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眸的顾逆突然抬眼,往领奖台上看了一眼。
主持人声音洪亮:一等奖就是!大家往这边看哎?人呢?
聚光灯笼罩的地方空无一人。
奇怪,明明刚才还在这儿?主持人一头雾水。
白赴星猫着腰,越跑越快,我去你的最幸运!
白赴星躲过一劫,稍微松了口气。正想回房,突然熟悉的感觉袭来,兔耳嘭地冒了出来,与此同时,开始渴望顾逆的气息。
他抬手,紧紧捂住兔耳,飞快往人少的地方走,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顾逆。
白赴星快速扭头,去往相反的方向。
傅知谨从洗手间出来便被一个人缠着塞名片,不悦地掀起眼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他烦躁地环视四周,视线突然顿住。
不远处有个惊慌失措的少年,拿双手虚捂着耳朵。傅知谨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走过去。
白赴星正在躲顾逆,冷不丁回头,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傅知谨,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但已经卧槽迟了,傅知谨走过来,看着他,垂眸打量了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兴趣:你是哪个公司的?
白赴星一直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傅知谨高调地主动跟他搭话,立刻有成为视觉中心的趋势。
顾逆也看了过来。
白赴星慌忙转身,嘴里道:借过借过。
傅知谨:这是我的名片。
余光看到顾逆往这边走来,白赴星捂着耳朵:抱歉,借过。
傅知谨开口道:条件挺不错的,考不考虑
白赴星偷偷看越来越近的顾逆,撒腿就想跑:不考虑了,谢谢。
傅知谨没想到自己被拒绝了,顿了顿:你知道我是谁么
顾逆越来越近,白赴星再也顾不着什么形象,撒腿就跑。
顾逆走了过来,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开口道:那人是谁?
傅知谨:没见过,长得很干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遮着自己耳朵。
顾逆顿了顿。
傅知谨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遗憾地啧了一声:白纸的可塑性最强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他顾逆,你去哪儿?
兔耳怎么都缩不回去,白赴星只能退而求其次,化成兔形,但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怎么都变不回去。
没办法,只能暂时先躲在安静无人的楼梯间。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想放下手,又不敢,生怕被人撞到。此刻非常想抱一抱顾逆,嗅一嗅他,让他亲一下自己。
可能是意愿太强了,他似乎真的闻到了顾逆的气息。
不对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白赴星耳朵动了动,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眸里亮了亮,仿佛看到救星。
顾逆似乎在找什么。
白赴星绕过去,拿手指头抵着他的背,压低声音:不许动!
这声音未免太熟悉了些。顾逆顿了顿,面无表情。
不许动,我是坏人!白赴星一边凶巴巴地吓唬他,一边拿口袋里的领带蒙上他的眼睛,绑好。
白赴星把他拉到黑暗无人的楼梯间,松了口气。
顾逆开口道:劫财还是劫色。
白赴星:劫色!
顾逆:
白赴星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凶:你快亲我一下,不然我就我就鲨了你!
他声音本来就清澈干净,再加上紧张,显得奶凶奶凶的。
顾逆:
顾逆:我眼睛看不见。
白赴星主动踮起脚:我脸在这儿。
顾逆凑近。
白赴星紧张道:不要乱亲,亲脸就行。
顾逆越凑越近,单手捏住他手腕,嘴唇在他脸颊上蹭过。
光是这样,白赴星就立刻有些腿软,舍不得和他松开。
他脑袋上兔耳安静地垂了下来,慢慢的,有缩回去的趋势。
白赴星没绑得太紧,因此顾逆稍一垂头,眼睛上的领带便飘落下来。
顾逆眼睫毛动了动。
白赴星暗道不好,忙拿手蒙住他眼睛:不许看,看了要灭口的。
顾逆勾唇:嗯。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赴星脸一红,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顾逆道:你耍流氓?
白赴星:我本来就是小流氓。
顾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当然是等耳朵完全缩回去。
耳朵已经很听话了,白赴星凑近,这次因为着急,声音带了点委屈巴巴:你再亲我一下。
顾逆却没有动静,不急不慢道:你是什么人?我是不是认识你?
白赴星立刻道:不认识!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快亲,不然我就鲨了你!
第26章 我知道,要给别人做老婆
白赴星威胁道:不要等到我主动,我主动时你就死了,我一口气就能把你亲晕,喘不过气,叽叽叫的那种。
这独特的表达方式。顾逆忍着笑。
顾逆嘴唇蹭过他脸颊,低声道:好了么?
头顶的兔耳快要化了,白赴星忍不住挨近他,软声道:再一下。
顾逆平静道:到底需要多少下?
白赴星认真地告诉他:亲到我舒服为止。
他是在说实话,亲到他症状缓解,但是传到顾逆耳里就变了味。
顾逆喉结动了动:不能这样对别人说话。
白赴星看着他。
黑暗中,顾逆道:你一直捂着我眼睛不累?
白赴星虚遮着他眼睛,撇撇嘴:可我松手,你不就看清我了?
顾逆好笑:这么暗,看不见,更何况他顿了顿,在白赴星耳边道:你很好看么?
白赴星:
白赴星果然受不得挑衅,气得松开手。
楼梯间很暗,但眼睛适应黑暗后,还是能依稀看得见轮廓。
顾逆想起那晚的小妖怪,心里生出奇异的感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头发。
却触到软软的毛茸茸的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白赴星便推开他。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人靠近,白赴星吓到不敢动。
顾逆突然捏住他手腕:怎么办?有人过来了。
白赴星着急地捂住耳朵。
顾逆俯身,和他挨得很近:我只要发出些动静,他就会注意到我们。
白赴星:这人怎么这么坏?
白赴星气得鼻尖发红,想着如何跑。
顾逆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道:你可以选择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出去被人捉起来。
白赴星愣了一下:你威胁我。
顾逆:嗯。
白赴星气势汹汹:你把本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屈服你?我警告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照来照去:谁在那边?
白赴星往他怀里一躲:快把我抱好,小心我亲你!
顾逆:
白赴星软声道:求你了。
顾逆护好他。
早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等到我求你才知道害怕。
保安皮靴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拿着大手电筒,往楼梯间一照。
角落里,一对情侣抱在一起,身形高大的人占有欲很强地将爱人护在怀里。
保安只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忙收了手电筒退出去。
这些小情侣!
他们挨得很近。
顾逆的气息铺天盖地将他包围,白赴星呼吸有些困难,不知不觉,脑袋上的兔耳悄悄地缩了回去。
顾逆垂眸:长得是挺好看的。
白赴星:
白赴星猛地推开他,捂住跳得厉害的心脏。
顾逆抬手:怎么了?
白赴星侧了侧身,惊慌失措地往外头走去。
顾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兔子是不是丢了?
白赴星脚步一顿。
背后的人久久没说话,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赴星道:没有。
顾逆的声音带了点笑:你说我回房会看到它么?
白赴星的手指头轻轻动了动:会的。
顾逆勾了勾唇:好。
顾逆回到房,没有小毛球的身影。
白赴星:不关我事啊!真不关我事!我怎么知道突然化不成兔形了!
白赴星也很内疚,但是他变不成兔子了,不知道怎么面对顾逆才能不吓到他。
他又没地方去,去之前的鬼屋打工。
大家看到他都很开心,顶着逼真的厉鬼妆,热情地和他聊天:好几天没见你啦,你上次都没有留联系方式!
结束时,老板给他转账。
白赴星有些局促:那个我没有收款码。
老板好笑:你这小孩,怎么出门总不带手机?
白赴星小声道:我没有手机。
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这么可怜?
老板给他结了现金,鼓励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有钱了。
大家都很同情他,纷纷飘到他身边,关心道:那你住在哪儿啊?
白赴星回忆了一下门牌号:之前住在景南路那边。
空气中一下子就安静了。
白赴星不解道:怎么了?
半晌,有人惊讶道:你住在景南路那边?
白赴星点点头。
得到他确定的回答,空气中再一次安静,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搓搓地震惊。
景南路不是有名的富人区?
寸土寸金。
这小孩在吹牛吧!
白赴星晚上没地方睡,打算在鬼屋呆一晚,他记得那里有几个地方可以躺。
夜深,热闹的游乐园冷冷清清。老板晚上回家,鬼屋灯全灭了,乌黑一片。
也不知道顾逆怎么样了?
白赴星靠在棺材边上。
棺材板突然动了动,白赴星不在意地拿手按好。
他会不会想自己?
白赴星来人类这边以来,基本上没和顾逆分开后,他非常想顾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脑袋抵在膝盖上。
再次抬起头,面前站着一排排黑压压的鬼,吓了一跳。
怎么下班了还是这幅装扮!
这么敬业?
他们看到是白赴星,也吓了一跳。
无头鬼手上的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白赴星脚边。
白赴星将道具捡起来,起身,走过去递给他,问道:你们怎么也住在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吗?
无头鬼咔嚓将脑袋安上,活动了一下脖子,连接处立刻完好无损。
白赴星:
白赴星原地愣住。
有个脑袋大大的小婴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奶声奶气道: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呀,住了十几二十年了。
白赴星:
白赴星脑袋嗡嗡大了一圈,背后一冷,冷静地后退了两步:我缓缓。
他顿了顿,大胆地张了张口:你们是不是嗯?
那些人也愣了愣:你是不是也嗯?
白赴星冒出兔耳。
果然,物种以类聚。
白赴星想起每天乐呵呵地喝着冰啤酒的老板,再看了看这群可爱的同事,有些懵:那老板知道不知道?
那些人七嘴八舌:哪里敢让他知道?
我们不会伤害他的,老板很好,我们都在好好工作。
有人道:你真的也不是人?
白赴星的兔耳动了动:不明显吗?
那人嗅了嗅他:但是你身上的妖气好淡。
白赴星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无奈道:因为我患上了奇怪的症状。
小婴孩朝他挥了挥圆乎乎的小肉手:小宝宝。
旁边立刻有人纠正:是哥哥,别乱叫。
有人好奇地飘到他身边:那个,你以前真的住在景南路那边吗?
白赴星点点头。
那人眼里一亮:那边住了很多明星,据说我男神就在那边。
白赴星随口一问:你男神?
那鬼腾地一下飘得老高:顾逆!你知道吧!我可喜欢他了。
白赴星不说话。
那只鬼花痴地飘来飘去,快要把自己扭断:长得还那么帅!什么都那么好!黑子扒他的黑料都扒不出来。还特别低调,敬业,哪哪都好
一直没说话的白赴星开口了:你别喜欢他。
那人愣了愣:为什么?你是他黑粉吗?
因为他是我的。白赴星在心里道。
那人熟门熟路地点开社交软件,翻了翻帖子,让他看。
很多人在评论区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白赴星酸酸的,在心里道,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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