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乔乐曦不屑和白津津计较,皱着眉继续问,就算是图纸出了问题,那当初施工的时候怎么不提出来呢?你们都是老师傅了,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几个工人推推搡搡,看看白津津又看看乔乐曦,一脸为难。
乔乐曦深深呼出一口气,唯一的一点耐心也没了,说!
一位比较年长的师傅半天才开口,我们提了,可是白工说,让我们按图施工就行,别管那么多。她还说说这公司是姓白还是姓乔,让我们想清楚。
乔乐曦很无奈的笑出来,笑声里带着对白津津无知的嘲讽和可怜。
她走了几步,站在白津津面前,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这话是你说的?
白津津略带尴尬的点点头,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了一半。
乔乐曦握着图纸的手用力再用力,还是没忍住,把图纸扔到白津津的身上,突然拔高了声音,怒气冲天,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工人对图纸提出异议是要上报讨论的,这话你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工程这个东西是要积累经验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你的老师!工程是个严谨的工作,你的一个数字一句话都可能带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是,这公司是姓白,可是发she塔他不姓白!老天爷他不姓白!
乔乐曦伸手推开窗户,寒风一下子涌进来,噎的她说不出话来。
她指着窗口正对着的倒塌的发she塔,那都是人命啊,你没看到吗?
或许白津津也没想到会弄出人命,明显底气不足的说了句,我不过是按图纸做事,图纸错了怪得了我吗,你别想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乔乐曦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声音,有些虚脱,我不会再跟你说任何话了,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同意让你进来。
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站在屋外,虽然气得浑身发抖还是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半天才拿出刚才震动了半天的手机,看了眼未接电话回了过去。
那头关悦都快急疯了,接起来就噼里啪啦往外倒,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刚听说,急死我了!
乔乐曦苦笑,故作轻松,这坏事儿传起来就是快,我才刚知道,你就知道了。
图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声音夹杂着狂风的怒号缓缓传出来,带着苍凉,图纸啊,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却很好用,迟早会查出来那个签名是假的,但是我的名声估计也臭了,一查就会查到我是乔家的人,就算我是清白的,也会有人说是乔家靠着权势掩盖了事实,到时候肯定万里江山一片骂,毕竟出了人命,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不靠事qíng本身,靠的是舆论作咱们这行的名声多重要啊,不止我,怕是乔家也被推上了风口làng尖,真是一箭双雕。还有啊,你知道太子女gān了什么事儿吗,当时工人提出来尺寸有问题,她竟然谁都没告诉就给压下去了,这次真是被她害死了
关悦听了乔乐曦的分析之后,手脚冰凉,是谁gān的?
乔乐曦忽然笑了,你觉得呢?你觉得这两件事是巧合吗?
你爸和你哥他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现在肯定也不能出面啊。乔乐曦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替她说话怕是会越描越黑。
告诉江圣卓了吗?
没有,乔乐曦紧紧衣领,他出差了,这会儿大概开始登机了吧。行了,不说了,我再去了解下qíng况。
挂了电话之后,关悦想了想还是拨了江圣卓的电话。
江圣卓登了机已经坐到了位置上,刚准备关机,就有个电话进来。
他本不想接的,却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江圣卓,是我,关悦,你在哪里,乐曦出事了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机。美丽的空姐弯着腰微笑着提醒。
江圣卓看也没看她,只听了前半句就脸色骤变站起来往外走。
几名助手也跟着站起来,江总
江圣卓迟疑了一下,你们先走,到时候我让华荣的叶总和你们联系。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从机场出来开着车火急火燎的往回赶,抽空给叶梓楠打了个电话。
叶梓楠接起来很惊奇,哎,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吗,怎么还没走?
江圣卓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脸色冷峻,我去不了了,乐曦出事儿了。
叶梓楠听出他声音里的清冷和掩饰极好的慌乱,很快应下来,行,美国那边我去吧,你忙你的,有事儿打电话。
江圣卓挂了叶梓楠的电话,又给乔乐曦打,却一直没人接。
他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急如焚。
乔乐曦chuī了会冷风,总算冷静了下来。她一转头不经意的看到那抹暗红的血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按了几个数字拨出去。
一接通她就吼, 刘磊,白津津gān的事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管她是谁的侄女你让她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以后再也别出现!
那边的声音不紧不慢,乔乐曦,现在出了事,你打算往新人身上推,这恐怕不厚道吧?再说了,你是项目的负责人,她也是你带的新人,她有错你也难免吧?要不,你去跟白总说?
乔乐曦紧握着手指,嘲弄着开口,哼,如果你非得这么说,那我也有几句话说。当初你为了巴结白总把她要到咱们组,那你自己带啊,非得扔给我带!现在出了事儿了,把自己撇的一gān二净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告诉你!你也不用白总长白总短的拿白起雄压我!姑奶奶我不吃你那一套!这些年你gān的破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听,我可以一件一件的说出来,比如,自从你当了组长,手里的房产不下五处了吧?
刘磊听得冷汗涔涔,找不出话来反驳。
现在,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乔乐曦气昏头了,这些事她以前一向不屑于管的。
刘磊的声音软了点,我还是那句话,白总已经和薄总联系上了,正在往你那边赶,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吧。
畜牲!乔乐曦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挂了电话。
事到如今她也不怕撕破脸了。
她又转头看了眼那片血迹,触目惊心,刺得她眼睛疼。
☆、剑拔弩张
乔乐曦回了办公室,几个同事围上来,乔工,现在怎么办?
乔乐曦早已镇定下来,事qíng已经发生了,等白总和合作方代表来了再说,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呢。
说完乔乐曦安抚的冲大家笑笑,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江圣卓已经在高空了吧,他在gān什么呢?看文件?睡觉?还是调戏空姐?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乔乐曦忽然笑出来,这个的可能xing还是比较大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乐曦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手和脸,那双手gān燥而温暖,然后往自己身上盖了件衣服,那件衣服上还带着体温,很快温暖的感觉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安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挣扎了几次,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那只手在自己胸口轻轻拍了两下,她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刚坐起来便碰触到一片柔软。
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料子轻薄温暖,纯手工制作,这种奢华的东西想也知道是谁的。她摸到袖口处,那里果然绣着三个字母。
乔乐曦把脸贴在大衣上,微微的笑,他到底还是来了。
她拿着大衣站起来,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明显压低声音的争吵声。
她不动声色的慢慢把门关回去只留了一条fèng。
白起雄,薄仲阳和江圣卓站在屋外正说着什么。
乔乐曦只看了一眼心就疼了。
风似乎比中午的时候更大了,江圣卓穿了件衬衣,只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开衫,站在寒风里身姿依旧挺拔,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此刻带着冰霜。
白起雄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出来给个说法,津津是我亲侄女儿,我肯定不会把她推出去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你总能理解吧?
江圣卓淡淡的笑着,气压却急速降低,所以,打算把乔乐曦推出去顶罪?
白起雄很快解释,话也不能这么说,项目是她负责的,图纸是她签的字,本来就是她的责任,不算是顶罪。
是陷害还是过失,总会调查清楚,白总说这话言之过早了吧?江圣卓双手cha在裤兜里,眯着眼睛瞥了眼不远处的身影,白津津想gāngān净净的甩手离开,有那么好的事儿吗?
一直沉默的薄仲阳此时缓缓开口,圣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别管。
江圣卓转头看他,忽然有些激动,低沉清冽的声音在狂风中有些变调,和我没关系?她是我的女人,怎么和我没关系?薄仲阳,我没你那么虚伪和那么多的顾忌,我这个人又混又倔,什么事业啊前途啊,我都可以不要,但是谁敢动她一下,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薄仲阳思索了半晌,你也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出了事,一切都指向乐曦,我是商人,当然希望息事宁人,不如先让乐曦担下来,她身后有乔家和乐家,还有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薄仲阳还没说完就被江圣卓打断,你放屁!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你们一个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出了事把一个女人推出来担责任!你们还是人吗!
乔乐曦靠在门上,紧紧握着手里的大衣。她有多少年没见过江圣卓发飙了?他在人前一直玩世不恭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吧。
江圣卓点了支烟,吸了几口冷静下来,夹着烟的手指指站在不远处的白津津,我现在很怀疑这件事和她有关,话我撂这儿了,如果真是她gān的,白总你最好找块gān净的纸给她擦gān净了,千万别让我查出来,不然,就等着给她挑块好墓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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