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于是掰着手指头提了一大堆要求,每说一句还定要可怜巴巴地看娜仁一眼,真叫她连拒绝的心都升不起来,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一大堆条件。
康熙见状眼都红了,等皎皎心满意足地勾着娜仁襟上的流苏玩的时候,也学着皎皎方才的模样眼巴巴地盯着娜仁,试图开口提条件。
然而没等他张开嘴,先被娜仁给打断了,“打住!休要再提条件了,瞧瞧咱们皎皎青葱水嫩的模样,再瞧瞧你自个!同样的招数,皎皎我招架不住,还招架不住你吗?给你做什么样的我心里多少有数,再提条件,我就先做皎皎的!”
康熙长吁短叹,不情不愿地坐到旁边去,轻哼一声,大手一挥:“今儿沏的什么,茶味这样淡。豆蔻,换你家主子的大红袍来!”
娜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碗一品,好家伙,明前龙井。
就在昨天,这茶还是康熙的心头好。
她忍俊不禁,难得看到康熙这样幼稚的样子,她好笑之余还有些欣慰。
自从大婚之后,肩上的担子逐渐重了,康熙这样幼稚的模样便难见到了。
由此可知,三藩平定,叫康熙有多兴奋。
这三位异姓王,先帝在世时便多加警惕,却无可奈何。如今被他分而化之,又啃下了吴家这块最硬的骨头,是足以铭刻史书的功勋。
此时消息传得还不算广,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想来待云南的消息正经传回来,宫中可以热闹好些日子了。
在边疆八百里加急战报传回来之前,娜仁先迎来了留恒的周岁宴。
按惯例,周岁宴上是要抓周的。太皇太后在这上头是很有幸头的,宴后,大家围着圆桌一圈的时候,看着圆桌上琳琅满目的各色物件,太皇太后挥挥手,命:“去把今儿一早寻出来的那个匣子拿来。”
福寿应了一声,恭敬地躬身退下,未一时回来,手上果捧着个嵌螺钿的紫檀匣,太皇太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只见内里有一支笔、一部书、一把长命锁、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打造的蛤蟆模型,不过巴掌大,却处处都做得十分用心真实,毫无皇家描金绘彩华丽之风,简单朴素,却看得出打造的人之用心。
太皇太后面露感慨,一件件地取出,絮絮说着来历,“这笔,是当年雍穆抓周时抓到的笔,她汗阿玛欢天喜地地说咱们家要出一个才女了,她长大后果然聪敏好学,精于诗书;这部书,是先帝幼时,给他开蒙的百家姓,当年他阿玛抓周时候,我也摆出来了,可惜他阿玛没那眼光,今儿就看看,是不是会便宜了我们留恒……”
她说着,眼圈微微湿润,又强笑着。
雍穆说的是她的长女,固伦雍穆长公主,嫁的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弼尔塔哈,也是太皇太后之兄吴克善的第三子。单看她的封号,便能看出为她封号的帝王对她的重视。
可惜,这颗爱新觉罗氏的明珠,于康熙十七年在草原上永远失去了光泽。
这本来随着她出嫁的东西,才会回到太皇太后手上,也算作是个念想吧。
娜仁看出太皇太后的落寞来,忙道:“这长命锁我瞧着倒是眼熟——”话到一半,猛地顿住,坏事了。
果然,太皇太后拿出那长命锁,偏过头去用帕子拭了拭泪,方小心地将长命锁用绢帕托着放到圆桌上,哑声道:“这是他阿玛当年戴过的,还有这小蛤蟆,也是他阿玛抓周时——”
她话里已然带上了泣音,猛地住了口。
娜仁心尖发酸,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笑着对留恒道:“好孩子,去吧,选一样自己喜欢的。”
留恒懵懵懂懂地,也不知听没听懂,倒是慢吞吞地在桌子上挪了两下屁股,康熙也弯下腰柔声道:“去,看看喜欢哪个。咱们恒儿今儿抓住的,皇伯父都给你了。”
他话音里透着鼓励。
留恒却坐在那里,半晌没动静,小手攥着衣角揉来揉去,眼神懵懂地在四周看来看去,好一会,直到皎皎也上前轻轻拍了拍留恒的背,温柔地道一声:“去吧。”
他猛地动了起来,抓起太皇太后放下的那把金麒麟长命锁,牢牢攥在手里,旁人怎么教也学不会的两个字忽然脱口而出,脆生生地喊:“阿玛!”然后紧接着又喊了一声:“额娘!”
口齿清晰,简直不像是第一次开口喊这两个称呼的孩子。
娜仁登时僵在原地,好一会才颤着手扶住留恒,仿佛连牙齿都在轻轻打颤,哑声问:“你、你叫什么?”
“娘娘不哭——”留恒的小手搭在她脸上,娜仁这才反应过来眼睛湿乎乎的,匆匆用袖头抹了把泪,指着自己催促留恒:“我是谁?”
留恒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娘娘!”
“留恒——”娜仁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奔涌而出,抱住留恒小小的身子,泣不成声。
说来也怪,这孩子小时候咿咿呀呀地开口早,等到了周岁,应该要学说话叫人的时候了,却无论身边的人怎么教,死活就是不开口。
娜仁虽然知道有的孩子就是开口晚,但架不住留恒小时候出声就早啊!又怕他是因为先天元气上的不足有什么不好,虽然唐别卿再三保证,她还是不大放心。
今儿这样的场合,留恒猛地开口,又唤的是那样两个称谓,她的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喃喃念着:“隆禧,阿娆,你们看你们儿子啊!你们就把她扔给我了,两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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