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谎言说得一套一套的,骗人也不打草稿。他没修行是因为他今生修知道,不提知道这一茬,他才来了几个月,就凭着蒋英洲的废柴天资,他哪怕日夜苦练也确实练不出一丝真气。
然而,他给自己弄了个施菀泽后人的招牌,就解释了他所有见识的来历。
焦夫人见识有限,可见她师父没有教得很认真,没有修为真气是应该的。
谢青鹤见多识广,对寒江剑派各色知识如数家珍,却依然没有一丝真气修为——那就是他的师父讲规矩,恪守宗门戒律,只把经验见识传承给徒弟,实修的功夫半点儿都没教授。
反衬着焦夫人的师父就很不讲究了。
甭管焦夫人的师父怎么教的,教出她这么个害人离魂的徒弟,就是大错特错。
“焦夫人,施祖法脉缘于寒江剑派,不是什么早已式微消失的平门小派,你既然知道火烧成渊阁毁灭证据,又怎么敢妄图瞒天过海,用世俗侯门的家务混淆搅扰谭长老的视线?谭长老只在乎是谁用寒江剑派的法术迫害百姓,对迁西侯府的家务根本就没兴趣。”谢青鹤进一步逼迫焦夫人。
谢青鹤本就是胡编乱诌的身份,蒋家跟施菀泽没有半点关系。
他也担心这事再磨蹭下去,谭长老要拿他来施展血缘法术,证实焦夫人施家后裔的身份。
焦夫人很可能是真的施家血裔,他是个冒牌货啊!明明是来抓焦夫人的马脚,闹不好把自己的谎言拆穿就很难看了,所以,谢青鹤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赶紧自爆身份,快刀斩乱麻。
焦夫人拿起身边的茶杯,倏地朝着迁西侯砸了过去。
迁西侯本是坐在堂上,被砸得狼狈起身闪避,尴尬地问:“毒妇,你这是作甚?”
“因小失大的蠢货!”焦夫人恨得牙痒痒。
焦夫人有极大的怒气,只是当众砸了迁西侯一个茶杯,也没有失态到人前吐露详情。
她如此气急败坏地骂迁西侯因小失大,是为了哪一件事?不止谢青鹤在想这个问题,原时安与贺静也逗困惑于此。谭长老嘿嘿一笑,对焦夫人说:“你与他两个,谁是蠢货且不一定。”
谢青鹤已经把谭长老的能力吹上了神坛,焦夫人也深信了谭长老掌握了全部真相。
被谭长老提醒了一句,焦夫人突然醒悟过来,愕然道:“原崇贤,你是故意的!”
贺静一直在冥思苦想,突然福至心灵,跟原时安打眼色,小声嘀咕:“成渊阁。成渊阁没有烧起来,有人去救火,只有院墙那边燎了起来,你住处都是好的。要不然就让先生找到旧如意了?”
这是焦夫人整个计划里唯一的破绽。
能够把原时安和焦夫人连起来的唯一线索,就是那把旧如意。
如果谢青鹤带着原时安、贺静逃走之后,迁西侯府一把火将成渊阁烧成白地,线索就彻底断了。
当时谢青鹤推测,迁西侯府灭火应该是出于坊间风闻的考虑,毕竟原时安连夜出逃,成渊阁又被烧成白地,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照着谭长老的说法,这处破绽实则是夫妻斗法,焦夫人被丈夫迁西侯暗算了?
迁西侯没好气地反问:“我为何要故意?你不要忘了,你是迁西侯夫人,有品秩的外命妇,但凡宫中有事,你都要进宫去谒见皇后、皇太后。暴露此事与我有什么好处?与迁西侯府有什么好处?”
原时安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向迁西侯。
这番话看似在说服反驳焦夫人,惟有原时安心知肚明,迁西侯告诫的真正对象是他。
古往今来,从没有世家千金亲自去搞鬼神之术的记载,但凡有事都推到了婢女、婆子身上。
外命妇进宫时连根竹签子都不许带,正是宫禁担心外命妇进宫谒见时,可能会危害到宫内贵人的安全。千防万防,防到最后,居然发现迁西侯夫人是个能做法害人的巫女,宫中能够容忍此事么?
鬼神之说,不好拿到朝堂上议论,原时安就算去状告迁西侯府谋害自己,这事也无法实证。
然而,具体涉及到施法之人是迁西侯夫人,事态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事关皇室贵人的安危,必定有杀错没放过。宫中哪里管你是真离魂还是假离魂,旧如意是大焦氏的手笔还是焦夫人的手笔,只要迁西侯夫人做法害人的风声透了出去,整个迁西侯府全都要跟着倒霉。
迁西侯在拉拢同盟。
他需要原时安和他站在一起,共同解决收拾现在渐渐失控的局面。
身为迁西侯府世子,原时安脑子里嗡嗡地响,一时作声不得。
“先生,此事……不能声张。”原时安本能地维护迁西侯府,去找谢青鹤小声商量,“宫中禁忌极多,这件事落在下人婆子身上都能说得过去,我叔母绝不能牵扯此事。还求先生周全。”
连贺静也跟着不停点头,帮腔说道:“是这样的。这种脏事若是带进了宫里,圣心难测,就算拿不到实证,朝廷不公开惩戒,私底下找个由头就把爵位撸到底,说不得还要坐罪流放、牵连九族。谁家不干点儿咪咪出格的事儿啊?想要找麻烦,年节贺表写疵了都能给你捣腾个目无君上的罪名。”
贺静说话大大咧咧,原时安光听他说话都满头汗,低声告诫:“你仔细点!不要胡说。”
焦夫人冷眼瞧着,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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