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琉璃屏障上,轻轻一用力。
只听劈啪一声微响。
屏障出现一道裂缝。
与此同时,明致看到,一双灿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睁开,带着愉悦微微眯起,紧接着,明致的耳边响起一句
终于找到你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屏障彻底破碎。
啪
啪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响起,躺在床上的明致缓缓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小鸟吱吱喳喳,没有其他的声音,地面上也干净得一点灰尘都看不到,更别说砸碎的东西了。
看着枕头边,睡得香甜的小肥啾牌系统,明致陷入沉思,他这是梦到山谷的主人了?
东方初晨的日辉逐渐亮起,一层一层扫开了黑夜由深转淡的水墨色,慢慢地,沐浴在晨光中的国师府也跟着醒了过来,神侍们穿着整齐地从一排排房间里出来,神情端肃且虔诚。
一名神侍敲开了东辰国至尊的房间,看着里面由灵女们服侍穿衣的少年,白金配色的国师华服披在少年身上,搭配少年的精致面孔,显得少年华贵无比,仿佛生来便是众人的信仰。
为少年系上腰带的灵女观察他的神色,看到他脸上浮现愉悦的表情,也跟着微笑起来:国师大人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嗯。少年点点头,一双灿金色的眼眸在光线不足的室内,显得分外妖冶、漂亮,他道,本座的炉鼎找到了。
第16章 、玉佩
初晨的微风掠过宫殿的树梢,树叶摩挲间发现沙沙的声响,顺便带走几片离去的叶子,最后,夹杂着草木及晨露的清香穿过在殿前练剑的弟子,与他们手里的剑擦身而过,将清香留在他们的剑尖上。
天微微亮时,元初就起床出来练剑了,结果还没等到他去叫几位师兄,眼角看到殿前空地上,十几个穿着一剑峰弟子服饰的身影正训练有致地舞着剑。
元初停住脚,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再看看不远处偏殿前的那块空地,空空如也,连地都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元初偏着头,在偏殿前的空地,和将主殿前的空地,以一人占据两人份的位置练剑,将空地排满当的一剑峰弟子,两者间来回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冲那群弟子前方为首的弟子喊道,喂,阮惊鲵你什么意思?
为首的弟子闻言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一张稚气满满的娃娃脸上,是不见喜怒的神情,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在触及元初的脸后,登时亮了起来,平抿着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元初。阮惊鲵将剑收在身后,朝元初走过来,伸手邀请道,要一起晨练吗?
哈?元初眼珠子向下,瞄了那只长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没好气地拒绝,谁要跟你一起晨练,你是想一剑刺死我吗?
听元初语气里的怒意,阮惊鲵挠挠脸边,歉意地笑笑:那元师弟去晨洗吧,我回去练剑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
你们一剑峰是没地方练剑吗?元初指着偏殿前的空地,面对跟自己有着旧怨的阮惊鲵,元初的态度不同于往日对旁人的态度,他一手拎剑,一手叉腰,咄咄逼人,那么大一块空地,你们是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施了障眼法,所以我才看不到,还是真就你们眼瞎,没看到自己家殿前还有这么一块空地,非得跑别人门前来练剑?
阮惊鲵顺着元初的指尖看向自家殿前的空地,略一沉吟,脸上堆起笑容,解释道:元师弟也知道,我们所修为纵云一剑,是远攻剑诀,那边的空地太小了,我们不好施展。
元初微微一笑,表示:我不知道。
一剑峰修什么剑诀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知道,他家门前的地脏了!
阮惊鲵被噎到了,一时无语,好半晌,才好笑地说道:那现在元师弟知道了,可以行个方便吗?
阮惊鲵笑着,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看到元初时微亮起的眸光,也暗淡不少。
怎么?元初将他眼神的变化收在眼里,抬手把玩本命剑的剑穗,我若不行这个方便,阮道友是打算又在我身上刺一个窟窿吗?
阮惊鲵语塞,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来,他舔舔下唇,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
两人面对面,无言片刻,阮惊鲵转身,打算回去继续练剑,看他的背影有点像落荒而逃。
嗯!?。
看到他转身,元初这才反应过来,拎着剑,猛地跃过廊栏,一把抓住阮惊鲵的肩膀,强迫让他转过身来。
阮惊鲵突然被人抓住肩膀,下意识地转身抵抗,一个转身,手上的剑扬起,剑刃不小心勾过腰间悬坠的玉佩,玉佩的系绳被锋利的剑刃轻轻一划,断了。
啪
玉碎的声音响起。
白龙玉佩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溅射到阮惊鲵和元初的脚边。
元初看到玉碎,连忙松开扣住阮惊鲵肩膀的手,一连后退好几步,张开那只手的五指,撇清关系:不是我,我刚刚只是碰了你肩膀一下,我没碰你玉佩。
抿抿唇,元初见阮惊鲵看着满地的玉佩碎片,表情微怔,又补充道,是、是你自己不小心划、划断的,跟我没关系。
这是阮师兄的家传玉佩!
不再练剑,被玉碎的声音吸引过来的一剑峰弟子围在阮惊鲵身边,一位素日与阮惊鲵走得很近的弟子眼尖地发现玉佩碎片上的龙纹,捡起来一小块,高呼道。
顿时,一剑峰的弟子们齐齐地朝元初看过来,眼神不善。
元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听到阮惊鲵开口说话了。
不是元师弟的错。阮惊鲵从那名弟子手中拿过玉佩,抬眼,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断了,跟元师弟无关。
阮师兄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有弟子愤愤不平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元初一眼。
就是,这可是你家的祖传玉佩,仅此一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不就是之前剑盟小比,阮师兄不小心刺了他一剑吗?至于觉得一直对不起他吗?有弟子提起旧事。
是啊,而且段潮涯后来不也还了一剑,差点没把我们大师兄的腿砍下来。
听到旧事重提,元初很是委屈,想说不是这样的,无妄山和一剑峰在剑盟小比上一直都是这样掐架的,两方对上总有一方受些皮肉之伤,这很正常。但他不是因为剑盟小比才对阮惊鲵这种态度的,而是
可话到嘴边,元初却说不出来,咬咬嘴唇,转身就准备离开。
明致这时刚好出来了。
做了个谈不上好坏的梦,明致被玉碎的声音吵醒了,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正准备睡上回笼觉,就听到外面乱哄哄地一顿吵。于是换上衣服,简单用青簪挽发便出来一探究竟了。
一出来就看到一群清一色一剑峰弟子服饰的人站在元初的对面,这才记起昨天的紫衣宫婢说过,一剑峰住在他们隔壁。
不过眼前这架势,一剑峰是想对元初发难吗?
贵派这是想以多欺少?无情道仿佛自带气场,明致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直接让场面安静下来。
明致淡淡的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抬手,只见小肥啾忽啦振翅,稳稳地落在他的食指上,啾叫一声。
元初仿佛看到救星般,三步并两步跑回明致的身边,将来龙去脉说与明致知道,语气颇委屈。
薛瑨屿这时也出来了,与伸着懒腰的黎袖则,和另一位山主派的弟子,一起走出来。
本来还上扬着的嘴角,在看到元初和一剑峰弟子里的阮惊鲵后,当下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朝这边走过来,皮笑肉不笑:一剑峰的纵云一剑当真厉害,竟然从偏殿前练到主殿前来了,几位一剑峰的师兄弟,这是练到第几层了?
晚辈见过明前辈。
阮惊鲵率先回过神,朝明致行礼道。
明致颔首,算是回应。
不等其他弟子回答薛瑨屿,偏殿里突然传出一声豪笑,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一闪而过,一剑峰的弟子前面,多出两道身影。
其一,便是一剑峰的英雄人物华临君公良坚。另一位则是他的亲传弟子,齐辉。
齐辉看也没看明致一眼,转身便去关心起阮惊鲵的玉佩起来,看着碎掉的玉佩,他看起来比阮惊鲵还心痛,仿佛他才是玉佩的主人一般。
公良坚直勾勾地看着明致,哈哈一笑,哥儿们好似地打招呼:明致,许久未见了。
明致偏头,在原身的记忆里搜罗一圈,面露惑色:你谁?
公良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第17章 、旧友
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令人窒息的尴尬。
薛瑨屿身旁的师弟一个没忍住,发出点声响来。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如果眼刀子真实存在的话,他已经被一剑峰的弟子用眼神凌迟处死了。
而公良坚嘴角僵硬住的弧度终究是要挂不住了。
薛瑨屿脸上始终是一贯温和谦礼的笑,只是这笑里多了一丝愉悦,他侧过头,警告味并不重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郁非,不得无礼。
咳。韩郁非圈成拳的手放在嘴角,轻咳一声掩饰方才的失态,强压下嘴角的弧度,与薛瑨屿、黎袖则一起朝公良坚行礼道,晚辈见过华临君。
【现启动人物图鉴搜索中啾!搜索完毕,宿主,这人是一剑峰华临君公良坚,请问是否搜索他与原身的关系啾?】
知明致莫若小肥啾,没等明致问,小肥啾就主动报上时长。
【搜索全部与原身相关的人,需要用时三百四十七天零八个时辰,暂不能单搜索一人,权限不够啾】
【这边建议宿主努力回想一下原身记忆啾。】
明致在脑海里冷漠无情地丢给小肥啾两个字:闭嘴。
小肥啾立刻怂了吧唧地从明致的指尖飞到他的肩膀上,努力缩成一颗小毛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早在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明致就莫名觉得不妥,说实话他实在没感觉,但看到公良坚凝固的笑,微僵的表情,以及韩郁非忍不住的轻笑,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得想办法抢救一下。
明致眼珠子转动,赶紧打补丁,酝酿一下不存在的情绪,缓缓抬眸,明致细细将公良坚从脚往上打量一遍,目光最后凝落在公良坚的脸上,启唇问道:这位道友,莫不是一剑峰公良坚师兄?
公良坚僵硬的脸部这才缓解,顺着明致给的台阶,微微颔首,等着他搭下一个台阶。
原来真是公良师兄,明致嘴角扬起,露出一个与旧友久别重逢的笑,恰到好处,百余年未见,师兄如今已成华临君,明致眼拙,竟差点认不出师兄来,还望公良师兄勿怪。
不怪不怪。算是从台阶上下来了,不至于真丢了脸面沦为笑话。公良坚摆摆手,状似不在意地,自己将台阶搭得更漂亮些,我知道,当年仙魔大战明师弟为师挡剑,魂魄受损沉眠至十年前方醒,这记忆想必是有些许模糊的,再者我与昔年大有不同,明师弟一时认不出也实属正常。
明致朝公良坚低首,回以歉意一笑。
给完台阶缓解尴尬,叙完旧,就要说正事了。
明致的视线越过公良坚,落在他身后的阮惊鲵手里的玉佩碎片上,道:公良师兄,方才我家元初不小心将阮师侄的玉佩碰碎,是我这个做师叔的没管好底下弟子,便由我向阮师侄赔罪吧。
说罢,明致拉着元初就打算过去,公良坚回头看了一眼玉佩,抬手制止道:哎,明师弟言重了。这玉佩虽碎,但也没碎到难以修复的地步,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何须由你这个长辈出面道歉呢,这惊鲵可受不起。
再说了,公良坚又道,这也不全是元师侄的错,方才我在殿内略听一二,原是他们不对在先,没有事先告知便占了元师侄练剑的地方。
公良坚出奇地好说话,这让明致等人有点意外,不仅他们,连一剑峰的弟子都呆了,齐辉更是直接出声。
师尊。
闭嘴!公良坚冷冷一喝,成功让齐辉怒而不敢言,他侧身看了阮惊鲵一眼,道,还不快将玉佩收拾好,过来向明师叔和元师弟道歉。
是。阮惊鲵的脸上倒没有不情不愿,他将玉佩的碎片递给齐辉,朝明致走来,深深行礼,歉意十足地道,晚辈不该未经得明师叔同意便在此地练剑,还请明师叔和元师弟见谅。
阮师侄言重了,练剑本应选对场合,否则怎能练好剑呢?明致抬手轻拍元初后背一记,示意他也跟着。
元初连忙回礼,跟着行歉礼:对不起,我方才不是故意碰碎师兄玉佩的,还请师兄不要生气,若日后有机会上无妄山来,我定赔师兄一块上好的玉佩。
闻言,阮惊鲵抬眸,眸中的笑意与嘴角的弧度并重。
行了行了。公良坚哈哈一笑,长辈般赞许地看着两个小辈,说道,看这时辰不早了,经这么一出,想必你们也无心练剑了,收拾收拾吃饭吧。
明师弟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饭如何?公良坚朝明致邀请道。
那明致就却之不恭了。
任肆禾跟虞仲一大早出门在皇宫里逛了一圈后回来,就看到以一剑峰的弟子黑脸作背景,明致和公良坚好哥们似地笑着说话。
而旁边,薛瑨屿也在笑,笑得如沐春风,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心情倍儿好。
晚辈见过华临君。
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但他们还是老实行过礼,跟着一起去用餐。
在摆满各式皇宫佳肴的饭桌上,除了明致和公良坚,其他人都吃得剑拔弩张,尤其是齐辉,跟任肆禾抢菜抢得差点以筷作剑打起来。
早饭过后,看着先行离开的明致一行人,齐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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