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瞥了一眼小丫头手中的糖画,再看了一眼田二。
田二笑得无比憨厚。
“表弟也想吃?”
裴深:“……”
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余鱼却把这种玩笑话信以为真,还真将自己手中还没有吃的糖画递给裴深。
裴深怎么可能吃小姑娘的零嘴,敷衍找了个借口:“吃不了这么多甜的。”
余鱼索性将糖画一分为二。
裴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人潮汹涌,想他裴深也有街头举着一半糖画的时候。
裴深神情难辨,也就是田二,笑着笑着笑不动了。一个糖画,裴深余鱼一人一半,他呢?他呢?
一行三人去了李三娘早就准备好的临街酒楼,快到吉时,河神神妃马上就要游街了,此处视野极佳,能轻轻松松俯瞰这个花队。
而余鱼跟在裴深脚后上去时,这间屋子里,已经坐着三个人了。
一个是李三娘,还有一对中年男女,相貌平平,却有一股温和让人亲近的气质。
“殷大娘,快看,这是我家妹子。”
李三娘与上次相见时截然不同,带着满脸笑容,亲切地捏着余鱼的手,牵着她坐在那对中年夫妇的对面。
裴深脚下顿了顿,眼看着余鱼茫然地看了眼那对夫妻,又抬头看向他来,他心中倒是有了一份不得劲。
这对夫妇眼神有些挑剔,刚见面,就皱着眉,一脸愁意。
或许是他武断了,这对夫妻并不是最佳选择。
“殷大娘,这是我家妹子,小字鱼儿,还不足十四,刚过十三岁生辰,性情温顺,是个乖巧贴心的好孩子。”
余鱼被按在椅子上坐下,听着李三娘的话,她慢腾腾地,心中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是在给她介绍养父母吗?
她……要被送人了。
第10章 自己养了
这么突然,他们为什么,也没有提前和她说一声。
难道是怕她不愿意吗?
她怎么会不愿意,裴深好心救她,带着她,自己多少也是妨碍,余鱼心中知道的。他愿意给她找一个养父母,已经算得上是极好极好了。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今天是来见养父母的。
余鱼忍住想要去看裴深的冲动,抿着唇,任由对面那一对夫妇打量。
今日李三娘给她送来的鹅粉色襦裙显得她很小,身量不足,扎着双环髻,手中甚至还捏着一半的糖画,在李三娘刻意引导下,让人会认为她与十四岁不太相符,倒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那殷家夫妇对视了一眼,留着胡子的殷秀才到底是男人,只瞥了眼,大概心中有数,全部都让殷娘子说话。
那殷娘子倒是好好打量了一番,温声细语问:“出门来玩,可吃了早饭?”
余鱼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与她说。
“吃过的。”
“嗯,小孩儿家长身体,得吃好。”
到底是初相识,殷娘子也说不了太多寒暄的话,索性直奔主题。
“可识得字?”
殷娘子轻声问。
余鱼点了点头。
“略读过点书。”
“家中可有其他人?”
“没了。”
“瞧着瘦弱,可是娘胎带的弱症?”
“是。”
殷大娘问,余鱼答。她垂着头时,看见手中还攥着的糖画,想吃一口。
甜一点的入了口,会不会好受一点。
裴深在李三娘一把搂过余鱼时,脚步就停住了。他站在楼梯口阴影处静静看着。
小小的丫头在李三娘身侧坐着,面对陌生的中年夫妇,不知道该说是紧张,还是迷茫,眼神落在地上,垂着头,与刚刚同他一起出来时的兴奋,截然不同。
仓促了。
裴深想着,只想到今日河神娶妻的热闹,是个刚好见面的机会,他吩咐李三娘安排了下去,倒是忘了,也不知道如何提前跟她说。
又在一侧听着她与殷大娘一问一答,裴深的表情逐渐淡漠下来,他攥着手中的半根糖画,一直看着余鱼。
“好孩子,你是个实话实说的孩子,你也该知道今日是做什么,既然是要当一家人的,话得说明白。”
殷娘子仔细打量了余鱼一番,轻轻叹了口气。
“十二三岁,年岁大了点,其实也无妨,多养几年,总是有感情的。只是好孩子,你相貌过于……过于出挑了些。老实说,我们这种人家,养着这么漂亮的女儿,就像是怀璧其罪,心中恐恐。”
余鱼听着,也没有反驳。
她知道的。
小时候她被关在院子里一个人长大,长到十岁上下,后娘有一天忽地想起她,来看她,尖尖的指甲掐着她的下巴,然后就冷笑着,狠狠掐了她一个指印。
再然后,她险些让后娘卖了。
后娘当时说,她长得像极了她亲娘,看着碍眼。
还给她父亲说,这般长相,留在家中也是祸害,倒不如打发了干脆。她的父亲,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亲生父亲都尚且如此,她又如何会去要求旁人呢。
远处的裴深将这一句话听进耳中,心里不适,冷着脸大步走来。
“殷娘子,慎言。”
他家小丫头才多大的孩子,生得好,那是她的天运,只有护不住珍宝的人,才会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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