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来充当她的发绳,中间取头发时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垂边沿。这可的确是不小心的。他只想帮她挽住头发,他发誓。他看头发掉下去沾到水十分不自在。
施念洗脸的动作明显一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郁谋的声音恰好传过来:“你洗,我帮你握着。” 好自然好淡定好无邪,就好像他在助人为乐,而她是受益者。
施念满脸挂着水直起身,郁谋的手还抓着她头发。她看他,他才松手,云淡风轻地,一抬手给她从最高的橱柜里拿了毛巾:“干净的。”
他关橱柜时还用手掩在她脑门上:“小心头。” 本来就木了吧唧的,再磕更傻了。
其实郁谋是有点忐忑的,他悄悄观察施念的表情,来确认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冒犯到她的心理安全区。最后他得出结论,自己好幸运,趁她还木楞的时候做了这些小动作,她只是略微升起疑惑,并没有感到厌烦。很好,这一次的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十分圆满。你可真聪明。
*
吃完饭施念回家背书包。郁谋给她开门时,发现施念不仅背了书包,还扎起了头发。
她好一些了。她抬头和他说:“因为不知道你缺哪门课的笔记,所以我都背来了。” 郁谋帮她提书包,好家伙,这么沉!
郁谋爷爷和小叔都要睡午觉,两人就在郁谋的小房间复习。门是敞着的,正对客厅和餐厅,光明正大。
施念站在他屋子里,望出窗子看院里:“你的房间原来是朝这边的呀。”
郁谋手插兜跟她身后,他正闻自己的屋子呢,确定不是臭的,也没有奇怪的味道。他低头,伸脚把单个一只的袜子踢到了床底下,心不在焉回答:“昂。”
女孩还在好奇地研究他的房间,他们家的布局和文斯斯贺然他们几个的家都不太一样。大院儿的孩子从小互相串门,对别人家了如指掌,而郁谋这里她是第一次认真看。最后她得出结论:“你房间挺大的。”
郁谋还想说小,因为这房间只够摆单人床,他睡的时候都不敢怎么翻身。
屋子是长方形的,一半放床,床头顶着窗户。窗帘两层,一层厚,遮光,一层是纱帘,此时只有纱帘挡着;另一半没有窗,摆了一个紧凑的 L 型书桌,上面还放了台式电脑。
男孩子的屋子东西不多,被子叠的马马虎虎,校服搭在椅背儿上,整间屋子一股很午后温暖又清冽的味道。她每次去她爸那里都觉得臭臭的,她以为男的都这样,可郁谋房间的味道她觉得很好闻,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郁谋去客厅搬来吃饭坐的折叠凳子,看施念还站着,他说:“你坐我的椅子,我坐这个。”
施念一动不动:“我可以坐凳子。”
郁谋不想多废话,直接拉过转椅,把她按了下去:“坐吧。这有什么好推来推去的。” 她在贺然家里那么自然,说坐地上就坐地上,怎么和他这么客客气气。
施念坐下以后翻书包,把笔记一本本拿出来,随后翻出一样东西:“对了,我妈说怕你家里没有,让我带来的。” 是创口贴,还是哆啦 A 梦图案的。
少年眨眨眼。听女孩继续说:“你现在要不要贴呀?” 她看他之前用的纸巾也是哆啦 A 梦图案的,以为他好这口儿,所以特地把家里的带卡通图案的创口贴给他带来了。这个比普通邦迪要贵呢!她家就剩最后三个了,都拿来了。
郁谋觉得没有贴的必要,可是他又不傻。他撩起袖子,“我手臂别着,够不到。”
“我帮你贴。”
少年眯眼笑:“好。”
*
午后阳光从纱帘里透进来,屋子半明不暗的,两个人都屏住呼吸。
郁谋抬着手臂,施念在他手臂下瞪大眼睛确认哪些伤口有必要贴创口贴。
她手指不敢碰到他,于是虚指:“那我们贴这里、这里、还有这儿,可以吗?”
郁谋用气声:“嗯。” 他不是故意这样的,他也不明白,为何现在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女孩撕掉一个创口贴的包装,将两边贴纸揭开,对着伤口要按上去。
郁谋的喉结上下移动,他在干咽唾液,半边手臂几乎麻了。
“等等。” 他说。施念顿住。
“贴之前,要不要用棉签把伤口处理一下?” 他直勾勾看着她说。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体了?还用棉签处理?他说出来自己都要笑死了。但他正色道:“你知道的,以防感染。”
“呃……” 施念有些犹豫。她很想说,您老人家这个伤口压根儿不需要贴创口贴,我用最贵的创口贴给你贴只是为了弥补我内心的愧疚,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尽力耐心地说:“好,棉签拿给我。”
郁谋想了想,立起食指:“哎,你猜怎么,我家没有棉签。”
施念歪头:“?” 她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如果不是蛋真的有问题,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郁谋像是做了多大妥协一样,重新伸出手臂:“行了,就这么贴吧。”
女孩子垂头弯腰,手指拈着创口贴。郁谋一只手支在桌上,另一只手送到她跟前。他垂眼看她,她认真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而他喜欢她认认真真对待自己,就像纠正眼保健操那时一样。能被认真又温柔地对待,谁能拒绝呢?他好像一直在格外渴求这一点,他童年缺失的那部分,她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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