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师父?”龙女重复了共情中伏传的声音。
谢青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首先,伏传不会喊“上官师父”。师父只有一个,师父就是师父,哪来的“上官”师父?
其次,上官时宜神功大成,早半年前就已经重回青春,不再是白胡子老头的模样了。
……
再联想到龙女说小师弟骑上了不该存在的马,使得一切都显得很“虚伪”。
谢青鹤判断,小师弟应该是陷入了幻阵或是圈障,也能解释为何剑气突然失去了联系。
但,他人究竟在哪儿?又陷在了何处?
※
伏传恢复意识时,只觉得顶骨剧痛。
前所未有的痛。痛中带着不可愈合的伤患,让伏传知道自己不小心就会死去。
他用求生的本能调用浑身真元想要治愈自己的伤患,有一股浅薄的意识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就好像他本来可以用真元维持住坍塌破裂的顶骨,但,真元好像不够用,也没那么“好”用。
但是,这股身与念不谐的怪异,很快就被忽略了过去。
伏传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他,伏传,寒江剑派二弟子,与大师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前不久才与大师兄定情。他此次下山就是为了寻找大师兄的,大师兄要跟师父一起去封魔,太危险了,伏传并不放心。
中间有一段很长时间的记忆缺失,伏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受伤影响了智识。伏传如此判断。
他勉强用真元撑住不死,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愕然发现这里不仅他一个人!
上官时宜浑身是血,正在与几个魔门弟子缠斗。这时候的上官时宜须发皆白,伏传也没觉得有什么诡异之处,在他此时的记忆中,师父就该是这个白发白须道骨仙风的模样。
凭上官时宜的功力,杀几个魔门弟子不费吹灰之力,然而,这时候上官时宜身负重伤。
伏传见师父被几个小卒子缠得腾不出手,时不时被几个魔门弟子推一拳劈一掌,哪里忍得住?他强忍着顶骨的伤痛,将手一摊,一条长鞭呼啸而出,马上就有两个魔门弟子被抽断颈骨,死于非命。
上官时宜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脚步微张,人已退了半步。
这是戒备的动作。
——伏传出手就宰了两个与上官时宜缠斗不休的魔门弟子,证明上官时宜此时不是伏传的对手。
伏传是颅骨受伤,昏沉沉地不那么敏锐,心思又都放在了对敌之上,并未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戒备。他很快就把剩下几个魔门弟子解决,回头见上官时宜步履沉重,连忙上前扶住:“师父。”
上官时宜没有动。
“我替您疗伤。”伏传扶他在地上坐好,还细心地脱下外袍,将黄土垫了垫。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伏传的想象。
他捏了捏师父的脉象,只觉得师父浑身经脉都乱成了一团,连脊骨都断了!难怪师父连几个小喽啰都打发不了。伏传印象中的师父素来刚硬骄傲,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竟被魔门小喽啰欺辱!
上官时宜还没怎么着,伏传眼眶先红了。
上官时宜:“……”你再装?
尽管伏传伤得也很重,但脊骨上的伤处置不好就会终生残疾,自然是先替上官时宜疗伤。他将一点真元垫在顶骨伤处,其余真元都渡入上官时宜体内,与伤处刚刚碰了一下,伏传就懵了。
——师父的伤,竟然是我的内力所致?!
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内力。伏传脑子里嗡地一声,又是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他心中念着“我重伤了师父”这个可怕的念头,缓缓试探自己颅骨上的伤处,很不意外地发现,他自己的伤……竟然是师父的掌力所致。
师父要杀我?!
上官时宜伤重,伏传伤轻。
师徒二人究竟是怎么个互相伤害的过程,伏传马上就想明白了。
我先在师父的罩门上劈了一掌,打断了师父的脊骨,师父反手拍在我的头顶……我打师父的时候是全力一击,师父反击我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师父伤重,我的伤比较轻……
可我为什么要袭击师父?伏传脑子里乱哄哄地一片。
他的记忆和伏蔚的记忆开始混淆,想起了不平魔尊的挑唆与勾引,很容易就找到了前因后果。
不平魔尊强行夺取了他的皮囊!
并不是他出手击杀上官时宜,而是夺走他皮囊的不平魔尊对上官时宜下了杀手。所以他完全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伏传勉强镇定下来,先向上官时宜解释:“师父,我……”
一句话没说完,他已然察觉到上官时宜对自己不动声色的戒备。这点他完全可以理解。现在他战力比上官时宜强大,不平魔尊能夺走他的皮囊第一次,未尝不能夺走第二次。
不说上官时宜戒备,伏传自己也很担心惨事重演。
他将身上携带的蟒皮长鞭、一把短刀、十二枚暗器,全都放在上官时宜跟前。
他自己则仓惶往后退到六尺之外,屈膝跪下,解释道:“师父,弟子受不平魔尊所惑,强夺了皮囊。此前对师父下手的并不是弟子,求师父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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