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看着房间里窗明几净的样子,心里还有些忐忑,忙带着张大师上楼,又喊了庸人过来泡好茶,才赶下楼。
孙副总见事情似乎是了了,便开始送其他的大师们离开。
不少高人们还不想走,想打听子鹤到底是如何驱鬼的,又在跟李超说什么。
今日这事儿,如果没有这年轻的张天师,大家一起打退堂鼓,倒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偏偏叫那张天师给驱鬼成功,高人们原本还心平气和的状态,瞬间就消失了。
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捉摸着如何诽谤造谣,编排张大师根本没有驱鬼成功,完全是胆大骗钱,没有职业操守!
楼下大师高人们纷纷离场,各怀心事。
楼上子鹤坐在茶室里,一边品着茶,一边道:你跟我说说你这一年倒霉,都是怎么回事儿?
这李超看面相不像是败家倒霉相,但眉眼间却有几分暗沉气,估计是招了什么东西。
别墅里的小鬼儿既然是假的,那他倒霉肯定是跟眉眼间的黑气相关了。
子鹤捉摸着,自己杀了李超的小鬼儿,万一这李老板仍旧倒霉不断,岂不是要败坏他张大师的名声。
啊李超本来是想着过来听子鹤介绍他如何捉鬼的,没想到居然是被问问题。
想了想,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不知道大师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做建筑的,人力和各种器械的资源非常强,这方面专业度也很高。一直以来各种基建项目承包,别人都竞争不过我。我也是靠着这个发家的。
李超说着,喝了口茶,叹气道: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的,我年初请了个小鬼儿,就是想着保住我的财运也就行了。结果财没见着,反而开始倒霉,先是我承接的修桥工作,死了个工人,赔了不少钱。后来又承接了个建高速路隔音墙的工作,一开始也挺顺利的
李超一想起这些糟心事儿,就脑门儿疼。
然后呢?子鹤轻声温柔道。
这些听起来都没什么特别的啊。
快竣工的时候,我们趁着晚上车少去刷隔音墙上的转弯指示之类的,结果就有车差点撞上我们的工人,虽然我们工人躲开了,但也撞坏了我们一块儿隔音墙,就算那司机赔了钱,但后来又重做的,也是晦气。李超说罢,长长叹了口气,又道:
这还没完,这个月那路段车祸频发,给钱的机构就压着尾款不给我们,说是因为我们的隔音墙有问题,才造成这些车祸。我这边跟他们真是撕扯不清楚,结果昨天天还没亮车祸又发生了,说是从土方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里看不到隔音墙,警方说那司机是因为以为是直路,才不踩油门直接撞飞出去的。
子鹤眉头微皱,怎么这听起来,这么熟悉?
现在给钱的机构让我把所有隔音墙都换成好料子,不然不给我们尾款。可我真的冤啊,我们工队真是一点不带偷工减料的。而且说什么司机看不见隔音墙,是因为隔音墙反光,隔音墙质量不好这说得过去吗?李超越说越气,说起来简直没玩没了。
子鹤却不得不打断道:你说的建隔音墙的地方,不会是高架立交吧?
就是高架立交那儿啊。这几天都催着我拆老隔音墙,换新隔音墙,我这每天煎熬着,只怕要赔到李超又哭丧起来没完。
子鹤再次打断道:那之前修桥铺路,是在哪里?
也是在高架立交那儿啊。李超有些不明白怎么张大师这么在意地点问题。
子鹤面上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这倒霉哥们儿,原来是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大师你怎么笑了?李超很是不明白了啊。
他这都快声泪俱下了,张大师怎么还笑的出来?
子鹤摇了摇头,你不用急,你放心,这小鬼儿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你很快就不会这么倒霉了。换隔音墙的事儿你先压着,就说自己生病了,什么电话都别接,撑过了不到一星期,也就没事儿了。
真真的吗?李超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笃定的吗?这么具体的吗?
这种话都敢承诺?
李超当商人这么多年了,跟圈儿里的朋友们也常聊起玄学大师们。
往往大师们都是说的比较含糊,就算说的非常准的那种知名大师,也从来不敢对这么具体的事儿说的这么肯定啊。
这不是玄门大忌吗?
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一定要把明白话,说的含糊或者模棱两可吗?
怎么这个张大师
哎呦!大师您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李超哪里还去胡思乱想,感恩的话一句接一句,听到子鹤这样说,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这一年的煎熬,委屈,可真是找到能帮他的人了。
活菩萨啊!
李超看着对面坐着的恶鬼张子鹤,只觉得张大师浑身放圣光,整个人看起来都洁净不容侵犯。
太高洁了,太神圣了!
作为一个中年危机的一家之主,李超是真的有些心酸。
他看着张子鹤轻快的表情,心里说不上来的松了一下,那种几座大山压在背上,而自己随时可能会趴下的恐惧感,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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