人,如琢他每年过来扫墓会住一段时间,热水要放一会儿。老伯拉开房间门,告诉他,我就在这楼尽头房间,有什么事情,你床头有个铃,按一下就好了。
    程不遇点了点头,随后轻声道谢。
    房间很大,里边还有一个小套间,这里和普通的客房不同,或许是私人住宅的缘故,还残存着一些生活的气息。
    桌椅整整齐齐地摆好,地板上铺着华贵的地毯,空气中飘着薄荷与红檀的清香。床边贴着动漫海报,已经斑驳。
    程不遇洗了澡,爬上床,凝神静听着外边的声音。
    隔音很好,一切喧闹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窗外是停车场,只有时不时的重重的关车门声会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稍稍惊动一下。
    身下的床垫很柔软,是顾如琢家中别墅里床垫的那种触感,摸上去是软的,睡上去是硬的。唱戏的或多或少都有点伤,睡硬床对腰好。
    程不遇守着回复,渐渐地困倦上涌,沉入了梦乡。
    *
    早上八点。
    皎山已经聚了越来越多的人。程方雪的遗体连夜空运了过来,灵堂已经布置上了,各界名流纷纷前往吊唁,而山下聚着成片的媒体,时刻报道着这边的消息。
    师兄呢?他人不在灵堂里。
    楼下,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北派大部分的人都来了,包括程方雪这一代的老艺术家们。程方雪门下的弟子,按照大众所知的排行,也都已经全部到齐。
    顾如琢、石亭、何浅、赵繁、姜风月五人。
    石亭如今从商,何浅专攻戏词研究,还在读研;赵繁和姜风月先后进入娱乐圈,之前一直与世隔绝拍戏,后来赶着过来探望老爷子,但到底分身乏术,大事还是顾如琢在看着。
    他不在吗?何浅问道,是不是休息了?
    应该是睡了,我听人说他这两天忙。石亭皱起眉,但是最近外边那些说法还是得现在跟他说一声,我们也应该尽早为他分忧才是。还是上去看看吧,先把他叫起来商量对策。
    也行。我们先上去看看吧。
    排行第五的姜风月点了点头他容貌清秀,极有星相,近年来活跃在国外娱乐圈中,咖位也已经不小了。
    他刚往上走了一步,忽而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地问道:我们都来了还有个人,他来吗?
    谁?石亭走在最前面,回过头来问。
    姜风月顿了一下:小师弟。
    谁知道呢。石亭低声喃喃,师哥那么讨厌他。
    一行人神色各异,最后上了楼。他们以前也跟着顾如琢来过几次,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他的房间。
    石亭轻轻敲了敲门,没听到回音,随后跟他们耳语道:应该是累了,还在睡。
    小点声,进去跟他说一声吧。
    石亭放轻动作,拧动门把手,一行人屏住呼吸,悄悄地踏了进来。
    师哥?
    何浅小声问,他走得最前,在床前停下,视线垂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紧张得结巴起来:等等等一下,你们先出去,我们先出去。
    什么?怎么回事?他的阻拦未见成效其他人云里雾里的,也都凑了过来。
    一群人围在一起,望见了床上的人,彼此都沉默了。
    顾如琢的床上,程不遇裹着被子,睡得正沉。
    清晨的光线中,他把自己缩得紧紧的,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长长的睫毛垂着,静美又柔软,还没有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师兄床上发现了裹成一团睡觉的小狐狸
    师兄们:打扰了.gif
    第37章 传承
    房中一片寂静。
    何浅提心吊胆, 探头往里边的套间看了一眼后,确认房间再没其他的人,随后拉着他们退出了房间, 没有惊动他。
    程不遇仍然睡着。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在师兄的房间里?姜风月压低声音问, 石亭你知道吗?
    他们几个,只有石亭在国内, 与顾如琢联系还一直比较近,一帮人齐刷刷地望向石亭,眼神雪亮。
    石亭陷入茫然:我、我不知道, 我以为师哥都不会让他来
    姜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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