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那个祭祀有着特别的意义,其他人都可以是假的,但是主持祭祀的这个人,必须是真的。
赵蕊的眼睛突然睁大:这个女祭司是副社长男扮女装的!
任逸飞看手机上的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像素太低,完全看不出是个男的,只看出阴郁了。
副社长一开始说自己要扮演女巫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这个角色戏份重,副社长怕演坏了,所以亲自上阵。
赵蕊回忆之前的事,越是回忆越是不寒而栗。
很多细节都是当时不觉得,此刻一想处处都是深意。
对了,你们还保存着当时的视频资料,或者图片之类的吗?任逸飞继续试探两人。虽然他已经悄悄认可小伙伴的身份。
赵蕊还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倒是叫玉衍的女孩立刻明白任逸飞的意思:我有,我有最完整的视频。
她拿出了手机,说可以转发一份给任逸飞,反正他们都是一根藤上的蚱蜢。
这个女孩这么说,任逸飞当然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将《传说不可思议建筑》拿出来,翻到亚特兰蒂斯那一页:我曾在梦境中看到类似的建筑,就在水底下,深不见底的水底。
接着,他拿出纸和笔,简单勾勒水下石柱的情况。石柱上的怪物并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石柱上的浮雕,有很多特别的意义。
然而任逸飞没法画得很仔细,他和那记忆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令他无法百分百还原梦中见到的石柱。
他知道是它在干涉。
一般来说,这类超凡生命不会如人类典籍中一般利用人类达成什么,因为它们的岁月漫长,可能一觉醒来已经换了一波文明换了一茬人类。
但是这一个有些特殊,任逸飞确定这一点:它正饶有兴致看着人类们。就像人类看着一群蚂蚁在打架,偶尔会想要恶趣味地干涉一下。
完全看不懂,玉衍,你认识吗?赵蕊问朋友。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一个研究古滇国文明的专家,或许他能帮帮忙。
任逸飞很惊喜:谁?他们学校还隐藏着这样厉害的学生?
玉衍看他一眼:我爸。
任逸飞:您请。
玉衍一边打电话去了,座位上就赵蕊和任逸飞。赵蕊小声说:我也是知道这是云南那边的祭祀,觉得很有趣才告诉玉衍的,玉衍就是云南人。
就是没想到最后还把朋友给害了。
这可是真正的意外之喜,来一个能提供线索的赵蕊就很惊喜了,这会儿还可以通过赵蕊朋友联系到一个古滇国的专家。
这种古代的祭祀,还有某些遗迹上的符号,甚至是一些行为的意义,还是得找专家答疑解惑,不然他们就跟绿头苍蝇一样瞎转悠。
他说可以,我已经把视频发给他,可能晚一点给你答复。玉衍打完电话走过来。
赵蕊立刻拿出手机:那我们拉一个群吧,有什么事儿都可以立刻知道。
他们三个,还有玉衍的父亲就被拉到了一个群里,赵蕊是群主,她起了个名字叫大难不死群。
寓意不错。
这一次的见面可谓圆满结束,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线索出现,任逸飞吸一大口的波霸奶茶,心情都变好了一点儿。
忽然一股熟悉的苦香味飘过来。
任逸飞没有第一时间确定,因为奶茶店隔壁就是一个蛋糕店,也有可能是蛋糕店里飘出的香气。
不过仔细嗅了嗅,他确定了。
顺着香味的来源看过去,看到一个背着包,看起来有些阴郁的高大男生。他皮肤很白,透着一点儿青灰的色泽,脸上也没有表情,看着就吓人。
任逸飞多看了两三眼,赵蕊两人也注意到。
赵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是因为被她看到的人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而是因为
副社长?!
第241章 深蓝(8)
萨曼感官敏锐,在任逸飞观察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然而这两日行走在校园,此类的目光并不少见,他也没有很放在心上。
他的原身身份特别,从私人资料看,竟隐隐透出我就是鬼的危险信号。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副本好不了。
这是刚好遭遇了水逆时期,还是荒芜之角又暗戳戳做了后手?
幸好,他也没有坐以待毙。
希望我的准备工作有点用。萨曼心想。
副社长。
萨曼抬起头,看到一个跑过来的表情微妙的男生,他身后还有两个女生,一个防备地看他,一个警惕地看他。
毫无疑问,原主的官司
有什么事?如果是关于祭祀的,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有过经验的萨曼张嘴就是这句。
就这两天,他已经被堵了好几次了。然而关于祭祀,原主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
萨曼找遍了寝室查遍了手机和电脑,依旧是一无所获。不知道是因为东西藏得太严实还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留。
副社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天前我说了噩梦的事,结果就被你踢出群了。现在,我还是一样的问题,那场祭祀是不是有鬼?
这个男生说话的声音真是又急又快,虽然压着嗓子,但还是能听出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想要发泄的情绪。
感觉自己是无辜背锅的萨曼没有诚意地吐出一句:抱歉?
任逸飞愣了,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他整张脸在两秒钟内迅速憋红,显示他怒气挤压的程度。
你怎么能这样?他的眼睛甚至被逼出了湿意,这件事是你提议的,这个该死的祭祀,它把我,把我们害成这样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们吧,到底怎么样才可以?
然而萨曼却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原主没留下什么东西,他甚至比这些找上门的人还茫然。
你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玉衍突然开口问,同时她将赵蕊护到身后。
我不是逃避责任,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这个动作似乎一下激怒了对面的男生。
没有办法?任逸飞的声音一下拔高,又在后面降下去,他瞪着萨曼,带着点不敢置信,这可是你的提议!
是,是我的提议,但我提的,不代表我就能解决。
原主不知道钻哪个人的身体里去了,只留下烂摊子,没留下解决方法。对于目前这种状况,萨曼也只能深表遗憾。
哈。任逸飞的眼睛迅速红了,但他却是笑了一声,伸手抹掉眼角的湿意,表情沉下,甚至有些狰狞。
赵蕊,我们社团其他心有疑虑的人,麻烦找一找。我来请副社长喝茶。情绪挤压到顶点的他就像是被逼急了的老实人,仿佛黑化般对着萨曼咬牙切齿道,现在!
好。赵蕊立刻低头群发。她完全可以了解任逸飞此刻爆发的痛苦和愤怒,因为那无数次徘徊死亡边缘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愤怒:凭什么?我不甘心!
如果不是朋友在旁,有某个瞬间她都想拉着罪魁祸首一起下地狱。
萨曼不动了,他也很期待这样一次社团聚会。与其让这些人一个个找上门,不如一次性让其中的玩家知道,副社长换人了,找他是没用的。
顺便,他们玩家也能小聚,他好认认人。
赵蕊发在群里的信很快引来了这几日被影响的社员,不到十分钟,一拨人就到了,任逸飞甚至在里面嗅到了一股木犀花的香气,甜、静、幽,带着一种看似平凡的沉稳和冷静。
十大里面有这样特质的人,学宫,文理。
而这个自带木犀花香气的正是社团的社长,他正温和地和萨曼说:我们都愿意相信你,只是彼此之间有些需要解决的误会。
萨曼被人围着,但他面不改色无事一样,甚至还顺手擦擦桌子,叫了一杯清茶。
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萨曼说,或许你们不信,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自己不是自己,仿佛被别的什么生物控制了。再回首,却什么也想不起,连看着视频都觉得陌生。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事实上,我比谁都想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逸飞。
文理。
你的演技是你男朋友带飞的吗?明明是假的,为什么能表演得和真的一样,要不是知道你是玩家,我差一点就要信了。
是的,昨儿文理就认出萨曼了,毕竟高端玩家里的洁癖就那么几个,再加上那个爱搭不理的口气,和习惯性看人先看微表情的动作,九成是萨曼。
但是她没有立刻动手,众所周知萨曼保命道具多,没有必杀把握,就会打草惊蛇。
这会儿萨曼已经把戏台子搭出来,文理抽抽嘴角,陪他一道儿演: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
可是三日前你还把我踢出群了。任逸飞在边上凉凉拆台。
萨曼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信,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但是这两天死了好几个相关的人。我才怀疑
我不信。任逸飞红着眼睛质疑。
萨曼环视四周,发现很多人都是一样的眼神。来的这一波人都是受到幻觉干扰比较严重的人,他们当然不信,甚至恨之入骨。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隐瞒了。萨曼闭闭眼,仿佛下了艰难决定。
其他所有人都看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结果就看到萨曼扯下衣服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烙印来。是一个像是甲骨文的符号,但是最特别的是伤口处居然还有金红色炭火灼烧一样的效果。
昨天开始,我的身上就出现了这种痕迹。我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萨曼的语气很平静,但这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压抑。
看着这仿佛在燃烧的,不正常的伤口,再看萨曼沉默的脸。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同学们居然有些心虚:没想到,你这么惨。
任逸飞随大流露出讶异表情,心里却在鼓掌,这招自曝能挽回不少分数,还能侧面说明他不是一伙的。
玩家们却知道萨曼的角色肯定就是罪魁祸首,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祭司对自己也这么狠。
这个伤口不是假的,副本这是要团灭他们的节奏。
既然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那么我们联合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随着这个声音过来的,还有一股浓烈霸道的酒香。
陈深也到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闭着眼的老妇人。
我感觉到了一丝残存的力量,老妇人张口,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就像是被滚烫的炭火烧过,有个人,利用生灵的力量,开辟了不该存在的通道。
如果是别的时候,这个老妇人这样神神叨叨,一定没有人理会。但是在场的都是受到神秘力量困扰的人,他们一听就激动地抬起头,恨不得问一声:我还有救吗?
是恶魔吗?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是人类不可以追寻和直视的对象。老妇人抬起头,她睁开了眼,眼睛里是一层白色的膜,克制你们的恐惧,不要去看,不要去想。
没有办法吗?有人问。
老妇人连连摇头,并且露出惊惧之色:找到通道,斩断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后她转向陈深的方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钱我会还给你。说完,敲着拐杖就离开了,留下一群受到了心灵震撼的人,一个个都像是没有方向的羔羊。
我们必须合作。陈深对众人说。
这一次她再说这样的话,那些社员居然都下意识点头:没错。在惶恐不安的时候,集体是可以带来安全感的。
任逸飞:
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妇人身上的时候,他借着抓痒的动作遮挡了一只眼,而那只眼的眼睛深处有血色晕开,所以他也看到了,那个老妇人根本就是个演技极佳的普通人。
别说泛黄,根本就是一身黯淡的红。
又是一个演员,今天演员的数量是不是超标了?
话说回来,陈深居然会想到利用神棍达成自己的目的,果然这些玩家做事一点不拘泥于形式,也不被规则束缚。
任逸飞还得维持忧心忡忡的人设,不然这会儿他已经喝一口奶茶压压惊了。
而这个时候,二批过来的陈深已经和一批过来的文理对上话,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高手玩家们之间似乎有些奇妙的心灵感应,很容易辨别哪些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文理本身不是非要掌权的类型,所以两句对话后他就将管理权交出去。
不过刚刚那个神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有人开辟了不该存在的通道,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后来又说是无法直视的存在,还有恐惧什么的说话的人自己也晕乎了。
关于这一点,恐怕还得直接找我们的副社长。陈深转头看向拿着清茶的萨曼。
萨曼回以一笑,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是云南小部落的祭祀。这个时候,一直绷着一张脸的任逸飞突然说,他手里握着温热的奶茶,似乎想要从中汲取一点温暖,但是脸还是发白,还、还有我梦见的是海里的遗址。
你是?陈深看着他。
他是张正元,三天前他一个说自己梦到异象。社员里有人回答。
任逸飞僵硬地点点头,之后他的脸突然更白了一点:我还看到了嗯?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过了几秒后甚至晃晃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有巨大的怪物然而我竟想不起它的模样。
你是艺术生?一旁的文理突然问。
是,我是雕塑专业的。任逸飞不明所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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