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近期,警方才截获两人逃至海外的消息。在东宫和当地警方的全力协助下,终于将二人顺利抓捕归案。
王沛宜的罪名得到了平反,只是先前伤情过重,王校长还需在轮椅上再渡过一段时日。太子已许下承诺,启智学校校长的位置将会永久为她保留。
说起启智学校,文斌落马后,他所控制的产业被重新分配。在正奉大夫的主张下,连同开阳医药集团和皇室投资基金在内的重要资产,如今已全部归容铮掌管。
帝党见这么大块的肥肉落尽太子碗里,眼红地都快要喷出了火星子,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容铮这边顺水顺风,女皇最近的日子却不大好过。有反对派学者连续发表了数篇长文,文章将文斌与女皇之间的利益关系分析得明明白白。民众间废除皇室的声浪渐起,女皇的支持率持续猛跌。
当然,自政府成立以来,废除皇室的声音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以目前皇室的影响力来说,民意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不过皇室最擅长的就是做表面工夫,元旦这天,女皇公开发表了一篇罪己诏,文章洋洋洒洒一千字,字字表达了女皇对此事的自责与痛心。
女皇闭门自省的这段时间里,国家事务就落在了容铮身上,就连每年除夕之夜的电视讲话都由容铮替代。
有研究机构做出预测,太子离登基的日子不远了。至于电视信号劫持一案,在各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自然就不了了之。
文斌与龚自明这次被引渡回国之后,已经不再是进永乐寺的待遇。两人一下飞机,就直接被押进了拘置所。
此次回国,龚自明自知在劫难逃早已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配合调查。文斌则淡然许多,他在拘置所里该吃吃该喝喝,厚着脸皮表现出一幅问心无愧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是帝党的关键人物,和各方都有利益牵连,且掌握着众多核心机密,女皇为了自己也不可能放弃他,前次出逃便是女皇协助的结果。有女皇这座大靠山,就算这次他不幸落网,也可将心稳稳地放子肚子里,耐心等待转机。
果不其然,就在文斌被羁押的第七天,钟毓来了。
钟毓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警卫模样的人。他带的人进门后,自然而然地就将牢房里原来的警卫替换了出去。
眼下牢房中已无外人,文斌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铁门前,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钟毓!国师!国师大人!您总算来了!”
再见文大人,钟毓的表现远没有文斌那么激动,他立在门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文大人,好久不见。”
文大人这两个月虽在外流亡,想来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整个人看上去富态圆润了不少。
文斌可没有和钟毓寒暄的心思,他焦急地问:“是陛下让您来的吗?”
钟毓:“正是。”
文斌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了钟毓这句话,自己性命无虞了。
“陛下那边怎么说?”为了证明自己对女皇而言还有价值,文斌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只要我一口咬定自己被是被陷害的,就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说不定还能借机反将东宫一军…”
“文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钟毓看着门里的文斌,出言打断了他。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一双瞳仁在黑色面具的衬托下,愈发黑白分明。
“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别的事。”钟毓说道。
“那您是…”文斌的思路被打断,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他抬头看了眼钟毓,突然醒悟了过来。
他手中的筹码,其实也是自己的催命符。女皇能出手保他,也能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文斌的情绪在瞬间失控,他猛烈地拍打着铁门,吼得撕心裂肺:“钟毓!你不能杀我!”
面对着几近奔溃的文斌,钟毓始终无动于衷。
钟毓的目光令他胆寒,在钟毓的注视下,文斌像是被人扔进了冰天雪洞之中,刺骨的寒意一路向上盘旋,渗透进了他的每根发丝。
这个感觉文斌太过熟悉,几个月前他在耀庆宫的某个地方经历过一次。
“你…”文斌开口说了一个字之后,又住了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钟毓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
“文大人,今天就到这里。”说完,钟毓语气平淡地吩咐警卫:“动手吧。”
两名警卫点了点头,一同朝文斌走去。
开门声很快响起,钟毓无心多留,转身退了出去。
在这最后的时刻,文斌反而坦然了许多。他不再挣扎,转而死死地盯着钟毓的背影,口中发出“桀桀”怪笑。
“钟毓!”文斌的眼神阴毒,犹如淬了毒一般:“你看着吧,你也不过是她座下的一条狗,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钟毓,你助纣为虐做尽天下恶事,死后必将下十八层地狱!”
钟毓闻言,脚步略微一顿。但他没有再看文斌一眼,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想,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还得多谢文大人吉言。
钟毓进入文斌的牢房后不久,就被东宫安插在拘置所的情报人员发现了。
严天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容铮:“殿下,有消息来报,钟毓进了柳林拘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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