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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

    挂断了电话,格格寻思着买个什么礼物送给毕晓秋,反正离她结婚还有半个月,这个周末好好去商场里转转。
    周末一大早,格格就去商场买礼物,商场里琳琅满目,可选个适合当结婚礼物的还真不容易,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合适的。价格便宜的看着不上档次,价格太贵的她又消费不起,选了半天才决定买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
    等她抱着花瓶从商场出来,一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忽然在她面前停下,她一惊之下将手里的东西松开,花瓶跌到地上,碎成一片片。
    格格仔细一看,开车的又是那个程铮。你怎么回事,怎么乱停车呀?格格忍不住皱着眉抱怨。
    程铮摇下车窗,解释道:我看到你从商场出来,又抱着个花瓶,想和你打个招呼,问你要不要搭车。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得,我赔钱给你好了。格格一听这话有点来气: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吓了我一跳,连句对不起都不说,钱不能解决一切。
    对不起!他的笑容证明他毫无诚意。格格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商场里走,打算再买一个花瓶。付钱时,收银员告诉她,已经有人替她付过了。她转身一看,程铮站在她身后,向她得意的笑。格格扬起下巴,大摇大摆的离开收银台。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程铮跟在格格身后。格格回头看他一眼,忙推辞:谢谢,不用了。见程铮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她停下脚步问他:gān嘛总跟着我?
    程铮看看左右:我跟着你了吗?你要坐电梯下楼,我也要下楼,怎么是跟着你呢。格格嘟嘟嘴,没再搭腔。
    电梯一侧内壁光滑如镜面,格格下意识的对着镜面照了照。你怎么总是照镜子?程铮看到格格的动作,想起那时看到她在大厦楼下对着玻璃门做鬼脸,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可以吗?这又不是你们家电梯。格格反驳一句。程铮上前一步,靠近她道:总是照镜子,是不自信的表现。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则是多动症的症状。格格歪着脑袋看他一眼,心想这人真讨厌,他俩又不熟,他居然说她多动症。
    程铮见她向自己翻白眼,手指点了点电梯门:到了。格格没留神,信以为真,迈步跨出电梯,出了电梯左右一看,哪里到了,分明还有一层。那家伙居然使诈,真是坏透了。程铮在电梯里看到格格站在栏杆边气急败坏的向自己挥拳瞪眼,哈哈一笑。
    回到家里,格格看到母亲王咏琴正坐在沙发上捶背,奇道:妈,您今儿怎么没去店里啊。
    格格的父母从服装厂下岗后在家附近开了一间唐装店,替人做旗袍和唐装。平时王咏琴和丈夫纳兰轩都在店里忙活,周末都很少休息,因此格格看到母亲独自在家有些奇怪。
    王咏琴边捶背边道:今儿一早起来以后,我这后背钻心的疼,大概是昨儿晚上着了凉。格格把花瓶放到自己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替她敲了敲背:也许是肩周炎犯了,待会儿找罗大妈给您拔拔火罐子。
    我爸呢,是不是还在店里?格格随口问了一句。王咏琴撇嘴道:你爸什么时候星期六一早会在店里?早就到潘家园和琉璃厂闲逛去了。
    他要真是个收藏家倒好,偏偏没那道行,也没那家底,只是个玩家。纳兰轩痴迷文物古董,挣点钱都拿去买古玩了,一家人至今还住在几十年前的旧屋里,王咏琴说起这事既生气又无奈,只能在女儿面前抱怨抱怨。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好这口。您总不能让他一点爱好也没有吧,没准哪天他看对了眼,淘买到一件值钱的家伙,咱家就发了。前年他三千多买来那个香炉,不是一转眼就有人开价三万。格格乖巧的劝王咏琴。
    你一大早的不见人影儿,跑哪儿玩去啦?王咏琴疼爱的拢了拢女儿鬓角的头发,女儿越长越漂亮,像朵花儿似的到了盛开的时候。
    格格眨眨眼睛,笑道:您这记xing快跟我奶奶一样了,我出门前不是跟您说了,我一个同学要结婚,我去给她买结婚礼物了。王咏琴点了下格格脑袋:瞎说,你妈我又没得老年痴呆。
    母女俩正说笑,一阵歌声传到她们耳朵里。那南风chuī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惨,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
    你奶奶又唱上了,快看看她去。王咏琴拍了下格格的肩。格格站起来往南屋走,看到她奶奶纳兰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脸蓝眼睛的白色暹罗猫。
    来,大咪,咱们遛弯儿去。格格在轮椅旁蹲下身子向那只大白猫招招手,大白猫听话的从老太太腿上跳下来。格格抱起猫,向纳兰老太太道:奶奶,我带大咪出去玩会儿。纳兰老太太呆滞的看了孙女一眼,继续唱着她的《夜来香》。
    格格抱着大咪出门,走到胡同口,看到邻居罗大爷和张大爷坐在路边下象棋,忙走过去看热闹。
    格格看了棋盘,笑道:张大爷,您这一局qíng况不妙啊。张大爷正苦思冥想下一步棋,听她这么一说,心急道:观棋不语,观棋不语。坐在他对面的罗大爷见状一笑,捧着茶壶喝了一口茶,嘲讽道:甭理他,张老头就是臭棋篓子。
    你得意什么,你跟我也就半斤八两,昨天输的都急眼了。张大爷哼了一声。罗大爷没理他,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qíng,嘴里哼着京剧。我正在城楼观山景,忽听得城外乱纷纷
    格格问罗大爷:罗大爷,芳姐在不在家?昨天她跟我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烫头发。罗大爷听她提起孙女,气不打一处来道:昨儿晚上回来晚,这会儿肯定还猫在家里睡懒觉。那么大个人也不好好找个正经工作,每天晚上不是去蹦迪就是泡酒吧,也不知道泡出什么来。
    罗芳经常换工作,最新的工作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收入不菲,可老爷子总觉得不是正经工作。
    泡出金guī婿来啊,将来您老跟着芳姐享福就成。格格笑着说了一句。罗大爷叹了一声:指望小芳那丫头,huáng花菜都凉了。自古道,木门对木门、板门对板门,口袋对口袋、相差千里外、根本不能爱,老话儿没有说错的。格格哈哈一笑:那是,您老是谁啊。
    走到罗芳家西窗下,格格敲了敲窗户。罗芳没jīng打采的披散着头发走到窗前,打了个哈欠:一大早的来gān嘛?格格道: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啊。
    昨晚回来的晚,我得再睡会儿。罗芳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就知道睡。你跟我说好了今儿要去烫头发的。格格摸着大咪脊背上光滑的毛,向罗芳撇嘴。没忘,等吃过午饭就去。罗芳又打了一个哈欠。格格这才满意的走开。
    下午,两人一起去美发厅烫发。罗芳翻着时尚杂志,指着一页问格格:看这款车怎么样?格格满头电夹子,梗着脖子勉为其难的瞄了一眼:挺好的呀。
    三百九十八万,当然好啦。这款怎么样?罗芳顺手指着另一页彩图。格格又瞄了一眼:不怎么样,我喜欢流线型车身,不喜欢这种笨头笨脑的车型。嘿,你真是不识货,这是劳斯莱斯幻影限量版,国内没几辆。
    格格抿嘴一笑:你上回说的那个药厂小开怎么样了,开法拉利那只。那只只是小猫,不是大老虎,我要打的是老虎,向邓文迪看齐。罗芳向往的说。格格嘘了一声:这世界上有几个邓文迪啊,再说我也没觉得为了钱嫁给一个老头子好在哪儿。
    罗芳点点头,表示赞同:也是,要找也不能找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随时准备爬烟囱的老豆角子,生个孩子还得费力摆咧的用冷冻jīng子,chuáng上那事儿肯定是不成了,免得老家伙一激动见了佛爷。格格听她说的直白,捂嘴直笑。
    你还别笑,你姐我说的都是实话。男人嘛,跟车一样,光好看没用,得实用,还得有身价,带出去倍儿有面子才行。罗芳说起这些,一套一套的,见格格用力点点头,她又笑道:格格,你以后找男人可得把眼睛擦亮,要找就找大盘股,找潜力股得跟他熬上一二十年,太不划算。
    格格眼珠一转:我准备有朝一日把自己变成大盘股,不依靠男人。罗芳啧啧赞道:有志气,就冲你这句话,姐们儿将来混不下去的时候,就靠你接济了。没问题,将来第五大道和世贸天阶就是咱俩的地盘儿。格格豪qíng万丈的说。两个女孩笑成一片。
    格格的手机响起嘟嘟的信息提示声,她打开一看,是同事朱晓晓发来的短信,晓晓约她晚上去蹦迪。同事约我去后海,你去不去?格格问罗芳。罗芳摇摇头,又打了一个哈欠:不去了,我还是喜欢去三里屯,怀旧!
    头发烫好之后,两人对着镜子比照,罗芳看着格格的头发,摆出《武林外传》里郭芙蓉的经典八字手势,评价道:烫成卷儿以后看起来成熟多了,很有波西米亚风qíng,晚上你可以cha朵花儿在头上去迪厅跳艳舞。行啊,我晚上肯定去跳。格格打趣道。
    我爱这夜色茫茫
    在后海的某间迪厅,音乐声嘈杂,格格和几个同事坐在一起听音乐、喝啤酒。晓晓伸了个懒腰,提议道:就这么坐着太没意思了,咱们来掷骰子吧。行啊行啊,玩刺激点的,谁输了谁上台跳钢管舞。同事芭芭拉立刻附议。
    格格一听忙推辞:你们玩,我不参加。大庭广众的,我可不去跳钢管舞。晓晓搂着她的肩:不带这么扫兴的,你一定得参加。不跳钢管舞也行,你看什么合适跳什么好了。格格还是犹豫,晓晓她们已经把骰盅放到她手里,让她头一个掷。
    一共三枚骰子,比点数大小,这一轮谁掷的最少谁输。芭芭拉宣布。格格闭上眼睛摇了摇骰盅,打开一看,两个四点一个六点,加在一起是十四点。还好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
    几个人轮流掷骰子,结果这一轮点数最少的是芭芭拉。晓晓大笑着推她:快去跳快去跳,你提议跳钢管舞,就由你打头阵。芭芭拉也不含糊,愿赌服输,一扭一扭的往台上去了,和着音乐声,魅力四she的跳了段火爆的钢管舞,引得一旁观看的众人口哨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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