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黎对贺孤舟五官的每寸细节都了若指掌,收笔时怔怔地对着素描本看了一会儿,用指尖轻轻地在画中人的眼角上碰了碰,又和被烫到似的蜷起了手指。
她应该是爱这个人超过了自己,才会把自己的事情都忘了,只记得关于他的一切。
到现在,任务总进度有11%,如果系统真的能够兑现它允诺的许愿机会,那就能和贺孤舟再见面了。
……但那个贺孤舟,会是她记忆里的那个贺孤舟吗?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谢九黎懒洋洋地脱离脑中的哲学问题,问道:“谁?”
“我。”应声的是沈雾沉。
谢九黎又拖延了一小会,才叹着气把素描本合起放下,去给沈雾沉开了门:“什么事?”
沈雾沉的视线从密码锁上一扫而过,把自己泛红的手腕抬起来了一下给她看:“过敏。”
谢九黎出门反手把画室的门带上,才弯腰凑近细看了下沈雾沉这会儿没有缠着纱布的手腕。
比起刚见面的那天晚上,伤口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
——不那么新鲜,颜色也深了些,但有结痂的迹象。毕竟只是轻微的擦伤和淤青,过段时间脱落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谢九黎观察着伤口,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觉得痒吧?”
“……嗯。”
“伤口愈合结痂的过程中痒很正常。”谢九黎用指尖去碰了碰那些新长出来、还很柔软的痂,“但要忍住不能挠。你马上是个成年人了,要克服一下。”
沈雾沉低着头看自己的手:“可是会痒。”
谢九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短短四个字说得委委屈屈的,有意无意地在她心弦上勾了一下。
简直就像是贺孤舟有次去野营、因为被咬了个蚊子包就钻进帐篷里和她撒娇时似的。
谢九黎轻轻叹了口气,哄沈雾沉:“要是挠破以后会留下疤的,你也不想自己这么好看的手腕留下这么引人注目、令人误会的伤疤,对不对?”
沈雾沉抿紧嘴唇,看起来仍然有点抗拒。
谢九黎心里有了点猜测:“是和顾舟相处得不好吗?”
——仔细一想,沈雾沉这不就是上来告顾舟状的吗?
沈雾沉垂着眼睫没说话,过了几秒钟才把自己的手往回抽:“我回去了。”
“行行,”谢九黎无奈地拉住他,“我帮你弄,我们换透气一点的绷带。夏天到了,被包裹住的伤口是容易觉得闷。”
顾舟提着医疗箱站在不远处笑着插嘴:“看来我的水平还不够。”
他说着走上前来,示意了一下手中箱子:“本来想帮你分担点事,没想到弄巧成拙。”
谢九黎看看左边这个,又看看右边那个,扬眉:“去楼下吧,也快吃饭了。”
顾舟不经意似的问:“这个空置的房间你准备用来做画室?”
“嗯。”谢九黎回头看了一眼门,没多解释什么。
反正这间房以后她会锁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里面就算摆满贺孤舟的画也没什么。
大概是因为沈雾沉愿意配合,谢九黎给他伤药换纱布的过程就很迅速。
“如果伤口再度发炎,就得去医院了。”她吓唬沈雾沉。
沈雾沉用指腹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白色纱布,好像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谢九黎叹了口气。
沈雾沉突然问:“等下可以带别的到你房间里去吗?”
“带什么?”谢九黎愣了一下。
沈雾沉没说话,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谢九黎:“……”不对吧,你这时候脸红个泡泡茶壶!多让人误会啊!
顾舟从旁边伸过手来,帮谢九黎把她下意识停住的收纳工作做好了,才笑着问:“晚上的秘密活动能不能让我也加入一下?”
“不,”沈雾沉冷淡但很果决地拒绝了他,“没你的事。”
顾舟看起来有点遗憾。
沈雾沉站起身回了房间。
而谢九黎还在思考沈雾沉他刚刚到底在脸红个泡泡茶壶。
她最近,应该,都挺谨慎地没有做什么让沈雾沉会误会的事情吧?
“未成年人喜欢上一个人其实很容易,”顾舟突然说道,“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一个人会很容易,不需要生离死别也行。”
谢九黎转过眼眸看他:“你就比他大一岁。”
“对啊,所以我懂。”顾舟笑着往桌上一趴,脑袋枕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侧过脸含笑看谢九黎,“我就和你说过,你总是这么照顾他,他一定会误会的。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事情……毕竟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他没有得到过善意和爱,你在给予他这些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面的事情了。”
谢九黎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她张口说:“他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顾舟敛起大半笑意,声音也放轻不少:“对不起,我还在熟练工作内容。那他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哄你?”
“……”谢九黎沉默片刻,心情指数顿时又跌了一大截,“那是你做不到的事情。”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不想和这个心思太通透、脑子太聪明的年轻人留在一个空间里了。
但顾舟像是预判了谢九黎的行动一般,抬起手来、不偏不倚正好勾住了她的中指和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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