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陆远思走过去,将手中的账本交给陆远思:“这是在盏茗姑娘来越州后的所有账目,请小姐过目。”
然后自然而然地接过陆远思手中的布巾,站到她身后替她擦起头发来,反倒是梅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睁大着眼睛安静地站在一旁。
陆远思也没拒绝,她随意地翻开账本,听郭意白说起越州之事来。
“几个月前赵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朝廷查了下来,要严查越州的盐运,咱们这儿向来私盐猖獗,也没谁当回事,原以为是坐坐表面功夫,抓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放出一部分的银子就行。可越州漕运使司不知是刮了什么风,竟当真动作起来,逼着各路关卡严查,咱们的货出不去,卡在仓库里。”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货物藏得严实,等风头过了也就好了,顶多是在这期间多担些风险,多费些银两就是。
但陆远思现在的银子还真不充裕。
盏茗来越州不久,这账目本就不厚,陆远思随意翻了翻就发现了,这盐屯在越州,各方面都需要花钱,银两开销一日比一日大,目前看不出什么,可若是拖得久了,到后面便是天文数字。
郭意白说:“上个月陶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咱们的消息,一直在暗中派人找咱们放货的位置,想抓住我们的把柄,借此吞下我们的商路,盏茗姑娘已经和他们周旋了多日,虽然暂时没让他们找到,但陶家在越州家大势大,又历代是做盐运的生意,想要找出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账目上的事情陆远思目前并不担心,她匆匆赶到这里,主要还是要解决陶家的突然插手。
越州的盐运猖獗,贩私盐的官盐的其实根本分不清,但还是有个领头人。
以前是赵家,但自从赵让出事,太子不可能轻易放过赵家,暗中肯定是动了些手脚,他们这样层面的人想要一个商贩倒闭实在是太简单了,甚至不用说一句话,只要下面的人领会了精神,便多的是人去替他办事。
总之赵家经此一役备受打压,原本低调的陶家便趁势而起。
说起陶家也实在是令人唏嘘,越州盐运崛起时原本是陶、赵两家不分上下,可以说是各自占据了越州盐运的半壁江山,可陶家后人不争气,一代代地便有些没落,靠着祖宗留下来的一点老底活着,在越州原本都要退出一流盐商了,偏偏这一代出了个小少爷,十几岁便接手了陶家的产业,用了几年时间硬生生把陶家给盘活了,甚至现在赵家蒙难,陶家还有机会搏一搏这越州第一盐商的位子——只要他能拿得下陆远思往平州的商路。
说到底,陶家家大业大,看不上陆远思那点盐,他看中的是陆远思一路从严州打通的到平州的商路。
“小姐大约不知道,这陶瑾是陶家的幼子,十三岁便开始接触生意,如今刚刚及冠,尚未娶亲,这越州多的是人家想将自家的姑娘嫁给他呢。”
郭意白丧夫多年,说起这些话来倒是比寻常女子要开放些,陆远思看完了账本,随手把东西往旁边一放,道:“哦?我倒是听闻他还有几个哥哥未娶?”
“是啊,可陶家其他的几个儿子哪里有陶瑾公子争气,整日流连花丛,有了陶瑾公子对比后,就更显得没作为了,前几年被陶家逼着管生意,结果惹了一堆祸,要不是陶瑾公子力挽狂澜,如今的陶家还不知道在哪儿蹦跶。要不是实在要靠着陶家过生活的,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想嫁给陶家,可家世比不过陶家的,那几位公子还看不上,一来二去的姬妾娶了一院子,正妻却是一个没有。”
无论是什么人家,尚未娶妻便姬妾成群的都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陆远思笑了一下,问:“就没人打过盏茗的主意?”
盏茗脸上的伤口很深,但她看着最好的大夫,用着最好的药膏,伤口已经很淡了,平日稍微用些脂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若是陶家几个儿子当真是这幅德行,按照这个世界对女子的偏见,说没人打盏茗的主意那陆远思是不信的。
郭意白一下子笑起来:“还是逃不过小姐的法眼。”
陆远思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郭意白将布巾放在一旁,开始给陆远思梳头,她的动作非常轻,给陆远思擦头发的时候陆远思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陆远思就没接触过这么柔情似水的女人,正要说话,就看见梅儿紧咬着后槽牙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便问:“梅儿,你想说什么?”
可能是陆远思身上没有表现出一点盛气凌人,梅儿对一下子委屈起来,向陆远思控诉陶家的哪个少爷对盏茗动手动脚,逗得郭意白都笑起来:“这丫头没什么规矩,小姐不要责怪。”
陆远思倒是没什么反应,问道:“那盏茗是什么反应?”
梅儿一叉腰:“能有什么反应,现在是咱们有事求人家,根本没有办法,那……那陶玮得寸进尺,竟然还敢说让盏茗姑娘给他做妾,这……这……”
梅儿可能是不怎么会骂人,气得眼睛都红了却骂不出来,陆远思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让梅儿觉得有点害怕,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若是再有下次,”陆远思摆摆手,制止了郭意白给自己梳头的动作,说:“直接打断他的腿。”
梅儿和郭意白都有些惊讶,毕竟现在是她们处于下风,陆远思这样可使要彻底得罪陶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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