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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偏执男主对我觊觎已久[快穿] ——(88)

——(88)

    严铳的目光从鞭子移向鞭子的主人,手柄处是光滑的黑色皮质,与那人白皙如玉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富有韧性张力十足的鞭子,又与这人文弱可欺的气质巧妙搭配起来,有种奇异的美感。
    严铳双腿端正的摆放着,上身却斜靠在马车上,穿着皮衣,留着点胡茬,脸上挂着轻松的痞笑,双手举起说:小哥饶命!
    上下俨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显然,如果不是因为他双腿失去知觉,恐怕是不会这样老实的呆在这里的。
    严铳身量高大威猛,在这破马车里还显得有点委屈巴巴的,但他自己似乎对这些外物并不在意,还非常漫不经心的面对土匪。
    季灼桃一眼就看出他的害怕是假装的,但也没在意,直接上前用自己的鞭子把他捆了起来。
    途中,他问:你为什么不跑?
    严铳老实的说:跑不动。
    这倒是实话,他本就没打算跑。当然,如果换了别的土匪,把这些宝物打劫完也就走了,谁还在意这些人啊?
    偏偏却遇上了心思缜密的季灼桃。
    你不怕死吗?
    怕啊,严铳懒懒散散的说,被捆的像个粽子,却丝毫不慌,抬眸撇了眼季灼桃,可是我看你跟我说这么多话,这一时半会啊,肯定是不会杀我的。
    他确实不会杀他,因为原主压根就没杀过人。更何况,他把这人捉起来,其实是有私心的。
    季灼桃命人去把那些马车上的箱子全都运下来,不出意料的话,这些全都是宝物。毕竟剧情里就是这么写的。
    小弟已经快按耐不住,侧头向季灼桃请示,他便也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去吧,全部打开。
    小土匪们打开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随即发出接二连三的惊叹声,因为放眼望去尽是珠光宝气。
    哥!何哥你看!
    发了!咱们发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季灼桃打马走到朱嘉身边,小姐,你看这些
    太好看了,等回去我一定让爹全部赏给我!朱嘉显然也很高兴,女孩儿嘛,就算再有男子气概,被父亲和叔伯们当成男孩养,她到底还是个喜欢打扮的女孩,自然会喜欢那些珠宝首饰的。
    小弟指着那些人质问:何哥,他们怎么办?还有那个瘸子。
    季灼桃说:全部押上山去,不能轻易放过,以免泄露我们的信息。他顿了顿,看向严铳。
    严铳被捆着坐在地上,神情却并不显担忧。哪怕他同行的小少爷们和护卫们都怕的要死,连连求饶。
    严铳腿脚不便,关于如何把他带上山的这一点,剧情里没有讲过,季灼桃只好说:这个瘸子,我亲自押送。
    所谓亲自押送,就是把严铳横放在马背上,为避免掉下去,用绳子把他紧紧绑在马鞍上。
    这姿势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很难受,马鞍硌着肚子,一路颠簸,搞得严铳都有点反胃了。
    但是严铳非常善于苦中作乐,全身上下就嘴能动弹,于是一个劲儿的逼逼,小哥,你把我们绑去是要当土匪的吗?
    季灼桃冷酷道:不,充作奴役。
    严铳说:别啊小哥,我就一残废,当不了奴役的。
    还是个非常开朗且无赖的残废。季灼桃无情的说:做什么由不得你选。
    严铳厚着脸皮仿佛没听见,继续说:小哥,我能毛遂自荐吗?
    嗯?
    季灼桃看严铳这样子就觉得有点好笑,演技真好,一路上都努力做出艰难苟且求生的样子。
    严铳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做你的幕僚啊,我读过私塾,先生都夸我聪明,我可以做你的入慕之宾、裙下之臣!
    季灼桃:不懂成语,大可以不用。
    总感觉严铳比他还适合当没有文化的土匪流氓。
    严铳一路上非常大胆的哼哼,还说骚话,季灼桃听不下去了,就顺手把自己的手帕塞进了严铳嘴里。
    严铳终于绷不住无所谓的脸了:
    但是现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季灼桃就坐在他后面,时不时用手摁着他后背。小白好奇的询问他在干嘛,季灼桃说:他真的瘸了吗?
    小白说:不然呢?
    季灼桃以押送为由,把严铳的豆腐吃了个够,说:如果他真的瘸了,那我要确保他体格足够强壮,不然恐怕一次都坚持不下来。
    小白:你脑子里只有这些?我以为你这次终于改邪归正开始正视剧情了?!
    嗯,这体格,可以的。
    小白:
    当然,严铳肯定没有真的瘸了,这只是暂时的,不然他也不会被季灼桃捉住。
    不过季灼桃除了揩油,顺便还给严铳输送了点灵力,有利于他伤势的恢复。
    从山下到山寨近两小时的路程,严铳在马背上,被抖得七荤八素。
    第一次见面,季灼桃就把严铳狠狠得罪了。饶是严铳性子宽和,也早就告诉自己不要斤斤计较,还是忍不住记住了季灼桃。
    这个猖狂的小土匪。
    回了山寨后,朱嘉就兴冲冲的带着打劫来的脏物去禀告朱阳老大了。
    季灼桃吩咐人把俘虏们全部带进地下牢房,我要亲自审一审。
    其实原本是没什么好审的,打劫就打劫嘛,劫来的人直接拉到山寨上当奴隶仆从就行了。但是季灼桃在路上时仔细想想,忽然觉得这事实在太巧合了,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偏巧在季灼桃他们做完毒品交易回来的路上,遇见这一车肥羊?明明这一带的人都知道这里有土匪,为什么严铳他们不多请点保镖?他们也不像是缺那几个钱的人。
    莫不是有人在算计他们?
    他们来这里做毒品生意其实才一年时间,自产自销,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销路,实在混不开,他们卖价又高,很少有人愿意买。
    但是显然他们的毒品非常受欢迎,在这段时间并未被淘汰,反而被那些购买者纷纷称赞。直到最近,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也许正是因为枪打出头鸟,他们出头了,所以就不可避免的被人给盯上了。可疑对象有许多,不外乎就是被他们抢走了客源和生意的毒枭们。
    也许严铳和那几个小少爷,或者那几个护卫中的一个就是卧底。
    所谓军师,还是要比一般的属下想的更多的。
    但是这些考虑,季灼桃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在试图理解原主的心态,剧情并没有告知这些细节,他只能自行揣摩。
    交代完后他就去见朱阳了。
    朱阳应付完朱嘉,把她赶出去玩了,手里把玩着今天收获的赃物之一,等季灼桃汇报完今天交易的详情之后,微微沉声说,阿汮,嘉嘉说你们路上打劫了,这么冒进的事,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
    季灼桃心一沉,知道他大概是起了疑心,就说:大哥,他们一看就是肥羊,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不过大哥不用担心,我把人全都绑回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得空了就去审一审。
    朱阳给他的权限够大,毕竟他是军师兼制药师,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亲自做出来的毒品,他们山寨的生意是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
    朱阳闻言,转身拍了下他的肩,嗯,做的对,看来还是你谨慎,你办事我放心。
    季灼桃恭谦道:我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的。
    朱阳这才满意的笑了下,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今天想必也累了。
    季灼桃提起的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僵着背脊转身走出去。
    朱阳此人看似温和,最会做表面功夫,蛊惑人心,实则从不轻信于人,即便是原主何汮。
    季灼桃跟小白讨论说:这个人气场挺强大的,他真的只是个毒枭吗?
    小白说:不啊,他还是个土匪头子呢。
    季灼桃没见到时不清楚,见过朱阳一面后,却觉得他实在如狐狸般狡猾,果然不愧是原剧情里的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大毒枭。
    而且这大毒枭自认为,只有严铳才能勉强跟他称兄道弟。如果不是因为朱阳没什么背景势力,他如今应该也会是跟严铳一样的大军阀头子。
    季灼桃回了房间,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翻身爬起来,猛的坐的镜子前。
    这具身体的样貌倒是出乎季灼桃的意料。他本以为一个整天泡在各种药剂毒品里的制药师,应该是病弱无力的,像吸毒者一样,骨瘦如柴,瘦骨伶仃。
    但是镜子里的青年却是出乎意料的健康,他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衣着白衬衣和皮质马甲,纤瘦的腰身显露无遗,浑身上下都是文弱气质,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不显病弱,反倒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难怪严铳那家伙一见面就说骚话。这种单纯、冷清的知识分子类型的美人,他自己看着也觉得很可啊。
    而且如今季灼桃强大的魂魄附身于此,这外貌还隐隐改变了些,神韵变得和季灼桃很相似,眉眼间增添了魅惑感,身体素质也提高了许多。
    季灼桃把鞭子重新安回腰带上,走咯,去看看严铳现在怎么样了。
    小白饶有兴致的跟上他。
    严铳现在不怎么样,他是唯一一个被季灼桃重点吩咐过的人,别人都是只把双手反绑在身后,关在了地牢的房间里,只有严铳是被绑在了地牢里的审讯椅上,动弹不得。
    但严铳好歹是让朱嘉一见钟情的男主,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还是不减其风范,仿佛坐的不是审讯椅,而是属于他的舒适的王座。
    季灼桃慢条斯理的走进去,一边取下软鞭,一边轻蔑地说,一介阶下囚,却妄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可惜啊,我很挑剔,不喜欢连腿都抬不起来的人。
    他握住软鞭手柄上面一截,用手柄在严铳腿上敲了几下,划着圈圈,饱含嫌弃厌恶,你伺候不好我。
    严铳诧异的挑眉,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入幕之宾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他以为的幕僚之意,但他没有尴尬,沉默几秒后说,其他地方抬的起来不就行了?
    季灼桃:!你还挺能耐?
    他怕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吧?
    第119章 乱世(三)
    季灼桃沉着脸说:不怕我杀了你?
    严铳说:怕, 但是我看,你不会杀人。
    季灼桃紧抿着唇,本来还愁自己没有动手的理由, 多亏了严铳这家伙嘴贱。
    严铳确实是故意气他的。
    判断一个人敢不敢杀人其实很简单, 严铳曾经参与几次内乱,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他能看出来,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气质很不一样, 尤其是在即将提刀枪杀人的时候。
    他料定季灼桃不敢杀人,那为何偏要大放厥词呢,威慑他?可是威慑他的意义何在?他本就是俘虏, 不需要各外的威慑了。
    季灼桃确实不会杀他,于是恼羞成怒,拿好鞭子就往严铳身上抽去, 只抽了一鞭就使严铳吃痛的蹙起眉, 他说, 区区管家, 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简单啊。
    在那几个小少爷的说辞里, 严铳便是他们府上一直雇佣非常信任的管家, 祖上三代侍奉于他们,忠心耿耿,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所以搬迁时才特定找了个马车给他坐。
    继续把严铳抽打几下后,见门口看守的仆役都散了, 季灼桃才停了手。
    他俯下身掐住严铳的颈脖,看似威胁实则没用力,低声询问, 严铳,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严铳的衣服被鞭子破开几条裂缝,里面的皮肉顿时显出红肿来。但可以看出季灼桃是手下留情了的,他这一条可以用来杀人的软鞭,却用的像个情趣用品。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只是些皮肉之伤。
    严铳呼吸急促忍着痛意,挑眉看他,目光深邃,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季灼桃差点以为严铳真的要说了,但是一眨眼,严铳又恢复了痞笑,我就是个管家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季灼桃掐住他的脖子一甩,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今天的问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那几人应该如实向朱阳汇报了自己的动向,他该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朱嘉听说他要审人,就兴冲冲的来凑热闹了。
    这里是女主朱嘉第一次见严铳的时候,也是她一见钟情的时候。
    虽然严铳那时正被原主鞭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但难减其风华。朱嘉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就喜欢皮相好看的,于是当即让原主停手,说要把严铳要去当自己的仆从。
    原主自然不肯,还说请示了朱阳,必须拷问后才能放人,于是又对严铳严刑拷问一番。
    想到今天要实打实的拷打严铳,让他皮开肉绽才行,季灼桃又有点发愁了,他着实不太能对严铳下得去手。
    但由不得他犹豫,是时候去走剧情了。其他几个小少爷们都很好审,还没有上刑,他们自己就把自己吓的屁滚尿流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来来回回还是已知的那些,没有新的消息,可是看他们吓成那样了,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朱嘉在一边看的兴致缺缺,本姑娘最讨厌这些娘兮兮的男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胆子也忒小了!
    朱嘉性子朝男,对男性的要求也更高,她喜欢比她能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想来也可笑,一个毒枭、土匪的女儿,居然喜欢正统意义上的好男儿,偏偏他们的身份最是不可能在一起。
    小弟请示道:何哥,我看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啊,还要继续审吗?
    季灼桃说:当然,不能漏掉任何一个。
    终于审到了严铳,他昨天受了鞭打,季灼桃让人把身上的绳索都解了,能勉强在审讯椅上休息一下。
    他灰色的短衫皱巴巴的,从破开的缝隙里能看到他小麦色的肌肤,腹肌紧绷着,他就像被束缚起来的雄狮,即便没有威胁,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强烈的高阶捕食者的气质。
    严铳被人带进来时,朱嘉就眼前一亮,诶,这人是谁?昨天怎么都没见到?
    昨天朱嘉光顾着去看珠宝去了,哪里还会在意这几个俘虏。
    季灼桃从座椅站起来,这个人我亲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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