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到了嘲讽的低笑声，语言古老，音色沙哑。
    “事到如今，只能唱那个了！”扎布勒握拳。
    “好的大哥！”兄弟们表示自己知道了，清清嗓子开唱：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守墓人们互相对视，为首者问下属：
    “他们又出新歌了？”
    “以前没有听过，应该是吧。没有信仰力，还挺好听。”下属若有所思。
    “让他们唱完吗？”为首者摸着下巴。
    “唱完吧，反正这首歌没用。”下属提议。
    “嗯。”为首者微微颔首，姿态高傲。
    扎布勒唱歌的时候发现驼铃声没有再响起，那些围上来的黑影也不动了。居然真的有效？？？简直三观炸裂重组。
    于是他带着兄弟们，唱了一遍又一遍。
    “这歌有点长。”为首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赶进去吧。”下属骑着骆驼，靠近。
    扎布勒发现唱久了没有用，骑上骆驼，试图逃走。
    黑夜里很难辨别方向，何况才下过暴风雨。他们最终还是被赶回黑戈壁，进入钱生华等人消失的地方。
    扎布勒心想，我至少有机会追回尾款，不用太绝望。
    ……
    黑戈壁空无一物，人和骆驼，都被赶了进去。
    就连散落的行礼，也被白袍人捡起来带进去。
    此时，城中多了十几个生面孔，呆呆的。
    一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有一部分领了钥匙，回家，该吃吃该喝喝，一部分被扣留下来。
    林夜白正在处理木板，忽然看见一脸黑漆漆不明物的钱生华从门口经过。
    对方提着两把刷子，腰间挂着一串钥匙。
    林夜白叫了几声钱生华的名字，对方都没有反应。丢了块石头过去，对方才回头看过来，分外呆滞。
    “你叫什么名字？”林夜白问。
    “粪蛋。”钱生华扬起脸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仿佛觉得叫粪蛋是件很骄傲的事。
    【瓜田里犯了错】：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狗蛋】：我裂开了
    【文学带师】：一定是特别的缘粪
    【男上加男】：你们去任务世界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这种副本应该有屏蔽记忆的作用，万一失去记忆被人给……
    【化吉大帝】：崽崽有直播间，就算失去记忆，我们也会提醒你的！不要怕！你是所有主播里最靓的崽！
    “谁给你取的名字，你是来做什么的？”林夜白又问。
    “人家本来就叫粪蛋！哼！我要回家、睡觉、吃饭、再来街上挑大粪。”
    “原来如此，那你回家去吧。”林夜白若有所思。
    钱生华走到了街角一间破屋子前，用钥匙打开房门，跨进去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跤，对自己的境况一无所知，还抹了抹脸。
    噫，林夜白不忍直视。
    “嗨，阿特拉斯，你和一个挑大粪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护卫长大人应该回来了，你可以去城主府拜见他，带一壶酒。”邻居大婶指点道。
    “我看他一脸……还不知道洗。”林夜白仍然看着钱生华的房门。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就聪明了。”邻居大婶习以为常。
    林夜白在街上转了一圈，找到一家酒铺，用一枚珍贵的金霍尔打到一壶最好的美酒。
    没有人会欺负阿特拉斯，还会关照一二。谁也不想自己死了以后，棺材缺斤少两，有破洞窟窿，让身体从洞里漏出来。
    “阿特拉斯，你也去城主府？我想加入护卫队，我们可以一起去。”街上遇到了一个热情的白袍小伙子，林夜白停下来等了两步，两人同行。
    一边走，一边闲聊，林夜白不着痕迹套了不少话，也答应这个叫拉布拉斯的小伙子，如果他来买棺材，就打七折。
    拉布拉斯走得不快，大概有个百来米，身体里就会溢出一些黑沙，羡慕地看着林夜白：
    “阿特拉斯，你现在还好，没有彻底化沙，可以比我多活一段时间。”
    “活久一点，以后要是你死了，就没人给我们做棺材了。就算有，也没你做的棺材好看。”
    “好。”林夜白已经知道城中最高的统治者是大祭司，很少出现。除此之外，就是护卫队队长。以及守城官、文书等小吏。
    护卫队要去沙漠外抓捕普通人，还要去地宫守护神墓。护卫队一般是轮换的，一部分去沙漠，一部分去地宫。
    这座城不算小，站在城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最中心高耸的白色神宫。如今已经不止是白色，裂开了许多深缝，长了一层漆黑的苔藓，显得阴森诡异。
    最顶上那一小截仍是正常的，明净无瑕。
    乍一看上去，有种白色神兽正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实则在林夜白眼中，神宫顶端有一团微弱的白光，与扎布勒唱祝祷词时出现的白光一样，应该是信仰之力。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真正到达城主府之下。
    作为最低等的城民，阿特拉斯和拉布拉斯都没有资格进城主府。
    林夜白用一枚银霍尔请门口的白袍人传话。
    拉布拉斯身无分文，和林夜白在一起，就是为了蹭一蹭。
    “你们进去吧。”城主府的护卫已经见过太多，指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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