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也不指望他会对林月娘行礼,便隐忍着怒气道,“坐吧。”
殷序大大咧咧的坐在,一边是殷曼曼,一边是殷烈,殷曼曼看了二哥一眼有些担忧,但她什么都不敢说。
位置不错,殷序拿起筷子像刚瞧见桌上沉闷,便道,“不是说用膳?你们不吃?”
宜春侯眉头皱起,不满的看向他,“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
“你教我的规矩?”殷序不由嗤笑,“您教过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要不您提醒我一下?”
“你!”宜春侯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桌上,整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林月娘赶紧给他顺气,然后对殷序道,“二公子少说两句,别气你爹了。他是你爹,你何必非要气你父亲呢。”
殷序面无表情看向她,“你是谁?对了,我娘的嫁妆给我补齐了吗?”
“混账。”宜春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以为你要入赘云国公府,有云国公府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
殷序看着他脸上笑意更胜,“那当然,儿子是入赘覃家,相当于嫁去覃府,等日后死了也是覃殷氏,殷这个字只能排在覃字后面。而且不管是老丈人还是丈母娘,的确都比您牛逼,他们自然是我的依仗。”
他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将宜春侯气的脸上青白交加险些发疯,他怒不可谒,指着殷序的手指也开始颤抖,“你、你、你这个不孝子。”
“对,我从小到大都是不孝子。”殷序慢悠悠的夹了菜吃了一口,才道,“在你眼里只有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殷烈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孝顺儿子。我大哥只是殷家高震门庭的儿子,我是不孝子,只有这个在你跟前会喊爹会说好话的才是好儿子。”
他站起来与宜春侯对视,双眸中没有一丝的感情,“我们的父子感情,早在你趁着我娘尸骨未寒就娶了这女人进门时就尽了,早在你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鞭打中就尽了。一直未曾管过我,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孝子。都说父慈子孝,您对我慈过吗?”
“你、你!”宜春侯眼皮一翻就要晕倒,殷序叹了口气道,“这么容易晕,又要说我不孝了。”
“逆子!”宜春侯大怒,一把将桌子掀了。
殷序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菜汤洒在身上,“瞧瞧,这力气还不小,说明身体不错。”
殷曼曼和殷倩倩早就吓得躲在一旁了,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月娘早在殷序指责她的时候就哭哭啼啼好不凄惨,“我为殷家生儿育女,辛苦操劳十几年,到头来竟被指责说儿子不是侯爷的,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我。”
“您若不想活我可以送您一根麻绳,将绳子往房梁上一挂,腿一蹬,您马上就能实现不活的愿望。”
憋屈了许多年,殷序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过。说他仗覃府的势也好,说他不孝也罢,他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而且他发现怼这一对渣男贱女实在痛快。
林月娘听到殷序说出这话浑身都忍不住发冷,尤其殷序似笑非笑的模样更让她心生惧意忍不住瑟缩。
殷序朝门口走去,突然回头道,“千万别忘了我娘的嫁妆,另外我的嫁妆也得准备一份哟,别到时候丢了宜春侯府的面子,丢面子我是不在意的,就看你们在意不在意了。”
对这个家殷序早些年刚穿来时也是很有依恋的。上一世他是孤儿,到了这里有疼爱他的娘亲也有温和的父亲,还有个酷酷的哥哥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对他也非常好。
可这样的幸福只维持了几年,林月娘挺着大肚子找到宜春侯府求他娘给一条生路,接着他娘因为怒火攻心病倒,不过一年的功夫,曾经漂亮健康的娘便没了。
之后母亲去世不到一年宜春侯便大张旗鼓迎娶林月娘,再然后他对这个家就再没了依恋,仅存的父子之情也在一次次的鞭打中烟消云散。
当年大哥才十五岁就跟着朝廷军队出征去了西北,大哥以为只要他勤奋拼搏为宜春侯府挣个前程父亲会善待他的弟弟,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殷庭回过一次京城,当时殷序才十四岁,哭求着大哥带他一起离开。
然而殷庭却道,“我不能没了母亲再没了弟弟,你是娘的希望,哪怕做一个纨绔,也不要去战场。”
战场多危险,他自然清楚,所以殷序又被留在了京城,然后成了一名纨绔。
那次相见是他们兄弟最后一次相见,再见时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只剩一捧骨灰。
殷序一点都不后悔这样对待宜春侯,因为宜春侯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多少次大哥写信回来,父亲只会觉得欣慰,为有这样的儿子自豪,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儿子是不是在战场上有危险。
等大哥死在战场,他的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殷家怎么办?”
没人在乎他兄长的死,那他为何要在乎殷家。兄长要他好好的活,那他便好好的活,做一个幸福的男人。
殷家容不下他,那他就去覃家,该死的殷家就去见鬼吧。
殷序出了正院看着漫天的星辰,突然忍不住笑了。
待过几个月他便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用看着他们虚伪的脸了。
正院花厅里传来林月娘大声的哭嚎还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宜春侯府又人仰马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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