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荀隽光握了握拳,蓄了五分力挥拳朝何长暄砸去。
下一瞬他的手被何长暄轻轻松松地攥住又丢开,平静道:“出去打。”
连头都没回。
荀隽光挑了下眉,没想到他还是个练家子,连背后的拳也能接住。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对荀欢不利,早就出手了,哪用等到现在,还要大费周章地骗她?
出了门,他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些,尽量平和地问道:“方才你在做什么?”
何长暄垂眸道:“你已经看见了,为什么还要问?”
他本来就没想掩饰什么。
荀隽光不耐烦道:“肯定是你觊觎荀欢,肯定不是她自愿的。”
“你是晚辈,要叫她姑姑。”何长暄正色道。
“荀欢荀欢荀欢!”荀隽光偏要和他对着干,一连叫了好几声,又催促道,“你快说啊,你到底为什么接近她?”
何长暄默了默,终于说道:“皇上派我来的。”
荀隽光一噎,差点忘了,他是阿耶亲自给荀欢挑选的贴身侍卫。
他不由得又埋怨起来,挑谁不好,非得挑个这样的小白脸。等回到宫里,一定要让阿耶把常鹤调走!
这个话题略过不提,他又质问:“是不是我不过来,你就要爬上荀欢的床了?”
他这话太不客气,何长暄皱了下眉,没理他。
“你别妄想做驸马,”荀隽光决定敲打他一番,“再不济还有赵承简呢,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卫。”
赵承简……一个他从未见过,却总是与荀欢的名字一同出现的郎君。
何长暄冷了脸,他微微抬起下巴,神色中带了一丝倨傲:“你不是想比试么?我随时奉陪。”
日暮缱绻,一室昏暗。
荀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捂着额头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她拉开纱幔,瞧见还在昏睡的荀华棠,春时刚巧推门进来。
“公主,您醒了。”春时快步走来把窗户关上,欲言又止。
瞧见荀欢皱着眉,她忙道:“奴婢去端醒酒汤。”
荀欢嗯了一声道:“一碗就够了,让她睡吧。”
春时端着一碗醒酒汤一盘蜜饯,看着荀欢捏着鼻子喝完了,她连忙递上蜜饯,咬唇道:“公主,方才你睡觉的时候,太子和鹤郎君比试了一番。”
比试?
他们上次见面相处的不错,所以荀欢没太在意,吃下一个蜜饯才说道:“谁赢了?”
“都、都受伤了,”春时硬着头皮说道,“说是比试,不过出手都是快准狠的,瞧着像是……打架。”
打架?荀欢吓得又吃了个蜜饯,一个侍卫和当朝太子打架,能落个什么好?
她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常鹤没事吧?”
“姑姑好狠的心,我拼了命打他,到头来你居然护着他,连侄儿也不关心一句,早知道我直接将他关进大牢,也省的你惦记。”
荀隽光好巧不巧推门进来,听到荀欢说的话,忍不住阴阳怪气一通。
荀欢望过去,瞧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这是被常鹤打的?
第二个想法才是关心他的伤情,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荀隽光没好气地坐下,扬声道,“不小心崴了!”
哦,崴个脚而已,荀欢没太在意,朝门外张望道:“常鹤呢?”
“谋杀当朝太子,已于午时三刻行刑了,”荀隽光哼了一声,“我为你解决了个大麻烦。”
荀欢扔了个枕头过去,荀隽光早有预料,微微偏头,枕头直直的砸向走来的何长暄。
她心一跳,下一瞬枕头便被他接住,放在床榻上让她靠着。
荀欢眨眨眼,仔仔细细地看他,忽然瞧见他嘴角的紫痕,一看便知道是荀隽光打的。
她推开何长暄,怒目而视:“你下手怎么这么狠?”
“骂我做什么,这是他让我打的,”荀隽光看着何长暄,微微挑眉,“下次再来?”
何长暄微微颔首。
荀欢还一头雾水,她迷茫地看着他们,道:“我怎么觉得你们比试一番之后,关系更好了?”
“男人之间的情谊,你自然不懂。”荀隽光白她一眼,“总之那件事我不会和阿耶说的,不过日后你们好自为之。”
何长暄嗯了一声:“多谢。”
哪件事?荀欢更迷茫了,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不必知道,”何长暄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问,“头晕不晕?”
“唔,还有点,”荀欢拿着他的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帮我揉揉。”
“咳!咳!咳!”
荀欢疑惑地望向荀隽光:“你生病了?”
“……”荀隽光板着脸道,“注意举止,男女授受不亲。”
荀欢抓了下脸,皱眉道:“今晚华棠住我府上,你先回去吧,不送了。”
这个侄儿在这里可真是碍事。
荀隽光瞧了眼天色,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许久,回到东宫还有公务,是以也没久留,很快告辞了,走之前还在警告何长暄不要胡思乱想。
荀欢一脸不耐烦地赶他走,人一走马上靠在何长暄怀中蹭来蹭去。
他按住她作怪的手,不让她乱动。
荀欢逃脱他的桎梏,隔着衣裳摸了摸他的肌肉,笑嘻嘻道:“明明是我在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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