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丹药?”
落安不语。
突然间,困住他的灵气再次无限增大,犹如拷上铁链的骨骼在狂压之下发出可怕的咯咯声,仅有五品的幻形丹丹药一点一点开始失效。
像欣赏绝美的画作,施虐的人好心情盯着因为丹药失效而逐渐开始变化的脸。
不行!
落安咬紧牙。
“转过头来。”
撑住地面的手无声捏紧,落安心中杀意前所未有的扩大。
“啧,”那人轻啧了一声,正要伸手钳住落闲下颌,强行带过来时。
他动作顿住,眸子中带着几分浓浓不悦,连着压制落安的灵气也停滞了半息。
只听见一个熟悉的骂骂咧咧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热死老子了!”
是应聂。
“应聂,你个没用的废物!”
凭借着这人因应聂分心而停滞的半息时间,落安一鼓作气破开束缚,声音中夹着灵气,清晰无比地传到应聂耳中。
“你才是废物!居然敢说老子是废物!”
唰!
话音方落,无数高阶术法劈天盖地疯了般冲过来。
压制住落安人不得不分心应付一下这些怒气冲冲飞过来的术法,就在此时,灵气压制稍松,落安火灵气蓄势待发,如饿虎直直扑向这人面门。
在为了应对落安以及应聂时,终于灵气撤掉大部分,落安当即一把取出数张疾行符。配上疾行符和自身修为,落安身形转眼只剩一道残影。
末端,应聂那华丽张扬的紫袍出现在视野中,一双星眸几欲炸出来火来。手中瞬间结出好几个高阶术法,不要灵气地一窝蜂对准声音来源砸过来。
说他废物?!还敢说他没用?!
方看见人,一个身影从他身侧划过,清澈悦耳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虚弱,传音入了他耳。
“快跑!”
落安?!
这是落安的声音?!
等会儿?什么意思?!
落安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去了剑修秘境吗?
没等他想个明白,落安唰一下没影了,他再看向对面,对上一张阴沉可怕的脸,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见自己引以为豪的高阶术法,一下子聚拢了好几十个,连出窍期修士都害怕的,对面那人竟是撕碎纸张一般,轻而易举撕裂。
灵气瞬间苍白,裂成无数碎渣掉落在地,随后散开。
这哪跑出来的怪物?!
应聂二话不说,又疯了地往对面一下子砸了近十个高阶术法,然后唰一下,同样往自己身上贴了个增加速度符箓,猛地跑得没影了。
残留的术法痕迹在衣袍边流动,那人眸子黑沉,看着落安逃跑的方向。追尚且追得上,不过没必要。
来日方长,自己闯上门的猎物才有意思。
想罢,他轻蔑看着手中凌翎的空间手镯。纯粹到极致的金灵气从掌心而出,周遭所有灵气全部逃散开来。
空间手镯在金灵气之中,连带着里面那些所谓的保命法宝全部一点一点,扭曲、变形、融化,湮灭,最后彻底消失。
本来解决掉一个不顺眼的东西,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这一趟,倒也不算过于浪费时间。
衣袍划过干燥的风,一个身影直直撞上树干,然后缓缓下坠。
“咳!”
手撑住粗糙的树干,手背抵住双唇,一抹艳红缓缓流下。他因强行突破桎梏,而受了内伤。
仅凭一只手,废了他的剑。只是简单的灵气束缚和威压,就已经让他挣脱不了。应聂的高阶术法在那人面前也形同虚设。
他在剑锋,同他师父过招时,也从未有过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不敢想象,那人修为究竟在什么等级。
而且看其穿着气势并不像寻常人,难道是大衍皇朝的人?可为什么察觉不到和谢开颜一样的气息?
落安来不及多想,火灵气清理掉不小心滴在地上的血。随后他又强行运气离开,找到一颗树,飞身而上,藏匿在茂密的树丛中。
小心放轻呼吸,神魂展开,裹住自己。身子紧贴树干,没多久,传来衣袂破空声。
“喂!是不是你?刚才怎么回事?”
应聂平时看起来虽然大大咧咧,但并不笨,他猜到落安瞒着所有人来这边可能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他并未直接喊出落安的名字。
不过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落安,毕竟他没看清脸,又只听见两个字。
“在这边吗?”
应聂简单找了一圈,发现没人,嘀嘀咕咕:“看着是往这边来的,到底是不是啊?若真是有什么不能和老子说的?老子又不是大嘴巴。”
“长了八条腿吗?!跑这么快?!到底去哪儿了,人影都没瞧见一个。”
嘀咕了几句,应聂到底还是放不下心,立马往更远的方向追了去。
确定应聂走远,空气中再次归于平静。落安终于缓了一口气,他知道即便告诉应聂他是来杀凌翎的,应聂不仅不会泄密,反而会帮他瞒着。但一旦告诉应聂,那么这些事和应聂便扯不开干系。
他与应天宗的事,虽然如今他身为越阳宗弟子,还拜了剑锋峰主为师,但他从未想过借别人之手。
此次的事,他怕落闲不放心他,所以刻意瞒着落闲,趁落闲去丹峰时独自来找凌翎。虽然他不再推开落闲,不准备躲着落闲,可他也不想告诉落闲,不想让落闲再沾惹上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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