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父亲武安侯赞同点头,“不错,此子最喜与我家老二胡闹,可两人并未做过坏事。”
众人纷纷感慨起来,多半说宜春侯糊涂,说到这份上便有人想打听那日的情形。虽然早被贺家传的沸沸扬扬,可英国公却是爵迹不肯说的。
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外头来报说贺家来人了。
贺家自打贺氏过世,也只要嫁妆时来过,如今能来也是因为殷序的缘故,本就是来凑热闹的,这会儿更是觉得有好戏看了。
贺家众人上了正堂,宜春侯等人纷纷迎了上来。
贺子华与云国公见了礼才道,“我等不请自来,还请宜春侯见谅。”
此等大事竟没邀请贺家!
外头竖着耳朵的众人终于又听到一手消息,着实振奋。
贺子华自顾坐下,“不过今日是我外甥与乐平郡主的好日子,我这做舅父的怎好不来,不过你们两家该商议就商议,不用管我们。”
云国公朝他拱手致谢,目光落在宜春侯身上,并不退让,“婚期定在九月初九,这日子是好日子。”
宜春侯冷着脸道,“只两个月功夫实在仓促,委屈了郡主就不好了。”
“并不委屈。”云国公笑道,“儿女婚事都是自小就准备起来,如今只是加快进度早日成为一家人,此乃人之常情。贺家舅父觉得如何?”
贺子华睨了云国公一眼,“这自然是好事。成亲有早晚,都是为了儿女终身大事,不如问问他们的意见,若是他们不觉得委屈,那早日成婚又有何妨。”
宜春侯看向殷序,“那序哥儿什么意思?”
殷序像是没接收到宜春侯的意思,信步到了正堂中央朝几位长辈行了一礼,大大方方道,“晚辈觉得早日成婚也好,不然等进了十月天气寒冷,少不得让郡主遭罪,不如九月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宜办酒席。”
说完他还自得的朝覃幼君抛去一个眼神,好像再问他表现的如何。
覃幼君也到了他身边道,“赐婚懿旨既然已下早日成婚也算对得住皇后娘娘的厚爱了。”
话说到这份上,宜春侯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这事儿便如此定了下来,后续其他事情也没什么好谈的,外头宴席已经摆好,客人已经入座,宜春侯便带众人入席。
趁着众人没注意,覃幼君与殷序对个眼色齐齐往后院走去,转过长廊,这边已经没了行人,覃幼君在一株桂花树下站定,便瞧见殷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这边飞快的走来,元宝则在不远的地方站住。
“幼君。”殷序几乎是蹦到覃幼君跟前的,眼角眉梢的喜悦挡都挡不住。
覃幼君笑,“不叫姐姐了?”
“不叫。”殷序脸颊微红,眼睛有些不敢看她,“等成了亲,说不定你还得叫我哥哥呢。”
覃幼君忍不住又想去捏他脸,“那也是成了亲之后的事了。”
覃幼君本就是逗他玩,也没真想让他叫。只是一见到他就想起曾经的事,虽说过去时间不久,却像过去很长时间一样。
甚至覃幼君在想,当初若没有那场比斗鸡,他们可能也走不到这一步。当初她若没有出门溜达没有碰上可怜委屈的殷序恐怕也成就不了这段姻缘。
就像天注定的一样。
殷序道,“不到一个月了。”
他说的是婚期。
覃幼君笑,“等不及让我来娶你了?”
殷序勾起一抹笑来,笑的非常欠扁但话却诚实,“是。”
他环视着偌大的宜春侯府,声音中说不出的悲凉,“小时候我常常满府乱跑,母亲就提着马鞭四处抓我,可真的抓住了又舍不得打我,而只要我一喊救命,哥哥也会出来护着我。那样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眼睁睁看着母亲气到吐血,眼睁睁看着哥哥的尸骨被送回京城,而这里却又不是我的家了。”
覃幼君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将手搭在他肩上,“以后覃府就是你的家,覃家人都是你的亲人,我的哥哥们也会像护着我那样护着你。”
“那不行。”殷序摇头,“成了亲,那就是我护着你了,若我还需要旁人护着,又怎么能护着你。”
覃幼君头一次听见殷序说这样的话有些惊讶,“你真这样想?”
她还以为殷序是想入赘覃府跟她一起做条快乐的咸鱼呢,没想到这男人除了长的好看还有其他大志向,想要护着她呢。
殷序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绯红,他支支吾吾的语气也没那么多的信服力,“成了亲我就是男人了,男人哪有不护着自己媳妇的。”
“好。”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就记住你这话,千万可别忘了。”
殷序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没想起来,“不会忘的。”
作为男子汉当然要有担当,保护娘子那是男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覃幼君笑眯眯道,“可我自幼习武,等闲男人是伤不了我的,那么武这方面你保护不了我说不得还得我保护你。”
说着她满是同情的看着殷序,在他满是震惊惶恐中继续撒盐,“所以你要想保护我,就只能从武这方面以外的方向努力了。”
覃幼君嘴角噙着笑意凑近殷序,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对不对,序哥哥?”
序哥哥,序哥哥……
殷序耳旁其他声音都听不见了,甚至覃幼君说的那些话也没听见,只有那一声娇滴滴的序哥哥这三个字在耳旁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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