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触碰到激光会触发什么机关,万一是必杀阵呢?
必须是活物才行,还是死物也能影响激光?他问玩过密室逃脱的年轻男人。
死物就可以。我是说以前那些密室逃脱游戏,但是这里,我不确定。
任逸飞想了会儿,用铁钩勾起一只鞋子丢出去。
速度太快两人没看到具体是哪根射线被干扰,但是效果还是很明显。一团团火焰从地板处冲起,看那颜色,几百度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人走过去,还不得被烧成烤猪?年轻男人有些畏惧,人类对火本来就有着天然的畏惧。
只是喷火,没有其他的吗?任逸飞却想着这个问题。
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丢了第二只鞋子。这一次冒出来的还是火焰,温度很高,隔那么远都感觉自己要被烧到。
但是,只有火焰,只有一个方向冲过来的火焰,任逸飞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低头检查了运尸车,下面是全金属钢板,上面铺着一层很薄的塑料布,轮子是前后轮而不是万向轮。
年轻男人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你要坐这个冲过去?半路停下了怎么办?或者方向歪了撞到墙壁上?
任逸飞扯掉了塑料布,自己躺上去,双腿蜷缩,脚底顶着门。是的,他准备利用反弹的推力让自己向前。
这条走廊不算太长,如果力道足够,他是可以被推到最后面的。
这样做肯定有一定风险,但是比什么都不做强。
我不负责别人的生命,这个责任太重。所以,你自己决定。我最多可以等十分钟。说完,任逸飞双腿猛地一蹬大门,运尸车的四个轮子直溜溜转动。
红色的激光射线被阻断了,火焰从下面冲上来。高高的火焰一下阻挡了后面年轻男人的视线,他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那太刺眼了。
任逸飞缩在中间一动不动,他紧紧咬着牙,强迫自己,隔断了挣扎和恐惧的身体本能。
他躺在上面就像尸体,运尸车就这样稳稳穿过了火焰,任逸飞感觉到下面的钢板变得滚烫,但又像是错觉。他的眼前火光炸响,身边也全是火焰,仿佛身处火焰堆里。
终于,运尸车撞到了另一个东西,它停下来,任逸飞还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一时间分不清情况。
到了?他抬头看,看到了门,是一个石门,上面没有密码锁之类的,只有一堆在昏暗环境中笼着阴影的浮雕图纹。
这时候走廊上的射焰都已经停下,年轻男人也把自己的手臂放下,他看着走廊另一头完好无损的任逸飞,情不自禁道:这居然真的可以?
你是怎么做到的?年轻男人十分懊悔之前遮住眼睛的事,他完全没有看到运尸车冲过火焰的样子。
任逸飞成功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是可行的。不是理论上可行,而是实际操作可行。
然而即便有了这么一个成功案例,真的让他去复制的时候,年轻男人还是迟疑了。他感觉得出来,那种能把骨头烧化的温度。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大声问。
任逸飞没有理会他,他正看着那些门上面的图案。
这里太暗了,所以他用手机自带的灯照着看。这是九个各自独立的石砖,上面有着风格统一的Q版浮雕,在一块儿搭成了九宫格的样子。
而九宫格的外面还围着一圈,上面有很细的图案。
大哥,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身后的年轻男人还在喊。
被打断思绪的任逸飞转过身,用手指着手腕。虽然手腕上已经没有手表,但是这个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就是看时间。
要么自己过来,要么就等在那儿。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经历那么多事,他的心也变硬了。如果这个男人不能在十分钟内过来,任逸飞会直接走人,并且毫无负罪感。
正如他所说,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而不是把这个责任转嫁在别人身上。
看到任逸飞的回应,年轻男人都要哭了。但是没办法,这里不是他家里,没有疼爱他的父母,也没有为了权势讨好他的人,或者那些真正的朋友。
他学着任逸飞之前的样子,缩在那里,然后用腿蹬门。
啊啊啊啊不过他还是没有任逸飞那种冷静,一开始他就慌乱了,哇哇大叫,身体在上面动来动去。
混乱间伸出去的手指还被火焰燎了一把,幸好时间短暂,手指倒没有烫伤,只是他受到了惊吓。
这显然影响了运尸车,它没有走直线,而是走了一个弧线。
快要冲过火海的时候,运尸车一头撞到墙上,车停下来,下面的火焰几乎要融化钢板。
完了。年轻男人心想,他的眼前开始晃过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
真是荒唐啊希望他们不要哭。年轻男人闭上眼。
还没死了,就瞑目了?
一只手,一只拿着铁钩子的手穿过红色激光的间隙,没有触动任何一条。
他钩住了运尸车的车头,用力一拽,在火焰冲出前就把车子连着上面哭泣的年轻男人,一起从火海中钩回人间。
年轻男人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火焰中那张冷酷的脸带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和特别的魅力。
妈蛋,这个男人好帅。
下来。任逸飞说。
到达安全地点了,年轻男人麻溜地从运尸车上下来,小媳妇一般跟在他边上。
任逸飞觉得对方有点儿怪,以为是吓坏了还在平复心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年轻人多经历几回就淡定了。
咦?这不是埃及的死神阿努比斯吗?年轻男人指着门上一个狼头人身的Q版图案,我以前去埃及玩过,还有些印象。还有这个,这是王权的代表,交叉的曲柄杖和连枷。
曲柄杖是一个前端弯曲的权杖,连枷则是一个挂着三串珠串的木棍,经常出现在古埃及相关的地方,非常有辨识度。不过在这里,它们被画得非常圆润可爱。
这是什么?年轻男人问任逸飞。
任逸飞摇摇头:它没有具体的提示。不过,我发现这些独立图案浮雕是可以移动的,在最下面的中间位置,有一个等待位。像不像华容道游戏?不过这却是用来拼图的。
拼图?
对,古埃及神话体系的代表物,还有古希腊神话体系的代表物,以及古印度神话体系的代表物。任逸飞伸手指着外面那一层的边框,你看这边框上的浮雕纹,其实也代表了不同的神话体系。
最上面的是圣甲虫图案,这是古埃及神话标志物之一,他们的传说里,太阳是一只巨大的圣甲虫(屎壳郎)推动的。
下面这是莲花,在没有找到佛教代表物的前提下,我猜测这是古印度教的象征物。
最后是古希腊神话,这个就不必解释了,木马,特洛伊战争。
任逸飞双手并用,他脑子里有着清晰的路线,告诉他怎么样推动这些浮雕砖,用最少的步骤达到最好的效果。
年轻男人只看到他像是不用思考一样移动浮雕砖,他的双手就像是被两个大脑分别控制,全都在快速完成自己的工作。年轻男人只觉得眼花缭乱,光是看着都很累。
死神阿努比斯,王的权杖,还有放着一根羽毛的天平,这是古埃及神话体系的。
放着羽毛的天平是用来称死者心脏的重量的,它叫审判之秤,羽毛是真理之羽。如果死者心脏比羽毛重,会被打入地狱,反之则永生。
象头神犍尼萨,嘴里咬着毒蛇的大鸟娄迦罗,以及作为武器的金刚杵。这是古印度神话。
任逸飞对印度神话完全不熟悉,他能排列出这三个,其实是用了排除法。
这也是很简单的,想一想大象的原产地,既不在埃及也不在古希腊,那就只能是印度。
还有大鸟娄迦罗,一度让他认作是埃及神系,因为鸟加上毒蛇,真的很埃及。不过埃及神系位置满了,这又不像是古希腊神话的,那就只能是古印度神话体系里的。
剩下三个:带翅膀的帽子,这是信使赫尔墨斯的,没有争议,就是古希腊神话里的。
一只白牛,嗯这个一开始存疑,因为印度人似乎挺崇拜牛的,尤其是白牛。但是另一方面,宙斯变成白牛诱惑美女也是大家熟知的一个古希腊神话故事。
最后一个,金苹果,这个也没什么争议,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最美女神之争,它的奖励就是一颗金苹果。
调整好位置后,任逸飞后退了一步。他期待着新的变化。
只见这些浮雕砖头的缝隙间有光射出,在黑暗中无法忽视。他们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眼前的门似乎正在打开。
它开了一道缝隙,年轻男人迫不及待凑近了,突然,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不知道选啥的时候,善用排除法~
第191章 小游戏(22)
大门缓缓打开,白色的光和屋子里的场景倒映在任逸飞的眼睛里,而年轻男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
蛇,到处都是蛇,三角脑袋的,圆脑袋的,黑白的,彩色的,它们在拼贴着彩色玻璃的地上爬来爬去,也在那些仿造的树枝上挂着荡秋千,嘴里发出让人浑身发麻的嘶嘶叫声。
年轻男人整个人已经僵硬了,他干干巴巴地开口:我、我蛇类过敏。
这里是游戏世界,理论上不是真的蛇,也不是真的有毒。当然,你若是心理性的过敏,那就当我没说。
任逸飞走进去,他把铁钩子紧紧抓在手里。
那个长长的铁钩子吸引了很多蛇的注意力,它们抬起脑袋,发出威胁的叫声。
群蛇环伺,任逸飞却依旧保持冷静,他用铁钩子敲打地面,用声音和震动喝退这些蛇,但他没有对任何一条发动攻击。
蛇是安静的宅男宅女,同时非常敏感,如果感觉到受威胁,就会变得异常凶恶。
看到他已经进去,年轻男人磨蹭半天,也不想留下,只好跟着进来。
虽然任逸飞说这里的蛇都是假的,他还是感觉到不适。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喜欢蛇类的人,但一定不包括他。
毛茸茸不可爱吗?为什么非要是这种冷血动物?
嘘。任逸飞停下来,先别动,蛇的视力不好,它们对静止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能精准地捕捉到运动的东西。
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是相对来说蛇最少的一个地方,也是正中心的位置。
任逸飞还发现,他们脚下的彩色玻璃拼贴的地面,居然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图案。
见过这种密室逃脱吗?满目都是蛇,任逸飞也不知道线索要从哪儿找起。
他是不怕蛇,但也没想和它们同处一室,而且数量还那么多。
没见过。年轻男人躲着蛇,走得十分辛苦。若是有这样的密室逃脱,不知道多少人得吓出心脏病虽然玩游戏要刺激,但也没有直接把人丢在蛇窟的。
这屋子里的蛇太多了,饶是任逸飞对蛇没有偏见,这会儿都有些发冷。他站了会儿,撑着高冷的人设,眼睛也观察着四周,寻找可能的方向。
一只浑身灰黑的三角脑袋毒蛇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任逸飞好悬没有吓得直接把铁钩子挥出去。
嗯?这时候,蛇腹部的一个图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不是一个图案,准确来说那是一个字:花。
任逸飞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去看别的蛇,发现它们高悬脑袋的时候,腹部也有字:你看这些蛇的腹部都有字,这些字有什么含义?
难不成要把这些字都认一认,组成什么字句?
字?什么字?年轻男人吓都吓半死,还能注意到蛇腹部有字?而且这些字太小了,花生米那么大,稍微远一点,视力差一点,那都看不清。
任逸飞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像这条不请自来的黑色毒蛇,大部分蛇不喜欢和人类靠太近,靠太近,蛇会感觉到威胁而发动攻击。但是站太远,看不清它们身上的字。
这是一个花字。任逸飞决定先解决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黑色毒蛇。
不会是飞花令吧?年轻男人脱口而出。
任逸飞抬起头,年轻男人的说法给了他灵感:说不定呢?
他对着那条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非洲黑曼巴的蛇道:春城无处不飞花?
他刚说完,黑蛇就化成了一团烟雾炸开,烟雾散去,地上落了一枚拼图碎片。还真是飞花令?
他们两个都非常吃惊,同时还有些高兴,可算找到这个毛线团的线头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基本上就是在背诵各种古诗词。这里还有个限制,一句不能超过七个字,于是一些长句就被排除在外。
并且,只要是出现过一次的字,之后不会再出现,于是越到后面,剩下的字越是生僻。
任逸飞能想起来的古诗词大都是曾经课文上要求背诵的,然后还有一部分工作时候接触到的,为了理解角色而背诵的。
所以,基本上,这些小蛇蛇身上的字,他大概只能想起一半的相关诗词。
看到病能想起何如霍去病那都是他人品爆发。
倒是年轻男人,这个看起来和诗词不是很搭的人,却基本是一口一个,连着斩获几十片拼图碎片。
我大学学的是古汉语。他不好意思地说。
很了不起。这么好的专业,看懂甲骨文和金文也不在话下。
被任逸飞这么一赞,年轻男人越发得了趣,再次往蛇堆里走,连自己怕蛇都忘记了。
其实期间也有蛇受到惊吓试图攻击他们,被任逸飞眼疾手快地用铁钩子挥走。不过一般来说,只要他们没有先做什么,蛇是不会理会两人的。
两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收集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拼图碎片,屋子里的蛇也少了大半。
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你来负责,我来拼图。任逸飞知道这方面不是他的专长,果断放弃,选择了更为擅长的拼图。
年轻男人看到任逸飞只需要一眼就能从那堆差不多的拼图里找出边角,然后一个个飞快摆上,也知道这工作自己无法胜任,于是专心念诗去。
任逸飞记忆力好,分析能力也强,这些拼图碎片在他手里就像是被编了号,几乎不需要思考,他就知道这些碎片应该放在哪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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