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车头撞了上去,铁栏杆只是被撞坏了一角,跑车被迫停了下来,安全气囊弹开,包住了花子琛。
花子琛猛地扒拉开安全气囊,抬起头一看,大车已经近在咫尺了,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恐惧在他眼中无限地放大,他闭上了眼睛,只听一声巨响,天地好像都震裂了,生死就在眼前,不值一提。
世界安静了,隐约只听到雨点降落的声音。
花子琛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他以为等来的是死亡,可他似乎还活着。
他全身不禁颤栗,抬起头,大惊失色。
竟然有一辆黑色轿车挡在了他的车前,替他截住了大车的撞击。
花子琛推开车门下了车,大雨打在了他身上,冰冷无情,就如这场车祸,毫无人性。
他深知这是一场阴谋,只是是谁在背后帮助了他?
用命换命。
花子琛走到黑色轿车面前,里面的人已经被撞扁了,鲜血脑浆一地。他一震,险些惊叫出来,吓得立马捂住嘴巴,双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他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夺眶而出,跪趴在地上哭出了声。
啊啊啊
花子琛深深地恐惧着,雨水与泪水融合了在一起。
忽然,大车后面又停了一辆违规车,车上下来一群黑衣人,每个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刺刀。
花子琛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说话,转头往相反的方向跑。
追。领头的说。
花子琛甚是奇怪,这条路没有一辆车经过,路旁没有一家店铺。
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黑衣人在身后紧追,花子琛已经没了力气,跑了几步摔了一跤,一回头,黑衣人已经过来了。花子琛滑动了下喉结,颤声问:是谁?
黑衣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拿着刺刀一步步走过来了。
花子琛绝望了,全身心都放弃了。
骤然,他身后响起车的声音,花子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爬起来就跑。
那是一辆熟悉的车,熟悉的车牌。
是赵琰霖。
赵琰霖没有孤身前来,而是带来了保镖。他的车最先到达的,他匆忙地跳下车,大步驶来。
花子琛!
琰霖哥。花子琛看见他的身影,顿时一阵委屈,几个大步扑到了他的怀里,强烈的撞击撞到了赵琰霖的胸堂上,也撞进了他的心上。
没事了。赵琰霖朝他身后的黑衣人看去。
领头的一刀刺了过来。
花子琛猛地回头,低下头,刀被赵琰霖用手握住了,鲜血流了下来。
他咬紧牙,鼓起脸上的咬肌,一脚蹬了过去,黑衣人往后趔趄了几步,后面的黑衣人都要上,这时赵琰霖的保镖赶来了,纷纷跳下车。
暴雨之下,俩伙人对峙着。黑衣人的领头努了努嘴巴子,说:人太多显眼,走。
赵琰霖的手似乎很严重,一直在流血。花子琛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哭着说:哥,琰霖哥,你的手
没事。赵琰霖拨拉开花子琛的头帘,你没事吧?
我害怕花子琛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
回家。赵琰霖揽过来他的身体,大步朝车走去,武律,你留下处理后面的事。记得报警。
知道了。武律点头。
花子琛上了副驾驶,拿过毛巾擦头发,一扭头,看见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穿黑色风衣,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雨伞微微上提,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厉子昂。
花子琛满眼愤恨,攥紧了拳头。肯定是你,厉子昂!
他没看到的是,在后面的十字路口处的另一条街道上,停着一辆跑车,车里坐着花西岳。他推了推眼镜,摸出了一根烟,掉头开走了跑车。
第29章 发烧
赵琰霖走后就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武律在查看车祸现场,闻声皱皱眉:谁报的警?
保镖们都摇摇头。武律很是纳闷,他还没报警呢,怎么警察就来了?
有人报警?
赵琰霖想回家,可花子琛坚持去医院。到了医院,赵琰霖的脸色都有些白了,血还在流。
花子琛是用手巾给他裹紧的,到了医生面前才解开。被刀刺伤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针。
琰霖哥花子琛觉得很愧疚,拧紧了眉头,都是我。
和你无关。赵琰霖微微一笑。
医生先是打了麻药,之后进行缝针。吱一声,门开了,花西岳走了进来,一副放荡不羁的神态。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隔三差五地受伤。
别提了。花子琛闷着头,身心疲惫。
花西岳看向赵琰霖,说:怎么弄的?
你不用管。赵琰霖淡淡地说。
花西岳冲花子琛摆下头:小琛,跟我出来一下。
干嘛?花子琛心里乱糟糟的,起身跟了出去。
走到了楼梯间,花西岳严肃起来:你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花子琛一惊,你怎么看到的?
我刚好在那边办事,看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车祸了,我报了警,刚想去帮你,琰霖就来了。花西岳脸色凝重,你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谁吗?
花子琛抠着手指头:我不知道。
你傻啊,琰霖是你的后盾知道不?你叫他帮你啊,给你多雇几个保镖。
知道了。花子琛烦闷地叹气,可是今天的事很怪,不知道是谁为了我送命了,谁在帮我?
怎么回事?花西岳没看到车祸。
花子琛把经过说了一遍,花西岳眯了眯眼睛:有人在背后保护你,你感觉是谁?
不知道。花子琛摇头,哎呀,烦死了,你别问了,我一会去警察局全都说出来,总有监控录到。
厉子昂,一定会有监控录到你。
花西岳走后,王舒来了电话,花子琛这才想起来和她有约:喂,妈。
小琛啊,你怎么没来呢?那边说。
我临时有点事去不上了,抱歉。
哦,这样啊,没大事吧?王舒笑问。
没有,妈,你回家了吗?花子琛问。
我还没有呢,这就回。那拜拜。王舒挂掉电话,敛回脸上的笑容,将手机摔到了桌子上,从牙缝挤出了三个字,厉子昂。
赵琰霖包扎好他们就撤了,花子琛去了警察局,和武律碰面了。令人遗憾的是,今天那段附近的监控全部坏掉了,什么也没有录下来。
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花子琛暗忖。他已经不相信巧合了。
他们回了赵家,赵家的人已经睡觉了。晚饭没吃上,花子琛这会有点饿了,就去叫王姨:王姨,我和琰霖哥没有吃饭,可以给我们下点面条吗?
这么晚还没吃?行,王姨这就给你们去弄。
花子琛回了房间,看看自己,又看看赵琰霖,都是浑身湿漉漉的:琰霖哥,你不能洗澡,我给你擦擦吧?
不用了,换身衣服得了。赵琰霖去了房间。
花子琛解开自己受伤的绷带,伤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沾水了,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赵琰霖受伤的是右手,干什么都不是很方便,换下衣服,身上全是黏黏的雨水和汗水,很不舒服,又不能洗澡。
他倚靠在床头摸出一根烟,缓缓地吹送着烟雾。
琰霖哥。花子琛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我给你擦擦吧,你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赵琰霖一慌,紧忙站了起来:不用。
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为我受的伤,这都应该的。花子琛把水盆放在凳子上,然后沾湿毛巾,拧半干。
赵琰霖看他是认真的,只好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这身上着实难受。
琰霖哥,今天谢谢你。花子琛态度真诚,没有你,我可能死了。
赵琰霖直直地坐在了床边,他伸出手给他擦胳膊。他的手指很干净,很白嫩,划过胳膊上令赵琰霖像触电一样。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赵琰霖紧张地长吁口气:我本来有个会议要开,但是有个人给我打电话,很明显是装了变声器,他告诉我你有危险,叫我立马去找你。
花子琛一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旮瘩:有人告诉你?能是谁呢?能是谁在帮我?
我叫武律去查电话号了,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真奇怪,我背后的人好多。对了,我的车拖去专卖店怎么说?
赵琰霖摇了下头:今天他们师傅不在,明天才能鉴定你的车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唉,烦死了。花子琛撅嘴。
赵琰霖看看他,笑了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我已经找好保镖了。
谢谢。
花子琛又去洗了遍毛巾,回来给他擦后背,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次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后背的触碰。
卧室很寂静,只有窗外的小雨在沙沙作响。
两个人默不作声,气氛略有些暧昧,朦胧。
赵琰霖喉结上下攒动:差不多就行。
哦。花子琛看着这张宽厚的后背,雄壮而有力,给人无限的遐想。
他看看他:你把裤子脱了,给你擦擦腿。
花子琛说得很淡定,赵琰霖不淡定了:不用了。
快点吧,很不舒服。花子琛打趣,怎么?怕我非礼你啊?
赵琰霖还是不肯。花子琛不耐地说:大哥,你是不是男人,这么磨叽呢。
你赵琰霖没再说什么,慢悠悠地脱了裤子,露出了黑色的四角内裤。
那里鼓起好大一包。
花子琛以为自己可以像对待一个病人一样淡定,但是蹲在地上为他服侍的这种感觉,很魔性。尤其在擦到大腿根时,明显听到赵琰霖倒吸一口气。
赵琰霖的呼吸有些粗重,花子琛抬头看他一眼,很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脸红了。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会显得暧昧不清,索性闭嘴。
大腿擦完了,花子琛端过来盆给他洗脚。赵琰霖慌忙地收回脚:这个真不用。
都洗了,还差脚了。花子琛一把将他的双脚按在了水盆里,你脚好大啊。
赵琰霖讪讪地点头,是有点吧。
不过你个子高。花子琛洗到一半,王姨敲门了,他喊了一声,进来吧。
王姨进来看到他们在洗脚,把汤面放下就匆匆地撤了。花子琛倒掉水,他们这才吃面。
汤面配菜丰富,有切片的酱牛肉,有鸡蛋,有小白菜,汤非常浓香。花子琛秃噜了一口,满足的跺跺脚:太好吃了。
赵琰霖是右手的伤,用得叉子吃的:小琛,你很确定这事是你大哥吗?
如果和他没关系,他怎么在现场?我不相信那么巧。花子琛吃了口牛肉,明天我打算去问他。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去问,如果真的是他,摊牌后他只会变本加厉,你到时候更危险。
花子琛皱皱眉:不提了,想的我脑袋疼。
花西岳到家已经十点了,刚进屋就被叫到了书房。花父和他大哥都在,他说:爸,什么事啊?
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花父严厉地问。
医院有事。花西岳在他父亲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爸,今天小琛差点死了。
我知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花西岳一惊:不是你找的人?
他父亲之前说过要找人收拾一下花子琛,他以为这次的黑衣人是他父亲找的,害得他没脸面对小琛,心里很愧疚。
我找的人?花西岳,你把你父亲想成什么人了!花父怒了。
可是我之前偷听到你要找人。花西岳撇嘴。
那不是花昌平在世的时候。再说我就算找人,顶多也是威胁花昌平,不会拿小琛怎么样。花昌平去世后,我就没那心思了。继承权给了厉子昂,要是小琛还很好对付,能给他拉下位,但是这个厉子昂太难搞了。
花西岳双手插进兜,不大爱听:爸,你就不能不要董事长的位置。
我要是不要那个位置,我和你大哥迟早被集团开除。你不知道,你二伯已经被厉子昂除去集团了,他的目的很明显,除掉所有花家的人。花父说,会是谁呢?这场车祸没有一个目击证人,没有监控,选在大雨天,连作案的痕迹都没有,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回屋了。花西岳扭身走了。还好还好,不是他父亲做的,这样他也就心安一点。
他回了房间,洗过澡后躺在了大床上,实在无聊翻出了赵以廷的len,发过去一条信息:[哈喽美人,什么时候上班啊?]
[这么晚还不睡,是在过夜生活吗?]那边回。
满满的讽刺感。花西岳自喃,发:[别这样针对我,我可是对你很有好感的。]
[花西岳,你个花心大萝卜早就黑了吧。]
花西岳懵逼了,早就黑了?什么意思?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什么黑了?]
[你说呢?]
花西岳恍然大悟,一拍手。卧槽,这小美人竟然这么黄,典型和长相不符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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