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孩子,应该没那么熊?
事实证明,flag不能瞎立。
周竹桢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第二天清晨背着书包坐上了去原主学校的地铁。
周仲夏上的学校是市第十九中学,虽然是公立学校,建筑却很是漂亮,教学楼有着欧式的尖顶和宽阔的拱窗,前面还种了两棵高大的梧桐树。
这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其实还不错,但不错的……也只是从数千名学生中选拔/出来的几个尖子班而已。其余的普通班就一塌糊涂了,能考上本科的都没几个。
原主所在的班级是高三(19)班。刚踏进教室,就是叮铃哐啷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周竹桢走到原主的座位处,看着一片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有些茫然,突然有人拿笔戳了她手臂一下。
“……坐这里。”男孩低着头,身上的校服洗得有些发白,“桌子帮你摆好了。”
从周仲夏的记忆中可得知,这个男孩是她的同桌,名叫时宁,是该班,不,该校的一个奇葩。
这个奇葩是褒义词,时宁同学不知是何缘故,高一分班后突然开始发奋图强,成绩一举从年级五百名开外跃至年级前十,高二下学期更是次次月考都稳居年级第一宝座,老师和校领导觉得他是清北苗子,想把他调到火箭班学习,他却死活都不愿意。
“好的谢谢。”周竹桢觉得这一切还是挺新鲜的,她少年就接了冲元仙尊的传承开始修行,之前只听过两年私塾,严格说起来……居然是没有学历的。
想到这里,道君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九月十五号,高三开学的第一次月考。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试卷从前排传过来,周竹桢粗略浏览一遍,提笔就开始做。
她的阅读速度和思考速度都远远超过常人,很快就做完了前面的阅读题,文言文对她而言更是不在话下,到了作文,道君犹豫一阵才提笔开始写。
系统传给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大概,原主掌握的知识和经验都是一笔带过的,她又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名人典故,实在是不好写议论文啊……
那只好编了。
“华维诺夫斯基说,理想是茫茫暗夜中导航的灯塔,是璀璨银河中最耀眼的星辰,是至高的信仰和追求所在……”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周竹桢一个小时就填完了答题卡,她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了个笔记本,撕了页纸下来演算阵法。
看来基础教育果然不难,题目总体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嘛。
直到第二场数学考试,道君面对满试卷陌生的符号,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sin是啥,cos是啥,f(x)又是啥,还有这个字母上面为啥有个朝右的箭头?有啥特殊含义吗?
周竹桢束手无策,把她勉强能看懂的一道几何选择题做出来,对着一片空白的试卷发了一会儿呆,开始掐手指。
嗯,第一题应该选第四个,第二题第一个,第三题第二个……
把选择题全都算出来之后,她把答题卡折起来放在桌角,继续演算阵法。
系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起来格外欠揍:“道君,看来您需要好好补习一下哇!”
……早晚有一天要干掉它!
高三时间紧张,校内的月考又不是大型考试,因此所有项目都集中在一天内考完,上午考语文数学,下午考英语文综。
英语倒是没什么问题,之前修协专门组织他们去上过英语课,据说是为了新时代修真者和国际修行界交流的需要……虽然周竹桢不是很理解他们跟那帮奇形怪状的歪果妖魔鬼怪有什么好交流的,不过多掌握一门语言总不是坏事,况且对于修真者而言学习语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文综卷,道君已经心如止水,除了地理题还能勉强答一答,政治历史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做不出来,考试时间却还剩很多。周竹桢把试卷放在一边,开始继续演算之前的阵法,快算完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她面前画着阵图的纸。
“周仲夏同学。”戴着酒瓶底眼镜的班主任严肃地说,“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
那去就去,周竹桢跟着班主任到了教师办公室,班主任倒是没让她站着听训,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戴先生跟我说你昨天不舒服,所以请假一天,你今天是怎么了?状态很不对劲,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给你批几天假去医院看看。”
“……没。”周竹桢说,“今天挺好的。”
“那你数学为什么交了白卷?选择倒是全对——”不会是抄袭的。
班主任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他们班好像还没有选择能做全对的学生,数学老师说这次的选择题很难,连时宁都错了一题。
道君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这里,她把选择算出来就是为了不交白卷。
早知道瞎写几题好了。
“还有这张纸。”班主任扬了扬手中画着阵图的纸张,“不好好答题,瞎画什么?我记得你一直写不完文综试卷,月考是多重要的练习时间!”
……那不是瞎画,那上面的杀阵足以干掉三个元婴境界的修士,对修真界而言是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但是这些不能说给班主任听,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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