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宜仍不愿死心,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什么答应和我见面?”
叶钊灵回答得十分轻描淡写:“你就当我对山山的死因有些好奇吧。”
王沛宜低头嗤笑了一声,眼中最后的一点光亮终于缓缓熄灭。她知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寄予这样的一个人,但那天在学校里,王沛宜目睹了他面对山山时的表现,让她对这个人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时候不早了,我让师弟送你回去。”叶钊灵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拨通了迟也的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空隙里,他望着王沛宜道:“王校长,我很敬重您的为人,也很敬佩您的勇气,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个世界有多少光明就有多少黑暗。叶钊灵活了数百年,见证过无数比这残酷百倍的人间惨剧,其中不少还是出自他的手笔。
也许漫长的时光真的会让人变得麻木吧,叶钊灵想。他承认自己挺喜欢山山这个小姑娘,也对她的死感到十分惋惜。但这点廉价的情感,不足让他在这个时候来淌这趟浑水。
他望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有些自嘲想着,他这一辈子就不是好人,更遑论当一个英雄。
迟也办事向来高效,不过十分钟,送王校长回去的车就停在了楼下。叶钊灵不方便送王沛宜出门,于是送她来到办公室门口。
“来之前,我就明白这番话会让您感到为难。”
两人在叶钊灵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临别前,王沛宜最后对叶钊灵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您明天可以随我去见一个人,如果到时候您还是没有改变想法,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第23章 如愿闹出大新闻
第二天,王校长约叶钊灵见面的地方是市郊的一座殡仪馆。
这个地方叶钊灵并不陌生,过去他承接安魂超渡业务的时候经常来这里。今天他是瞒着容铮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任何随从,一路走来也没人认出他的身份。
叶钊灵跟在王沛宜身后走进停尸房,王沛宜似乎对这里也很熟悉。她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推开一扇又一扇门,熟门熟路地带着叶钊灵来到一排柜子前。
二人刚到不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一名工作人员一见到王沛宜就招呼道:“王校长,您又来了啊。”
另一名工作人员立刻说道:“事先说好,看看可以,没有家属的许可,您可不能擅自做主把尸体火化。”
说着,二人不等王沛宜回应,便说说笑笑着打开了他们面前的一个大柜子。
冷柜缓缓打开,丝丝凉气从大抽屉里冒了出来。白茫茫的寒气略微散开之后,山山的脸赫然出现在叶钊灵眼前。
原本爱哭又敏感的小姑娘,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个巨大的冷库里。她穿着一身花裙子,头发扎地整整齐齐,乌青的手背上贴着一溜小猪佩奇的贴纸。
“一共八十六个孩子,现在只有她还躺在这里。”虽然山山已经不可能被二人的谈话声惊醒,王沛宜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音量。她垂眸看向躺在大抽屉里的山山,轻声道:“山山生前最爱漂亮,我不忍心看她那个样子,就简单替她收拾了一下。”
叶钊灵望着冰柜里的孩子,没有说话。
“那天您与太子离开之后,她每天都在等你们回来。”王沛宜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摊在叶钊灵面前:“还画了一幅画。”
叶钊灵如梦初醒般看向手机屏幕,画面上有两个大人,其中一个大人手上还抱一个小人。这三个人肩并肩站在蓝天白云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傻兮兮的。
这傻姑娘画的应该是那天他们三个人一起逛博物馆的场景,山山那个时候表现得挺讨厌容铮的,没想到回去后也把他画进了画里。
这时,叶钊灵想起自己似乎答应过这个孩子要再来看她,今天他确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再见面。
“这么久过去了,她为什么…”叶钊灵轻咳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
“她为什么还没有入土为安?”王沛宜笑着说出了叶钊灵的问题,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校长低头看了眼屏幕,对叶钊灵道:“跟我来,您马上就能知道答案。”
殡仪馆里不分淡旺季,没有节假日,每一天都十分繁忙。好在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人有心思分心关注其他人,叶钊灵和王沛宜顺利穿过人来人往的长廊,走进了会客室。
进门之前,叶钊灵透过窗户就看见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衫,下身搭配着黑西裤,头发用发胶抹地锃亮,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大概是最后一点素质尚存,并没有在这里就把它点燃。
男人一看见王沛宜进门,就扯着嗓门问道:“王校长,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沛宜和叶钊灵一起来到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已经在瞬间收拾好了所有情绪,恢复了女流氓本色:“山山爸爸,我早就和您说过,学校不可能答应你的这个条件。”
“那你今天约我出来做什么?”男人低头往低上吐了一口痰,用鞋底抹了抹,抬头看向二人,问:“没事干闲得慌?”
“我想让您再考虑一下我们的条件。”王沛宜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啪”地扔在在桌上:“实际上学校开给各位的补偿条件是很优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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