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纳喇氏的安排还算周全,不过唯一算漏了的便是大福晋并不乐意配合。
这是致命的一点。
在做出这个计划的时候,贤妃完全没有算到这一点,直到如今,她还在向大福晋施压,又要求大阿哥站到她这边,全然没有想到人家娘已经把她一把捅到后宫里最大的那位跟前了。
不过是念在她诞育了大阿哥,是大阿哥的生母,又一把年纪了,若是她遭申饬,只怕她与大阿哥面上都不好看,太皇太后才没有出面,反而交代娜仁去开解大福晋。
既然要开解大福晋,娜仁必定会详查她们婆媳俩的矛盾,查出来了,以她和贤妃的关系,必不会把贤妃做的事捅出来,但贤妃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过了这一关。
思及此处,娜仁长长吐出一口气,对琼枝道:“不愧是老祖宗,算无遗策。”
“您觉着为难了?”琼枝轻声问。
娜仁想了想,摇摇头,坦然道:“倒是没什么为难的,想劝她我也能寻出说法来,不过是觉着这么多年劝了她这么多,她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句。莫非那句婆媳是上辈子的仇人是真的?也罢了……明儿个下晌,叫大福晋过来一趟吧,就说我得了些新鲜花色的料子,叫她来选选。正好,那日从老祖宗那带回来的杭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见她未曾感到为难,琼枝便放下心,笑着应了一声,“您放心吧。”
约人家来谈话,又是这种事情,娜仁并不准备搞成很严肃的,只叫人在晚膳前过去,叫大福晋顺道来用晚膳。
中国人的传统,没有什么是不能在饭桌上解决的。
第二日上午,大福晋自延禧宫回去已是巳时末了,她的陪嫁嬷嬷便等在廊檐下,一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搀扶,眼神往陪大福晋过去的宫人身上一瞥,见她低着头面色不大好看,心便猛地沉下去,也不言语,只与众人拥着大福晋入了正屋。
待正屋的门一掩上,嬷嬷便道:“您很该让老奴陪着您去的,留老奴在这屋里,也是忍不住担心您。”
大福晋温和地笑笑,道:“嬷嬷您上了年岁了,还是好生在院里待着,到了那边又没个能坐的地方,您过去了,白叫我分神担心。”
嬷嬷微微拧眉,又问:“今日又怎么了?”
“还能怎样,不过是如往常那般,捧帘把盏侍膳,倒没什么。”大福晋见嬷嬷一脸揪心,忍不住笑了,“好歹我也是她的儿媳,她还能苛待我?是不叫我用早膳还是叫我罚跪?那在宫中传开了可不好听,贤额娘是要脸面的人。”
嬷嬷不大赞同,“是要脸面的人,还能做出那等子事来!真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站了一上午了,只怕膝盖都受不了,您快坐下,叫小玉来给您揉一揉。”
大福晋顺着她的话坐下了,端起茶碗没等喝上一口,便问:“欢儿她们呢?怎么没见。”
“您走没一会,皇贵妃遣人来,说想叫四位格格过去玩玩,老奴和孙嬷嬷一商量,叫她跟着小格格们去了。”说起这个,嬷嬷才有了几分笑模样,“皇贵妃是个和善人,她叫格格们过去玩玩,外人见了,知道皇贵妃对小格格们的看重,那些个难听话也能少些。”
大福晋听了,却微微拧眉,复又舒展开,轻声道:“稍后咱们去永寿宫一趟,接欢儿她们回来吧,只怕她们叨扰了皇贵妃。”
“皇贵妃那老好人的性子,不是会为难人的……”嬷嬷话到一半,想起永寿宫那位与贤妃关系一向不错,便略顿了顿,点点头:“您说的是。”
不过她迅速又道:“来传话的那位姑娘说皇贵妃叫您过去用晚膳,她那有新得的几匹杭罗,叫您过去挑选。”
方才只顾着说格格们去永寿宫玩,倒是没顾得上这个。
大福晋闻言一怔,低头思忖着,摸不清那位皇贵妃是什么用意。
要说嫁入宫中这些年,是从未在永寿宫那里受过委屈或是为难的,也只见那位慧娘娘笑呵呵的模样,又因受过嘉煦公主不少照顾,她对永寿宫其实观感不错。
但如今她渐渐有些草木皆兵,总觉着皇贵妃与贤妃走得近,保不准今儿个便是贤妃托她做说客,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总不安稳。
见她这样惶惶不安,嬷嬷更为心痛,只能轻声宽慰:“往好了想,咱们夫人入宫一趟,走的是太皇太后老祖宗的门路,这位皇贵妃可是打小长在慈宁宫的,没准对咱们来说还是好事呢。”
说着,她也忍不住轻轻一叹,“离咱们夫人入宫走动也过了几日了,怎得就迟迟没有个消息呢。”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传:“乌苏里格格和张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了。”
这二人正是当年大阿哥立保下的那两人,因当年被敲打怕了,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稍有点风吹草动便缩着脖子装鹌鹑,很合大福晋的心。
也因此,大福晋这几年里来一直都很感激娜仁。
因为大阿哥没有纳新人的心,这两个又这样安分,着实是省了大福晋不少事。
这会听是她们两个来了,大福晋饮了口茶,淡淡道:“叫她们进来吧。”
无论大福晋是怎样的放心不下,永寿宫里确确实实是热闹了一上午。
自打皎皎出嫁、留恒搬出去,当年的孩子们逐渐都长大了,娜仁这里也少有当年满是孩童嬉闹声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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