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偶然得知,这玉佩是象征男人身份的东西,是调遣他自己亲自养的亲兵的信物,非常重要,因为他的亲兵是他手下唯一有价值、能打胜仗的军队了。
男人叫盛淮安,玉佩上刻着他的名字。
拿走这玉佩......就是单纯出于报复的目的,季灼桃就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这人让他吃亏让他不好过,他就要一模一样的报应回他身上。
他之前也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不过是前尘往事,冷漠视之才能说明他已经把这男人放下了,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了。可是,他如今再一次面对,他无法做到不计较,无法不想办法去报复他。
他并非圣人,心非草木。
一路上盛淮安的呼吸时断时续,像是随时就要死了一样。好在这里离避暑山庄不远,几刻钟后便到了,这是他们季家的山庄,听闻小少爷要来,特地早早的请了大夫来常住,以便能时时刻刻照顾着小少爷,季灼桃就让大夫去给盛淮安看伤去了。
小厮来说明盛淮安的情况时,季灼桃已经把玉佩给放好了,不用告诉我,给他养伤便是。
等等,季灼桃想了想,叫住了小厮,为了万无一失,他吩咐道,把他的衣服全部换下来,烧掉。
是。
盛淮安第二日就醒来了,大夫说他命很硬,运气也好,可惜伤了头,造成了记忆缺失,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季灼桃亲自去看他,到他房间的时候,正有个小厮给他端去药。季灼桃盯着那碗药看了一会儿,他先前特地吩咐了大夫,要用最苦的药,最好加黄莲进去。
前世他对这个狗男人一见钟情,处处照顾,还亲自监督熬药,并且还把自己的蜜饯零嘴分给盛淮安,这次他自然不会那么做了。
都出去。
仆人关好门,季灼桃才慢吞吞的进去,盛淮安戒备心很强,见他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看,他也不说话,盛淮安终于按奈不住,抢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季灼桃看了一眼床边的药,盛淮安还一口都没喝,戏谑道,你怎么不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盛淮安愣了下,......你说。
你是我的侍卫,赶路时遇到山匪,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季灼桃煞有介事的说,先喝药,喝了药我再说。
这个说辞他已经提前交代了仆人,说盛淮安是新来的侍卫,所以与大家不熟。这个夏季他都会呆在避暑山庄里,期间盛淮安就是想要卖身契也要不到。
而反正夏季过去后,盛淮安的属下便会找来。季灼桃想,他欺负盛淮安,期限是现在到等夏季过后盛淮安的属下找来时,到时候,他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盛淮安只好端起碗来喝,结果刚尝到一点味就顿住了,季灼桃看他那要吐不吐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端庄的劝道,喝吧,良药苦口。
盛淮安只好一口吞了下去。
季灼桃欣赏了一番他的面不改色,继续温声说:你此番不惜性命救我,等你伤好之后,我便允你在我身边伺候,此外还许你一个愿望,可好?
把他放在身边,更方便折磨他。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季灼桃的演技也越来越好了,此刻说谎话愣是把盛淮安哄的相信了大半。
盛淮安是失忆了,但是他一见到面前的少年,就有一股亲切感,很熟悉,让他很安心。而少年的脸,仿佛他多次告别、又多次重遇的面庞建成的。
他记忆消失了,但那种感觉仿佛是来源于灵魂深处,残留的感觉以感叹的语气,一遍遍表达着重复着,就是他就是他
所以,盛淮安在一开始,心里就隐约相信了少爷的话。
好,多谢少爷。盛淮安说。
季灼桃亲自看着他把几碗药喝完,自己给自己喂了颗蜜饯,这才满意的出去了。
不出半月,盛淮安已经大好了,下地行走时已无大碍,便向季灼桃请示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
季灼桃说:你行动尚不便,不如给我守夜。
季灼桃认为,守夜是很折磨人的,他的几个小厮们都不喜欢守夜这份差事。
毕竟季灼桃身娇体弱,睡眠也不好,晚上事多,给他守夜的人可真是有的忙,端茶倒水、伺候起夜不说,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他掀被子,避免他着凉。
要是他着凉了,那守夜的人可就得受罚,因为季灼桃每次着凉都是遭罪,会发烧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当晚,盛淮安就睡在季灼桃床边的软榻上。
季灼桃窝在薄被里,无事找事:你别看着我。
盛淮安平静的说:我不看着少爷,如何伺候好少爷。
可你一直看着我,我睡不着觉。
盛淮安一直看着他,他可就没办法掀被子着凉了。
盛淮安答应的很快,好,我用余光看少爷。
季灼桃瞄一眼盛淮安,发现他果然没看自己了,而是盯着自己的床顶看,可不就是用余光看他嘛。
这狗男人脸皮变厚了。
季灼桃随即以饿了、渴了、想看书等各种理由折磨盛淮安,最后说:我吃撑了,睡不着了。
盛淮安异常镇定温和,少爷放心,我保证少爷一定会睡着的。
季灼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达到折磨他的作用。
正当他泄气的时候,盛淮安起身坐到床边,一手探进被子里,被他碰到腰身的时候,季灼桃下意识往里躲了躲,瞪着他。
盛淮安没说什么,只慢慢的把手放过去,给他揉肚子,动作非常柔和。季灼桃的腰身很细,刚被触碰时还有些僵硬不自在,但盛淮安的大手暖融融的,很快就把他揉开揉软和了。
季灼桃就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很快就从防备状态变成四脚朝天摊开,露出柔软的皮毛。
昏昏欲睡之时,季灼桃眯了眯眼,你上来。
盛淮安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是认真的,只好解了外衫上床,季灼桃往里侧挪,盛淮安就半躺在外侧。
你今天晚上就这么一直揉吧。季灼桃理直气壮的吩咐完,闭上眼睡觉了。
而盛淮安熟练的哄着他睡觉,等到身旁的人完全入睡、呼吸均匀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隔了一层衣服就已经是如此撩人的触感。
但是还没等盛淮安下床,季灼桃居然滚到他怀里来了,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因为刚才用薄被盖住了脸,此刻季灼桃的鼻尖和双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双唇微张,触感温热柔软,顺势贴在盛淮安怀里。
盛淮安想把他稍稍推开,结果手刚碰到季灼桃的肩膀,就被他哼哼唧唧的拉着往下,穿过衣服,直接到柔软的肚皮上了。
季灼桃方才吃了糕点,此刻肚子还有一点点鼓起来,可可爱爱的。
盛淮安脑子里一炸,急忙退出,但季灼桃不舍得他的按摩,想让他继续揉肚子,于是再次拉住盛淮安的手,猛的往自己身上一按。
轻轻的啪的一声,很有弹性。
盛淮安脑子更加迷糊了,下意识地用了点力。
随后,他发现少爷居然有腰窝,握起来时,指尖刚好陷进去。
次日醒来,盛淮安还半坐在床上,昏昏欲睡,季灼桃见他眼底青黑,不由高兴,看来昨天晚上也成功的折磨到他了。
季灼桃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要洗漱了。
盛淮安这才下床服侍。
昨天晚上他把季灼桃哄睡着了,还纵容他睡在自己怀里,但是他却精神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温香软玉在怀,他不精神一点,都对不起少爷这一身娇贵细嫩的皮肉。
盛淮安不太会给别人穿衣服,不过季灼桃心情好,没计较那么多,等盛淮安给他穿好衣服,季灼桃摆摆手,打发他走,都怪你,害得我昨天睡那么晚,给我滚出去。
盛淮安低眉顺眼的出去了。
季灼桃:
季灼桃有些莫名想笑,前世他对盛淮安笑脸相迎,却换不来他一丁点好态度,结果如今他对他百般刁难,他却始终包容忍耐。
果然,这个狗男人就是贱,就是需要调/教的。
当季灼桃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和把他安置在侍卫的职位上,他的表现是完全不同的。
究其根本原因,第一世的盛淮安自觉与季灼桃平起平坐,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示好和照顾,而如今的盛淮安是仰仗他而活,始终患得患失 。
季灼桃没有把自己郁郁而终的事算到盛淮安头上,毕竟也是他自己太一厢情愿,他的死是他们两个人的责任。但是他受的那些委屈、白眼、嘲笑这些都是盛淮安造成的,他怎么也得找回场子来
季灼桃很畅快,让未来的皇帝在他这里当奴仆,他可是头一人吧。
第136章 终篇(六)
很快, 季灼桃谎称着凉了,因为那夜是盛淮安守夜,所以他不得不领罚, 扣一月的月银, 罚跪一时辰。
季灼桃就在窗口远远的看着, 盛淮安跪在他房前, 不卑不亢,腰身挺拔,像是没有什么怨言的样子, 无论周围路过的人如何白眼讽刺,他都安之若素。
每当这时候,季灼桃就会觉得没趣, 因为这些不痛不痒的生理折磨, 实在是很幼稚, 跟他当初的遭遇怎么能相提并论?
可是他除了这些, 也不能做别的了。
想到前一世,其实盛淮安除了对他态度冷淡些,其实也并没有如何招惹他, 就像全然把他当成路人一样, 无论自己如何一头热,为他付出,他都毫无反应。
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却同意与自己成婚,想必就是奔着他的钱财来的。家里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季灼桃就求他带自己私奔,而盛淮安也同意了。而后盛淮安恢复了记忆,就一句话都不留的离开了, 抛弃了他。
私奔出去的时候,盛淮安不会做家务,整天都出门去,不知道在做什么,季灼桃的钱只够他们租房、吃喝,不够再雇仆人了,家里所有的活都是他干的,可他身子差,怎么受得了那些折腾,不过半年他的身体就更差了,患了哮喘。
季灼桃也想着拿一笔钱去做生意,可是单凭他一个人也是不行的,况且每天在家洗衣、做饭、打扫就已经耗费了他几乎所有时间。
后来估计是盛淮安的敌人找来了,除了刀剑伤之外,他还不慎中了毒,大夫说要解毒,就得用血做药引,没有旁的人肯出血,自然只能靠季灼桃了。那个月里,他每隔几天就得割腕,盛出一小碗血出来。
盛淮安伤好之后,他的部下们就找来了,于是他很快恢复了记忆,随即被部下带回了京城。
等家人找到季灼桃的时候,他已经快没了半条命。他的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加上他是鬼修,命中带煞,命短也是正常的。大夫都说他是一条腿踏进了棺材板里,药石无医了。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盛淮安,他本可以再多活十年的。
季灼桃还记得他重病缠身,整日卧床的时候,家里人支支吾吾没有告诉他,他自己从仆人们那里听来的墙角话,说是某个亲王大难不死、班师回朝,皇帝嘉奖他,给他赐了新的王府,还亲自为他挑选了王妃和妾室。
他本想,也许可以去京城找盛淮安,他们毕竟还有一纸婚书。
然后他听闻了盛淮安的婚事。皇命难违。他终于从一厢情愿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季祝桃越来越习惯哮喘,习惯闻到稍有灰尘的空气就咳嗽不停,对所有的事物都厌倦,过往的所有幸福都被盛淮安的背叛而冲淡、稀释,让他丧失了感知生活的能力。
也许沉睡可以忘乎所以。
所以他最后在沉睡中死去。
没有病痛,那是他睡的最安详的一次。
......
一想到那些回忆,季灼桃刚软下去的心于是又硬了起来。
如果盛淮安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同意与他成婚,他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又没有逼着盛淮安与他成婚,而且前世他是把盛淮安当成平起平坐的客人,而非如今的仆役。
是盛淮安先作践他的感情的。
因此一事,盛淮安在山庄的日子就难过了许多。季灼桃也推波助澜,让他这几天都别贴身侍奉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侍卫不讨少爷的喜欢,明明少爷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人,对每个仆人都很好,偏偏对他不一样,这肯定不是少爷是问题,而是这个侍卫的问题,他受罚肯定是真的惹了少爷不高兴。
况且小少爷可是全家都捧在掌心的宝,可以说是站在全家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没有人会去触小少爷的霉头,所以大家都会盛淮安敬而远之了。
这几天盛淮安其实也没受到多少影响,他没有记忆,对这些人的言论也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小少爷,可小少爷自从那天晚上,就不再让他去守夜了。
季灼桃一直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待盛淮安,他并非感情经验丰富的人,先前经历的许多界面,其实都是与同一人,恋爱的方式都差不多,他总是处于被动状态。
虽说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具体操作方法,他并不清楚。
灵魂拷问,该如何报复渣男?
又过了几天,季灼桃终于想出了新的办法来折磨盛淮安先想办法让盛淮安喜欢上自己,再像盛淮安前世对他那样,若即若离,吊着他。
前世他对盛淮安是一见钟情,盛淮安其实并没有故意让季灼桃喜欢上他。可是,盛淮安对此也未必是不乐意的,否则他为什么会同意成婚呢?
季灼桃想的很明白了。既然盛淮安玩弄他的感情,他也玩弄一次盛淮安的感情,之后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于是季灼桃就让盛淮安再次来贴身侍奉。
季灼桃的办法简单粗暴,入梦,蛊惑。
这个方法他百试不厌,每次都能成功的化敌为友。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弄清楚盛淮安的作息时间,确保他熟睡的时候,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盛淮安来见季灼桃。彼时季灼桃把仆役都赶出去了,正在安静的睡午觉,盛淮安不知道他睡了,在门口硬邦邦的敲了几下门,把他给吵醒了。
季灼桃微怒道:进来。
盛淮安推门进去。
跪下。
季灼桃在床上侧身对着他,冷声道。
盛淮安皱了下眉,最后还是跪下了。
季灼桃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这很正常,盛淮安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向来只跪皇帝,向来都是接受他人的跪拜,如今跪他,自然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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