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看出他脸上的委屈不甘,心里想到的却是,“七岁就能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了?你是神童吧。”
元轸轻笑,眼神小幅度地往右侧主桌方向带了带,“元礼六岁写出《长隐诗》,神童这个头衔,他更合适。”
不知道其他人是吃饱了,还是觉得何霜与元轸聊天内容有些敏感,桌上客人陆续离开,末了,只剩何霜和元轸两人。何霜注意到这情况,不无讽意地说:“六岁写诗又怎么样?舟口镇正统我不清楚,但徐元礼这个人,小小年纪对待新事物又封建又保守,和清朝搞闭关锁国有什么区别?”
“闭关锁国?”
“对啊闭关锁国,清朝不就那么灭亡了吗?你没学古代史?”
元轸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的反应令何霜感到惊讶,因她明明记得他刚刚说起一位西晋文人,而且上次徐元青在介绍联姻合姓的时候,也说起过南宋至今已千年,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她并没有穿越时间。
怎么好像不知道清朝?
“喂!”
肩膀上突然一股力量拍击,将何霜从巨大的疑惑中拉出来,她转身往后,看见徐元青满不情愿地站在那。
“你吃好了吗?”他问。
“吃好了,有事吗?”
“吃好了就,”目光往元轸的位置偏了偏,徐元青及时换了个礼貌的语气,“我哥让我带你回去。”
“回哪?”
“自然是回我家,太阳下山后,我哥要护送你回去。”
“那急什么,等太阳下了山再说呗。”何霜也将目光转向元轸,“一会儿我还想麻烦我的新朋友带我逛逛舟口镇呢。”
“逛——”
“镇上公务多,元轸还要回去帮忙,你想去哪,我领你去。”熟悉的声音传来,使何霜瞬间转回头。
不见这人还好,一见何霜立时感到上蹿的火气,凭什么他看上去总是波澜不惊的,是从那夜桃林开始,——尽管何霜试图忘记这件事,还给自己洗脑,把自己的一切行为当作春梦,对方肯定也以为自己喝醉了之类。但事后想想那夜经历,确实让何霜感到自尊心受挫,她都做到那种地步,徐元礼还能一直处变不惊,他对她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何霜怄死了。受愤怒驱使,她的语气也不大好,“您不也是大忙人吗?”
“今日还好,没有病人,其他杂事父母亲能忙得过来。”
“老先生——”
“老先生已经先行回去了。”
“啊对,元春姑娘也在到处找你呢。”
大概没想到会从何霜嘴里听到元春的名字,徐元礼神情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恢复正常道:“元春要找我,不急在这一天,何姑娘,你的事情比较急。”
何霜哑口无言,其实她还想和他辩驳几句,最好给他些难堪,可他异常平静的情绪反应只会让何霜反省自己的失态,眼下状况也并没有给予她恢复冷静的时间,她当下能做的,似乎只是起身跟他走。
否则,真显得自己太无理取闹了。
临走之前,何霜还是不甘心,拍了拍元轸的胳膊——意外发现这小伙子的手臂肌肉异常结实——她压低声音凑近他:“再问你个问题。”
对她突然的靠近,元轸脸上流露出不解。
“我长得还可以吧?”
“啊?”
“我说我的长相,符合你们镇流行的审美吗?”
元轸脸上的茫然加深,渐渐还有些姗姗来迟的羞窘。
“哎,算了!”何霜等不及他的答案,直接离座起身,走出去两步,又冲他挥挥手,“再见了。”
元轸回给她相同的挥手姿势。
14、辩论
徐家两兄弟领何霜走出排席区域,还没往外走出两步,徐元礼忽然停下脚步,对一旁神情很欢脱仿佛要去春游的弟弟说:“元青你留下。”
徐元青脸色裂变,“为何?”
“元生家还要人手撤席。”
“我不——”
“听话。”
“听话”这两个字落下,徐元青明明全身每个部位都在抗拒,却还是默默转身,往帮忙的人群走去。
何霜满腔怜意目送他走远,忽见徐元青又回过头来,“哥,忙完我就去找你!”少年笑容轻快,一口白牙,也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徐元青越开心,何霜越觉得徐元礼扫兴。与他并行往前时,她为徐元青伸冤:“帮忙的人那么多,缺他一个也不少吧,为什么你就不能让他一起呢?”
“若每人都像你这样想,元生就得一个人收拾了。”
“哪里是一个人啊,你都看见那里有人在帮忙啊!”
“既然何姑娘这样热心,不如一起留下?”
何霜无语,确实没想到还能被他反将一军,气哼哼打算掉头回去,不防被徐元礼拉住。午后的阳光即使有树荫阻隔,还是让人肝火旺盛,何霜扭过头看徐元礼时,人已经在接近恼羞成怒的边缘。
却见徐元礼动作略显笨拙地收回拉她的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大概以为她是被他拉才生气,为了防止他这样的误会,何霜用尽耐心跟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做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有问题?”
徐元礼眼神里飘过短促的疑惑,随后,他侧身引何霜往前走,看起来并不想向何霜请教自己哪里做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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