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点点头,眼底酝着温柔:“找到买家了吗。”
“嗯,你猜卖多少?”宿淼点头如捣乱,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韩勒微顿故作思考状:“七百?”
“不对。”宿淼摇头。
“那……八百?”
宿淼再次摇头。
“一千,总不会比这个价还高吧。”
宿淼忍着炫耀的念头,又摇了摇头,眉眼弯成月牙。清了清嗓子特别凡尔赛地说道:“不高,就比你说的多了一百。”
她嘴上谦虚,其实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这个价格,但韩勒就是喜欢逗她。
一本正经的附和:“确实~不高!”
事实上,这个价格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倒不是说这幅麻姑贺寿图不值一千块,若要他来评断,这幅绣品虽看不出是哪个派别,但在人物神态、颜色搭配上都不输外婆嫁妆里的那幅《荷花翠鸟》,一千并不贵。
可在政策放松的初期,绝大多数人依然在为生存挣扎。这等艺术价值高过实用性的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还不如割两斤肉给填肚子实在。
买得起,玩得起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韩勒面上不显,脑子里已经迅速思索谁有这个金钱实力又对刺绣感兴趣了。
这样的人,放全国范围不好找。
但在安南来说,左不过就那么几家,还都跟覃家有来往。
韩勒:“逗你的,别丧着脸了。”
“你这幅其实不输给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师,等以后打出了名气,便是有市无价。”
宿淼半信半疑:“真的?”
韩勒郑重其事点头:“目前来说,这个价格很公道,但如果不着急用钱的话,以后的作品可以先留着,等局势更加明朗再出手。”
国家会越来越富强,而人民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解决了物质上的匮乏,愿意为精神世界买单的人便会越来越多。
近几年社会上对古董玉器的转变便是最有力的佐证。
“不了,像这种超过两尺的,一年绣上一幅便罢了。”
宿淼摆摆手,这一幅赚的钱足够她花一年,倒不必太着急。
而且,她马上就要到街道办报道,眼下最该做的是了解街道办的工作内容,以免出了纰漏给家里丢脸。
咳,咳咳……
说这么多理由,根本原因其实是她懒癌犯了。
宿淼想找韩勒解惑,可心里总有几分别扭,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韩勒的帮助了。韩勒在妈妈面前说喜欢她,虽然她暂时没想回应,但心里对韩勒的定位却显著地起了变化。
他跟她毫无关系。
但她总忍不住拿“对象”的标准看待韩勒。
老实说,不管是家世,还是为人处世,又或是符合她胃口的脸,都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这种内心被填满的感觉,比得知文公子上门提亲的对象是她,而不是别的姐妹更加畅快。
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没见识过更多青年才俊,宿淼又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回应韩勒的爱慕。
总觉得不多瞧几个,枉费她来到这个对女子前所未有宽容的时代。
一想到男子就能挑挑拣拣,想娶妻就娶妻,想纳妾就纳妾,女子就要心如止水,从一而终,即便丈夫死了也要给家族挣一块贞节牌坊。
宿淼也想学学这些男人放荡不羁爱自由。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韩勒突然问。
宿淼抬头看他,韩勒也看着她,天已经渐渐黑了,但她觉得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好像能看透她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躲闪:“……你认识梧桐街街道办的人吗?他们好不好相处啊,我马上要去上班,有点……怕。”
韩勒随手拔了一根银杏叶叼在嘴里:“街道办里边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婶子,平时就负责调解邻里关系,倒不难相处,但这工作有时候怪得罪人的。”
宿淼:“为什么,我不明白。”
韩勒睇了她一眼,笑:“你想啊,爹妈打孩子太过分,你们管。两口子吵吵打架,你们也要管,谁家乱扔垃圾,你们还是得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折腾起来不轻松。”
宿淼小脸皱巴成一团,这,这工作她能干下去吗?
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劝告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不仅失败,姨娘和胞妹以为她在一旁说风凉话,恨她恨到骨髓里了。
否则,在嫡母没有儿子,父亲又十分看重兄长的前提下,她本可以有一门看得过眼的婚事。
但姨娘宁愿同意嫡母的计划,让她给兄长做踏脚石,也不愿替她想一想。
宿淼真的没信心调解别人的矛盾。
她担心越调解问题越大……
韩勒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怕自己干不下来?”
宿淼被他笑得脸红,觉得被小瞧了,有些气恼,又没什么底气,只能无能狂怒:“有什么可笑的,你这个人真是……你就不是好人,还说喜欢我,你就是想逗我玩,你凭什么欺负我?”
谁知韩勒捧腹大笑,戏谑道:“宿淼淼,看来你心里很清楚嘛。”
宿淼一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韩勒挑眉,揶揄说:“你要是真觉得我是在逗你玩,你就不会理直气壮朝我撒气了。你就是清楚我喜欢你,才肆无忌惮的矫情呢。不过没关系,谁让我这个人善良正直,心如磐石,对感情忠贞不渝呢,既然看上你了,就算你是个泼妇,我也要把你弄我户口本上。”
--
第43页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