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步凡被揍得全无还手之力,干脆放弃了挣扎,趴在山溪里任凭他收拾。
伏传给他洗干净之后,见他鼻子还在流血,一张纯然的少女脸庞看着楚楚可怜,又忍不住撕下一截袖子,给他把鼻子塞住止血,再把他拉扯起来。石步凡也不肯起身,拉他也就是坐在山溪边。
“你再耍赖试试?”伏传告诫。
石步凡嘤了一声,连坐都不肯坐了,姿态娇弱地趴在了地上:“继圣哥哥好狠的心。”
伏传给他气笑了,束手看着他趴了一会儿,才说道:“石步凡,大师兄绝口不问此事,直接就离开了,是给我宽纵饶恕你的余地。你一个字不对我说,就想让我敷衍了事,随手放你离开?——大师兄不需要我给他交代,我就真的不向他交代?”
伏传已经坦诚了底线。若主动坦白一切,就有宽纵饶恕的余地。若是石步凡不肯交代真相,伏传为了向谢青鹤交差,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易了结。
石步凡这才慢慢从湿冷的地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被捶得肿痛的面门,突然笑了笑,说:“恭喜,恭喜。你终究得偿所愿。”他似乎是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很疼宠你么。只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言行无礼他能容忍,连这事他也能假作不知,直接转身就走,全交给你处置。”
伏传不为所动,冷静地说:“那你就应该知道,越是如此,我越不能使他失望。”
“他真的不吃醋哎?”石步凡好奇地看着伏传,“他是不是知道我和你在山洞里的事了?”
伏传根本不想提这件事。
和石步凡在山洞里的过去曾经是伏传最焦虑痛苦的记忆,但是,因为大师兄的温柔包容,一句句地体恤开解,记忆里湿冷混乱焦虑痛苦恶心,早已被大师兄给予的温柔安心所取代。
他之所以不想提及,是因为不想把那段温暖的记忆与任何人分享。
那是属于他和谢青鹤的甜蜜温存。
见伏传完全不搭茬,石步凡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说:“离开仙女山之后,我往南走了两天,也没有目的只是瞎走。饿了就吃路边的果子,地上还有农人种的蔬菜……后来,我就被人捉住了。”
“我原以为他是责怪我偷吃了他地里的东西,想要花钱赎身,又想起身上没带钱。”
“但是,他也不是为了我偷的两个果子。就是想捉个奴婢罢了。”
“这两年我都跟在他的身边,他收我做了徒弟,我也多少学了些本事。你也知道,我家虽有巫术传承,却是传女不传男,我装得再像女孩儿,毕竟是个男的,想学也学不会。”
“这条蟒蛇是我师父所有,突然出了意外,他在家走不开就派我来看看。”
石步凡说到这里,冲伏传微微一笑:“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你要问我师父是谁,家住何处,我肯定不会告诉你。若要刑求拷问,你尽管动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住,熬得住只看继圣哥哥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熬不住我就只能去死了。”
这话说得非常无赖,全然是仗着他与伏传的交情,以死相挟。
——要么你放我走,要逼问我师父的来历下落,我就死给你看。
伏传不吃这一套。
他一把揪住石步凡的后颈,将石步凡拖到山溪之旁,直接将石步凡的脑袋摁进溪水之中。
石步凡自知打不过他也不挣扎,闭眼不动。直到难以呼吸之后,石步凡呛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伏传依然死死地将他按在水里,数了二十个数之后,才把石步凡提了起来。
石步凡口鼻都在淌水,不住咳嗽。
不等石步凡喘匀这口气,伏传又把他摁进了水中。
……
如此几番下来,石步凡被呛得浑身失力,伏传才把他提起来放在岸边。
他以为就此结束了,哪晓得伏传在他身边说:“你先歇一歇,想一想。待会儿继续。”
熬刑最可怕的不是当时的痛楚,而是一个“熬”字,承受的痛苦无边无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只要老实招供,才会结束。结束痛苦的钥匙握在自己手中,这才是最可怕的心魔。
伏传的声音冷静无情没有一丝温柔,石步凡正在稍微解脱的舒适中,听见这句话憋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人在痛苦的时候未必那么脆弱,从痛苦解脱的一瞬间才最容易被击溃。
偏偏伏传也没有继续恐吓他,这句话的重点,在于“继续”。
石步凡苦笑着抹去脸上的水渍,幽幽地问:“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伏传揪住他的衣领,按住他的脑袋,再次把他塞进了冰冷的山溪之中。
……
一次次按进水里,一次次提出来喘气。
石步凡的意志没那么容易崩溃,也绝不是丝毫没有破绽。
伏传与他的旧日交情,就是石步凡意志中唯一的破绽。他知道伏传不会真的杀了他,他也知道伏传对他有几分旧情,所以,他就无法把伏传当作绝不容情、绝无期待的对手。
一次次熬刑的窒息苦楚之中,他心中存有对伏传的期待,情绪上有了破绽,意志更加脆弱。
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会轻轻握住伏传的手,作出乞怜之色。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份乞怜脆弱,削弱了自己的刚毅决绝,使他自己生出了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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