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一群酒囊饭袋颇有些不屑的嗤笑了,“赵大人平日不是话最多吗。你来说说孤该怎么做?”
“微,微臣愚蠢,没甚良计。还望,还望太子恕罪。”赵大人被点名浑身都在打寒颤,只能舔着脸笑着请罪。
“孤像是那般可怕的人吗?赵大人平日里不是最欢喜讨孤欢心。这张嘴也最是巧的,现在既是不巧这张嘴要着还有甚用?”太子冷嘲道。
赵大人虽称呼一句大人,其实这官职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攀了裙带关系,再加上格外的讨太子欢心才坐上了户部郎中的五品官职。
换句话说他赵家有今天都是太子一人给的。若是太子不想给了收回去也不过分分钟的事。
赵大人听这话身体一抖,脑中忽而想起之前在户部偷听到的话,也顾不得真假胡乱的攀扯了起来,“太子爷微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您吩咐的事微臣都是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的。微臣刚刚突然想起一些事来。之前微臣在户部听了一嘴那徐大人身份有误。”
赵大人满头大汗,心中打定了想法赌一把了。
太子神色一动,正色的问道:“你仔细说说。”
赵大人舒了口气,心知太子这是消气了。仔细的又回想了一下那日的场景,“那晚微臣本不当值,只、只白日当值喝了几口,在户籍馆里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很晚了。外面当值的两人喝多了说了几句徐大人身份的事……”
那两个当值的其中一个算是和徐知同乡。只是当年兵荒马乱,他家中有些余钱逃难到了京都。后来便在京都安定了。
后徐知中了状元回乡祭祖众人才知老徐家的儿子中了状元。只老徐家人在逃难的时候死的死,逃的逃,都绝了门户了。谁知这小儿子竟是活了下来还中了状元。
只是这徐家几代人都是土里刨食的,别说是状元了,便是大字都不识得怎的还中了状元?
且徐家人也没个人生的像他那般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所以真真假假的传出了好些的传言。
只不过后来徐知做了高官,给了村中人好些的好处,那些的谣言便散了。
那小官喝多了便吹嘘了起来,说的话也是不经大脑。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本赵大人想先调查一番再报了太子也好得份功劳。
只是谁知还没开始调查,便被太子请了出来。
现在也顾不得真假了,先保住命和荣宠再说。
“赵大人可真是个妙人。孤很是欢喜。重重有赏。”太子沉思了一会儿抚掌大笑了起来,亲自下去将人扶了起来。
这事往大了说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是好生的利用一下还愁弄不死那徐知。
“太子,微臣认为此举有欠稳妥。徐大人是圣上的心腹大臣,是圣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能臣。区区一模棱两可的身份之事不会动摇了他的地位。”秦大人皱着眉轻声道。
圣上自己亲手捧出来的新皇派的拔尖人物,即便是他什么都是假的,但那份能力确实真的。
圣上能亲手毁掉?只怕是毁不掉还会惹得圣上厌烦。
只后面的话他们在座的人却是说不出的。
“秦大人这是说太子爷没魄力?还是说圣上待太子爷不若待那徐知亲近?”赵大人嗤笑道,一幅阴阳怪气的模样。
他自来是心胸狭窄之徒,最是听不得旁人反驳自己。又最会迎合太子,这几句话可不是正正的戳在太子的痛处。
那秦大人脸色一黑,刚想反驳便听的上首的太子冷声道:“秦大人年岁大了,是老糊涂了?还是胆怯了?既是如此,回府颐养天年便是了。孤是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能容忍来历不明的小人常伴父皇身旁。”
“微臣不敢。微臣多嘴,太子息怒。”秦大人忙跪了下来请罪道。
他还不到不惑之年,怎的就是颐养天年了。秦大人心中懊悔,当初怎的入了太子阵营。只既是入了便没出去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太子冷哼一声,又听了旁边几人的求情,顺势便原谅了。
经此插曲,下首的几人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坐在座上埋头吃喝。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守卫来报,林大人来了。
那林大人是太子娘舅,下人们赶忙的在太子下首又加了一桌子宴席。
“孤可受不得舅舅的礼。舅舅可是难请的很。再过些日子怕是孤亲自去请也不定能请来吧。”太子呷了口茶冷声道着。
“微臣惶恐。今日家父偶感风寒,微臣床榻之间侍疾。来的晚了,还望太子恕罪。”林大人忙声请着罪。
“外祖父感染风寒?孤改日定亲自探访。舅舅坐吧。”太子今日得了个锦囊妙计,也不准备为难他。
林大人忙应下,端了座上的酒杯惩罚性的先饮了两杯请罪。
一番作罢,太子将之前的计策简略的和他说了一遍。
只林大人听了之后却没像之前那般捧场,反而沉吟了片刻才道:“太子爷既是唤微臣一声舅舅。那微臣便倚老卖老的劝上一句。那徐知是圣上心腹。微臣认为不该打草惊蛇。且不论旁的,便算是斗倒了徐知还有王知、李知、张知。与其权利更替,微臣认为不如趁机抓着把柄先试探试探徐知。若是确实如此,我阵营正是缺一个这般人才。”
“舅舅说是拉他入孤阵营?”太子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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