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深可见骨,却并未流出血液,白色的光点从他心口流出,伤处迅速复原。
灵体受伤是不需要像修士一样治疗的,只要未曾伤及根本,就可以用灵力重聚。
但……他无法自行修炼,所用灵气全部由她分享,而她刚刚经历恶战,又重伤垂危,是没有太多灵气能分给他的。
他也并没有抽取她的灵气,甚至……在用自身灵力供养她。
可他的灵气,从哪儿来?
周竹桢勉强抬起头,面前是潮水一样涌来的域外天魔,没了天魔主的掌控,它们彻底听从了本能的指挥,拥挤踩踏着往血气传来的方向冲。
面前的紫色剑气虽然绚烂,却十分单薄,并没有大乘修士应有的水平。黑暗而广阔的空间里,这一点紫色灵光如同风雨中的小舟,飘摇不定。
“……去……开封印……咳咳……”
“桢桢?”归真终于察觉她醒了,焦急而担忧地问,“你……稍微好点了吗?不要勉强,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周竹桢摇头,坚决地朝着封印伸出手。
归真只好扶她靠近天魔封印,自己在前面挡着域外天魔的攻势。
他放开了周竹桢,就不能再带着她躲闪了,只能站桩输出,很快就又受了两次伤。
周竹桢双手都贴在天魔封印上,掌下浅浅的金光逐渐亮起,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她额上冷汗淋漓,伤口痛得几乎麻木,微微闭着眼睛,竭力催动神识。
内侧的延伸空间总算是比外侧的封印本体容易打开一些,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封印上终于出现了一条裂口,归真灵识一直关注着她,见封印开启,立刻后退,揽着她闪身进入延伸空间。裂缝在他身后合拢,几头域外天魔扑上来,狠狠砸在封印上。
周竹桢终于也撑不住了,退入封印,立刻就软倒下去,归真立刻收了剑,把她一抱,放在竹榻上,单膝跪在榻边查看她的伤势。
周竹桢脸色已经比纸还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她道袍上的所有阵法几乎全部损坏,连清洁法阵都没能幸免,雪白的道袍已经被染成血衣,魔气侵入经脉,她也无力驱逐,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
但心口那一点,却是温热的。
她仰面躺着,半睁着眼睛,看见归真左胸的道袍上有一处明显的裂口。
她明明受的是致命伤,却没有当场肉身死亡……
“……归……咳咳咳咳咳……”
她一张口,却咯出血来,
“别说话,别说话。”归真伸指在她唇上压了一下,声音带着颤抖,“不会有事的……不要怕。”
他用剑气小心迅速地割裂残破的道袍和里衣,用灵力暂时隔离伤口。她身上除了胸口的贯穿伤,还有大小伤口二十多处,左臂和腰腹还有法术造成的大片灼伤,断了四根肋骨,恐怕是挫伤了肺,呼吸有些困难,边咳边咯血。右腿几乎被刮掉了一块肉,伤口深可见骨,背后还有一道伤口从肩膀一直划到腰际,是被天魔主偷袭所致。
归真伸手搭上她右手脉门,还没动作,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不要……”周竹桢抓着他的手,指甲盖都是乌青的,“咳咳咳……你不能……不能再动元灵了……咳咳……你这样……我再受……四九天劫……”
她手指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松松握着,归真喉头发哽,强抑着情绪,把她的手慢慢放回身侧,低头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不用元灵。”他半真半假地哄,声音微哑,“我保证不离开。先前灼华道尊教了我一点医术,你把意识封了,我给你疗伤。”
他伸手轻轻抹了一下她眼皮,周竹桢闭目,很快沉入意识深处。
……
天魔封印外。
那一盏琉璃灯中的火焰终于渐渐恢复了稳定,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但总算是不摇晃了。
卫长歌浑身都是冷汗,坐在雪地上,众人也都是一脸惊魂未定。
方才魂灯中的火苗噼啪一响,骤然熄灭一般,卫长歌目眦欲裂,差点要冲进封印去跟天魔拼命,被溯流几个强行摁住了,众人望眼欲穿地盯着魂灯,所幸没过许久,灯芯上那一点点火星总算燃了起来。
“道尊应当是进了延伸空间。”沈灼华宽慰她,“归真前辈也在她身边,他之前特意找我学了些医术,应当能帮得上忙。”
……
归真处理好周竹桢身上的外伤,又取了一些元灵替她修复了严重的内伤,见她呼吸渐渐平稳,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一低头,才想起外袍破损,连忙从储物袋里找了新衣服换下。
……希望桢桢没注意到。
他微微叹了口气,按了按心口,坐在竹榻边,握了她一只手,感觉有些凉,又拿了件火狐披风给她盖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是剑灵。
若不是灵体,如何能剖心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风瑾小可爱的地雷!.
阆台仙踪(257)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天魔封印外风雪渐止。
封印前停了两艘大型飞舟, 供高阶修士休息居住,船头有个白衣玄裳的女修盘坐在甲板上,身边放着琉璃灯,望着金色的封印出神。
“魂火越来越稳定了。”景天衍从后面慢慢走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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