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喜儿哭喊着:“让我去吧,一次就好,求求你们了!”
当发现冉冉他们要锁大门时,高仓甚至开始拿起椅子砸门了,而丘喜儿则用头去撞大师叔,而显然这两人全都有些失常,控制不住了。
最后还是二师叔将两个被迷了心的捆在了院子里的拴马柱上,才算消停下来。
如此捆了一夜,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城门处异常嘈杂,秦玄酒突然带着人来砸马行的大门。
他一进来就嚷嚷:“苏易水在哪?郊野里的那些魔花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原来就在昨夜,有出城寻营的兵卒也被扩散的花粉迷住,踏入了那片花海。
就跟高仓和丘喜儿一样,他们立刻也被花香迷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而且如痴如醉,不肯离去。
等到天亮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居然已经被那些诡异植物的如鸟嘴一般的花瓣咬住,插入了血管。
除了这些兵卒以外,还有许多的飞禽走兽,无一例外,都被藤蔓缠绕,成了滋养魔花的肥料。
这些植物是嗜人的,以血为肥料,以人的贪欲滋养,被困在花海里的兵卒和动物全都无一生还。
秦玄酒先是请了沐仙师前去探看,可是沐仙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再不肯靠前,只说花海周围残存的灵盾气场是苏易水设置的,让他找苏易水去。
沐冉舞是见过这些花的,只是那时这些花不过让人产生幻觉,并没有主动缠绕人,并将人吸干这么霸道。
这些魔花太可怕,自然要推到苏易水的头上去,所以秦玄酒便气势汹汹前来找人了。
不过他一进门的时候,就被捆在院里柱子上的高仓和丘喜儿吓了一跳。
西山难道真要成为魔教,管教弟子的法子也太邪性了!
不过听冉冉解释说,那些花儿并不是他们种下的时候,秦玄酒却不怎么相信,毕竟在花海的周围有苏易水灵盾的残余。
冉冉不解道:“我昨夜不是派人通知了将军吗?为何还有兵卒入了花海?”
秦玄酒被问得一滞。他昨日的确接到了冉冉的口信。可是当时他正在师父的跟前打坐,师父听到了以后,却让他派人去探看一下,看看薛冉冉他们究竟搞什么鬼。
所以秦玄酒才派人前往,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堪的结果。
秦玄酒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被冉冉这么一问,脸顿时憋成猪肝色,有些无言以对。偏偏他还不能回去跟师父兴师问罪,一时间只想着以死谢罪。
于是他立刻抽出宝剑嚷嚷着抹脖子,羽臣气得要踹他,让他离马行远些再死,免得克了马行的生意。
就在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时,曾易也满身是泥,踉跄跑了回来:“不……不好了,苏师弟已经挣脱了锁链,朝着那片花海而去了!”
原来就在昨夜,苏易水的魔性达到了极致,就连玄铁锁链和金符也镇不住他了。
最后曾易眼睁睁看着苏易水挣断了锁链,狂啸而去,前往的方向正是郊野的那片花海。
冉冉清楚,师父若是意志不清醒地进入花海,若是不小心误吸了花粉,很有可能被魔花控制,成为它们的滋养肥料。
所以她顾不得秦玄酒的胡闹,转身又朝郊野飞驰而去。
除了依旧捆在院柱子上的高仓和丘喜儿,包括秦玄酒在内的其余众人也纷纷在她后面追撵而去。
冉冉的轻身术了得,远远甩开了众人。
当她来到花海时,远远看见了站立在花海中央的高大男人。
此时男人的发冠已经完全松散开来,长发白衫在风中飞舞,浓眉入鬓,眉眼邪魅,正午的阳光照得红色的花粉炫出诡异的光,衬得他恍如魔神降世。
冉冉大声喊道:“师父!”
男人慢慢调转目光望向她,突然快如闪电朝着她袭来。
修真者到达一定境界时,身体都会自动出现灵气护盾。
冉冉也是如此,虽然她并不想防备师父,可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反应,祭出灵盾想要弹开苏易水。
可就是这种无意中的防御彻底激怒了入魔的男人,只觉得这个少女是准备疏离着他。
冉冉压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擒拿在手,灵盾也被瓦解粉碎。
而且他捏握她的手劲完全没有轻重,捏着冉冉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可就算如此,男人还是在不断加重手劲,同时薄唇在冉冉的耳边嘶喊:“你以为死就能逃离我吗?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冉冉尽量放松自己,减弱了身体本能的护盾,同时软软道:“好,你在哪里,我就跟你去哪……”
说完,她主动凑过去亲吻上男人冰冷的薄唇。
这一吻,轻柔甜蜜,苏易水所有的狂躁又被奇迹般平复了,身上浓郁的黑气明显转弱。
不知为什么,冉冉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再怎么入魔,也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方才她扑入花海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下意识地自动开启了灵盾将她笼罩进来,避免她被魔花伤害。
会让他狂躁失去理智的,除了他身上封印的灵泉之外,好像还有她任何疏离的表示。
所以冉冉只能像小壁虎一般,紧紧挂在师父的身上,一刻也不跟他分开。
可是这情形在外人看来,却是苏易水狂性大发,抓住了自己的女徒弟在任意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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