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按理来说这种重案应由刑法堂裁决。”他心思电转,快速地思考着对策,“但是师姐也是为了救人性命才贸然出手,门规没说这种情况如何判罚……况且此事涉及两位高阶修士的嫡传弟子,含华道君和含光道尊必须到场听证。道尊现在恰好不在门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是刚从外面回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待到道尊返回,再请他裁决如何?”
那些低阶修士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刑法堂不敢判,要惊动含光道尊……
也对,宸元道君是他的徒弟,此事他不可能不管。他们平日根本见不到这些高阶修士,只是在讲道之时遥遥见过几面,现在听闻此言,感觉颇不真实。
“如果只按照门规判……会怎么样?”
纯仪摇摇头,笑了笑,也不回答他的话,负手出去了。
那个筑基修士看向旁边那个雪白的身影。
问道门的门规是入门之时所有弟子人手一枚玉简的,他自然知道触犯门规会有怎样的后果。
故意杀害同门,处一百打神鞭,熬不熬得过去看天意。
周竹桢站在一边,她细心敛了化神威压,避免让他们感到不适。雪白的交领道袍裹在身上,洁净出尘得像是天边的云。她神情平静,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突然在心底有一丝愧疚。
……她其实是救了他们性命的。
如果她看到求救信号之后置之不理,或是慢一点赶来,他们这一队必然全灭,此事也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她最多担一个搭救不力的罪名,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门派责备两句也就过了。
即使她伤害了纯澈师兄,但她并没有伤害他们。纯澈师兄的事情自有门派裁决,可是他们凭什么对她恶语相向?
打神鞭的威名在低阶弟子中如雷贯耳,是问道门最重的刑罚之一,传闻受此刑者根本感受不到皮开肉绽的感觉,因为神魂的疼痛已经盖过了一切……这东西还会随修真者修为的提高而增加威力,受了一百打神鞭下来的,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不过……不过她既然是首座首徒,应该会减轻很多,不至于直接把人打死或者打残吧?
纯仪命人摆了桌椅茶水,出了刑法堂就召了执法队长过来。
“带人在这里守着。”他说,“今天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许往外泄露,等到道尊裁决后按他的意思处置,明白么?”
“是!可是为什么……”志远揣摩着他的意思说,“您觉得道尊多半会保宸元道君?”
纯仪拍了拍他肩膀,“首座首徒关乎门派颜面,你见过哪个门派把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除非是要换人!此事虽然触犯门规,但没有对门派利益造成太大损伤,咱们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无论道尊是保是罚,此事都绝不可往外宣扬,明白?”
况且按照他们道尊的行事作风,十成十要往下压,知道的人越多倒霉的人就越多,外调都是轻的,有可能被派去挖矿,他这是为了大家好。
能以元中修为坐稳刑法堂主的位置,他为人处世自然是十分的张弛有度。
“可是陨落的是含华道君的弟子,万一阵峰那边闹起来,我们怎么可能压得住……”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纯仪说,“我估摸着大范围也闹不起来……反正咱们这儿不出差错就行……”
化神威压传来。
纯仪吃了一吓,他也顾不得探查高阶修士是不敬之举,神识一扫,发现是含源道君,这才松了口气。
“师尊?”他躬身行礼,“您怎么来这儿了……”
“宸元不是在你这里吗?”含源道君点点头,“我奉师兄命令,先带她回去。”
“师伯回来了?”
“还没。”含源道君摇摇头,“但也快了。”
纯仪恭敬请他进去。既然是含光道尊的意思,周竹桢自然没有违抗的余地,只能跟着含源回了含光峰。
含源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从含光道尊信上也看出事情严重,他看周竹桢神色郁郁,问:“犯错了?”
周竹桢不知道该如何答,她内心挣扎痛苦,面上也带了两分出来。
“没有人能做到永远不犯错。”含源安慰她,“即使是神仙也有个犯天条的时候,更何况我们这些还没挣脱凡尘的小虾米呢。重点是犯过的错误,我们就不能再犯,吃一堑长一智,对不对?哎——怎么了,别哭啊……出什么事儿了?”
周竹桢摇头,她长睫上挂满晶莹的水珠,过了一会儿才哽咽道:“……没有。”
她很愧疚。
她去门派刑法堂,是做好了接受所有惩罚的准备的。她心里知道门派不会站在她这一边,但她……总要让含华师叔出气。
若是含源师叔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又会如何看她?
她真的做错了吗?
含源从储物袋里摸了块手帕出来给她擦眼泪:“怎么就至于这样了……你只要没做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有什么是罪无可恕的?你师父之前还给我传信来着,也没被你灭了啊?”
他本意是想逗她笑,周竹桢根本笑不出来。
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唉。”含源道君也没办法,把她送回含光峰,在侧殿守了一日,含光道尊终于风尘仆仆从外面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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