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人还是老玩家?
啊,隐藏在暗处的家伙。
故弄玄虚,一定是藏到了某个房间,一找就能找到。
长孙媳妇用这种方式发泄开场失误的火气。
她转头看向和尚和次孙,有这两个家伙在前,她暂时还是安全的。但也不绝对,从来没有谁规定说,鬼一晚上只能杀一人。
低端局对能力的限制太大了,不能用技能,道具也只有一件。长孙媳妇有些不甘心。
添油玩家笑了 :聪明人熟悉环境,利用环境,而愚蠢的人抱怨环境,怪罪环境。
你说什么?被指桑骂槐的长孙媳妇大怒,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一点就着。
我说什么了吗?你不要对号入座。
这两人耍了一顿嘴皮子,又很快偃旗息鼓,时间珍贵,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
长孙琢磨着喜丧两个字,突然想起:这不是那个一年多没人破掉的最强新手局么?
是啊,不好对付。添油玩家双臂抱胸,这次还是得谨慎一些。鬼不能脱离身体行动,可以两两一组,这是最快的限制和确定鬼的办法。
未必可行,鬼若是选择杀了同伴,再去杀掉别人同伴,我们依旧不知道谁才是。长孙表示反对,末了不屑道,而且我不认为自己需要用这种低效率的排除法。
添油看了骄傲的长孙一眼,摊摊手表示:行吧,你随意。
你们也是为鬼卡来的吧?
长孙媳妇的视线在长孙和添油之间转:一个新手局那么多老玩家,超标了。既然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的,那便各凭本事,如何?
长孙和添油对视一眼:好。
说做就做,长孙媳妇第一个走出去,添油和长孙在后。
或许可以注意一下,消失的第九人。添油意味深长道,搞不好,这是最大变数。
长孙按着咕咕叫的肚子:这里就那么大,能藏到哪儿去?第九人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们走过玩牌的竹棚,和一个抓着牌的npc擦肩而过。
这不是那个不肯叫他们吃粥的npc么?长孙玩家回头多看了眼,嗤笑一声:就这牌,有什么好得意的?
某npc:
他们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陷入困境的和尚想要寻求帮助,但是老玩家一个没搭理他。至于其他新人,他们关心自身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关注他?
被视作死人的和尚几乎站不住,软倒在一张长条凳上颤抖。
新人们像鸡仔落在狐狸窝,嗅着满窝狐狸味儿,既害怕又不知所措。
他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又是什么游戏,为什么要扮演这些一概不知。
本来看到老玩家,他们还生出一点找到同伴的归属感,和有人带队的安心。
这种环境里,这些老玩家只要说两句好话,就能拉走他们的心。可是现在又是怎么样?别说归属感了,根本是恨不得拿他们当鱼饵和探路石头。
新人们看看这个诡异阴森的灵堂,安全感低到了极点。
接下来该怎么做?小美有些紧张地问,她看向还算冷静的阿松和扫地老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哭过之后,这姑娘的倔强劲儿出来了,反而生出点绝地翻盘的勇气。
和尚沉默,次孙颤抖,阿松没有回答,老人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们会怎么样?小美又问。
这次却无人回答,只有长明灯的火焰跳动着。
他们的影子透着灰紫色,在暖黄色光源的衬托下更是冷冷凄凄,就和他们的心一样。
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什么扮演,什么游戏,都见鬼去!
次孙玩家跳起来向门口冲去,一边冲一边哑着嗓子喊:这都是梦,是假的,醒了就好了。
冷不丁一声吼,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眼睁睁看他跑出去,路上甚至踢翻了一个凳子。
你等等。玩家小美想要追出去,走了两步又站住。
次孙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她看着夜色,黑漆漆的,仿佛还有点扭曲,又像是对着他们张开的大嘴,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生出许多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不安。
阿飞:手酸。
第5章 喜丧(5)
老玩家出去了,次孙也出去了,剩下这四人相互看看,想说什么吧,但经过老玩家那一遭,他们之间也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不然,我们也出去看看?反正,待在哪儿都差不多。小美干笑了一声,她从角落拿来一个秃枝扫帚,深吸了一口气,从灵堂走出去。
那我们?扫地老人想要找点勇气。
阿松点点头。
于是,在小美之后,阿松和扫地老人也一前一后跟出去,只有和尚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这里至少还有光亮,更安全。
和尚自我安慰着,他很害怕,一直缩着脑袋低着头。
他一个普通人,对着这种神鬼的事情,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就是知道危险,可是有什么办法?不如缩在这儿,暂且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
灵堂半天无声,那边任逸飞的眼睛眯开一条缝。
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没人,他松了一口气,左手在桌底下抽出卡牌,眼缝开大一点,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火气?!
和、和尚?
任逸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咳嗽出声。
左前方和尚正坐在一条长凳上,抱着他自己瑟瑟发抖,无声无息,只有金字安静在上空发光。
稳住!和尚是低着头的!
他收起卡牌,眼皮子以每秒零点一公分的速度回移,呼吸放平。
不就是固定姿势嘛?
他也是一个又一个尸体演过来的。
任逸飞背后的前院,还有两侧的房舍,都有玩家进出,他们举着灯,推拉着门,造出许多声响。
老玩家有目的地找,新玩家跟着混,主要还是想得点庇护。
刚刚那个玩家是跑出院子了吗?小美在大门边找到了次孙的鞋子,她看着并不怎么结实的大门,生出一点心动:要不要,她也出去看看?
添油刚好经过,他看小美一眼:出了这个门,必死无疑。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一脸没好气,她却感受到了善意,于是厚着脸皮上前问:大哥,请问,为、为什么会死?
谁是你大哥?添油皱眉。
抱歉,那个,先生?小美小声讨好。
添油看着她的样子,沉默了两秒,问她:看到关键字了吗?
喜丧?
对,既然是喜丧,我们就是被这场丧事带来这里的。一旦走出门,出了丧的范围,直接剥夺玩家身份,必死无疑。添油难得善心发作,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回。
只能一直待在自己一开始出现的地方吗?小美见他心情还好,又小心问。
不是,添油摇头,每个游戏不一样,需要玩家自己判断。好好珍惜这两个小时,时间暂停是新手局才有的福利。
小美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添油玩家已经走远了,他去了后院。
老玩家说得没错,不久之后所有人的卡牌都烫了一下,数字变更,9跳到8。
卡牌提示:
【玩家死亡一人,鬼封印解锁八分之一。】
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院子里发呆的小美看着手里的卡牌,喉咙发干,不敢细想。
从未有一刻,死亡离她如此之近。
老玩家看了一眼就继续寻找线索,死掉一个计划内的新人,甚至不能让他们的眉毛抖动一下。
比起这个新人,他们更在意消失的第九人和鬼。
鬼就藏在玩家里,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玩家是谁,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
至于消失的第九人
找出它!
这边,灵堂一直没动静,和尚一直不抬头。
任逸飞观察许久,于是生出些贼胆,他坐在牌桌前,面带微笑,一手在桌面上拿牌作石化状,一手在桌面下拿黑色卡牌,飞快扫了一眼。
现在有两个提示:人所厌弃的,就是鬼所厌弃的,以及玩家死亡,鬼解锁封印。
对第一个提示,任逸飞的理解是:鬼非常在意玩家对死者不敬这件事。
头上冒金字就是人所厌弃的结果,所以,这也是鬼厌弃的。
谁会在意别人不敬死者?
死者家属?划掉,那一家人一看就有古怪,连他这样的外行都看出来了。
那就是死者本人?
也就是大家口中和蔼可亲的长辈,春枝婆婆?
任逸飞在这个名字上打了一个问号,接着分析已经出场的这些玩家。
一共九个玩家,出场八人,死亡一人,其中一个是鬼。
剩下几个玩家是死亡预定?
惜命的任逸飞再次下定决心:当玩家那么危险,我选择成为npc。
npc任逸飞开始分析第二条:玩家的死亡直接和boss的实力成正比。
也就是说,越是后期,死亡人数越多,boss力量越强。
哦豁,boss居然是成长型的后期boss。那不是对玩家很不利?
苍了个天,玩家还有没有基本人权了?
哦,他目前好像是npc?
那没事了。
子时即将过去的时候,几个老玩家前后脚回到灵堂。
偷偷放松肌肉的某个npc瞬间端正坐好,举着牌,面带得意笑容,脸上的弧度自然又放松。
如此专业。
长孙媳妇看着两人:要交换线索吗?一人一条有效线索。鬼的真身就不必说了,想来大家都已经猜到。
几秒思索后,添油和长孙都点点头。
长孙媳妇立刻一扬手,半透明的结界将他们包裹起来:隔墙有耳。
我第一个,长孙媳妇开口,他们家有五只下蛋母鸡,但是鸡窝里有八只鸡蛋没被拣取,这是至少两天的量。
鸡蛋是农家人重视的东西,如果他们是因为某个意外顾不上鸡,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搞不好是两天。两天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添油已经回到长明灯前,手里拿着油壶给灯添油,他说出个线索:后院的枯井里,我找到了一条刚用过的麻绳,上面有指甲抓痕,怀疑和死者有关。
长孙也说出一个线索:我听到死者儿媳和老和尚的对话,诵经七日,子孙后代一直跪于堂前,可以消除死者怨气。
这是三条不那么重要,又确实有效的线索,至少现在他们知道了,死者可能被勒死或者吊死,死因和两天前的某件事有关,死者家里人或是知情人,或是参与其中。
这些线索能帮助他们找到鬼扮演的玩家。
更重要的线索这三个人是不会拿出来的。他们甚至不能确定,三人中是否有一个混进去的鬼,所以肯定不会露底牌。
长孙媳妇撤销结界,他们对之前的线索只字不提,反而说起第九人。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甚至屋顶也找过。添油摇摇头,它仿佛隐身了。
比起隐身的说法,我更愿意相信它伪装成了npc。长孙怀疑那个第九人就藏在附近,在npc堆里,正得意地看着他们。
这种感觉让长孙很不舒服,他继续说:副本本来就是鬼的执念再现,它对副本的了解,超越任何玩家,几乎可以做到完美伪装。
第九人或许就是这个副本的切入点。
所有人都在意神秘消失的第九人。
未知就代表无数可能性,代表他们需要进行更多的排除,也代表他们的工作量更大。
而且老玩家们很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里。
别看只是一个照面,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是可以得出很多信息。
现在有个玩家不见了,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让他们焦躁。
就这么点地方,这么多人,这个第九人是怎么做到失踪的?
三个人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子时悄悄过去,世界突然再次喧嚣。
牌桌前的年轻守夜人猛地拍下手里的牌:我赢了,来来,给钱给钱。现在不给回头还是要给,我肯定一路赢。
肯定是风向不对,换位置!对面三人不甘不愿丢过来几枚铜板。
因为赢了之后太嚣张,任逸飞在下一局被赶到了一边,有点可怜兮兮地趴在一张空桌子上,整个和没了骨头一样。
路过的阿杰唾弃他:该。
任逸飞一动不动,看似随意的位置,却是他精心选择的,一边靠墙,一边侧身挡着,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给另一只手按摩。
那只举了两个小时的手臂已经没了知觉,和冬天挂外面的冻豆腐差不多。
灵堂一切照常,哭的还哑着嗓子哭,唱经的还嗡嗡作响,打牌的精神最好,只有玩家状态不对。
和尚一个人坐在角落不说话,次孙失踪了也没有一个人问起来。
直到另外三个玩家回来,npc们才有了反应。
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人!那边几个茶壶都空了,东西也不收拾。厨房大娘逮着玩家小美骂,柳眉倒竖,很不高兴。
小美连连道歉,十分卑微。
她还没发现,因为渎职,她的脑袋上方也出现了一个金色字:跑腿。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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