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还得陪新娘守夜,到时候直接问她呗。”
“……”
宿淼走出院子,宿牧才问:“韩勒呢,事情没处理好?”
宿淼一手托着女儿的小屁股,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
淡淡说道:“不知道,不过,韩勒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她疼小乖,韩勒也疼女儿,那两个小崽子差点就让他们失去女儿,韩勒怎么可能只是打他们一顿?
宿牧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问:“刚才没有和你们一起上楼替你撑腰,是不是生二哥的气了?”
宿淼摇头:“没有生气。”
虽然她也疑惑二哥怎么没跟上来,但想来总归有他的考量。
宿牧:“如果我上去了,那雷副参谋长估计也得上楼,到时候显得咱们家人多势众,不知内情的人瞧了,反倒同情新娘子,觉得咱们过分。囡囡,有些人总是爱慷他人之慨的,如此一来,反倒把你和韩勒架到高台上束手束脚。”
宿淼低低地“嗯”了一声。
只有碰着小乖温暖的体温,她心里才有些许平静。
小家伙依恋地趴在妈妈肩膀上,似乎忘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乐滋滋地想要拽路边的山茶花。
“啊啊@T^^@^@%!……”
宿牧折了一朵递给小家伙,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珠盯着花瓣,兀自玩得开心。
宿淼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二哥你瞧这丫头,傻乎乎的。”
“心胸开阔,挺好的。”宿牧看着外甥女手腕上的两个黑块,眼神凝滞了片刻,问道:“那两个孩子年龄不够进少管所,你想怎么做?”
“我就想他们死!”
话音落下,宿淼神色微变,闭上眼睛又做了两个深呼吸,略显僵硬地说道:“抱歉,二哥,是我失态了!”
宿牧没说她有这想法不对,也没顺着她说。
而是提醒宿淼:“以后尽量别让小乖跟那韩家的孩子一块玩。小孩子无知无畏,有时候意识不到自己干的事多么残忍,你便是怒急攻心也没法用同等的手段去对付他们,索性少来往。”
他没探究那两个孩子做出这事的原因。
妹妹没主动提,那就代表其中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走,回家吃饭去,我特意让妈做了你爱吃的鲜笋饺子。”
宿淼这才想起韩家也给宿家发过请柬,她迟疑着问:“爸妈没去吃席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韩大业嫁千金,整个大院的人都来了。
就宿家人没来,恐怕会让人猜测宿家和韩家是不是有恩怨。
这世上刚正不阿的人不少,但阿谀奉承之辈更不少。万一有那心思不纯想走歪路的以为对付宿家就能博得韩大业的欢心,处处给家里使袢子,那可就真恶心人了。
宿牧平静道:“爸在呢,你刚才走得急没瞧见他,他就坐在右手边灯光稍暗的那一桌。”
事实上,除了宿牧知晓宿淼上楼找人吵架去了,宿卫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兄妹俩说着说着就到了家门口。
宿淼低头一瞧,小乖睡着了。
她小嘴微张着,口水顺着嘴角淌到她肩上,她就那样怔忪的看着她,有一瞬间出神:“二哥,我刚才没说假话,我其实真的想过杀了他们……”
她和韩勒将小乖从出生时那么小小的一只养到现在和足月的宝宝差不多,费了多少心力,又倾注了多少爱,其他人根本不会懂。
小乖如果真的出了事,她定要拿刀把那两人剁了。
还好,她的女儿还乖乖窝在她怀里。
宿牧拍拍她肩膀:“到家了。”
宿淼吸了吸鼻子,抿嘴尝试性地笑了笑:“嗯,回家。”
当晚,宿淼没有再回韩家,对下午发生的事她选择性地用几句话带了过去,没让柳玉绣跟着生气担心。
快接近十点时,韩勒跟着宿卫国回来了。
还是韩勒说漏嘴,家里人才知道了。
宿卫国气得酒瞬间醒了:“什么?小乖伤了?”
他声如洪钟。
这一吼不得了,全家都醒了,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宿淼蜷缩在床上,捂着耳朵,没打算下楼。
她不愿让大家跟着生气,但也不想再去回忆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更不想压抑着真实情绪做戏,告诉大家她很好,小乖也很好。
她不想。
她牵着小家伙软软的手指,心安定些许。
宿淼闭着眼睛,半睡半醒间,身旁多了一道呼吸,而后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腰上,温热的胸膛慢慢贴在她后背:“睡了?”
“……唔。”
韩勒低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大掌往下,包裹住她的手。
她握着女儿的手,韩勒握着她的,静谧的夜晚显出几分温馨。
“韩成雪的嫁妆被扣下了,二千块一分没给。婚后不允许她再回娘家,不管她在赵家过得怎么样老头都不能插手。我听说赵红军前妻的娘家不好相与,咱们一分钱都不用花,只要找人学上几句话,那家人就会不停地给韩成雪添堵。”
“……嗯。”她觉得不够,但在法制社会宿淼想不到能让她泄愤的好方法:“……你爸说不插手就真的能保证不插手?”
韩勒冷笑:“他不会的。”
他如果心疼韩成雪,韩勒就能做得更狠,韩大业很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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