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唤叫醒了洛沉扬,他重整了一下思绪又开口道,师弟是怎么看我的?
兼竹,自然是当师兄看待。
洛沉扬对这回答不满,再详细点呢?
兼竹思索一二重新开口,洛沉扬,男,临远宗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出窍期修士
可以了师弟。洛沉扬抬手打断他公式化的回答,我的意思是,在师弟眼中我修为是不是很低?
怎么会,师兄的修为比我还高。
可是我比不上很多人。
兼竹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感觉洛沉扬对修为过于执着了。他只能像教小儿学步那般耐心开导,师兄不过刚踏上求道之路,怎能同修行上百年的人相比?师兄乃我门中首席弟子,已是同辈人中的天之骄子。
但我总归是要走出宗门,要比当然是同外面的人比。
师兄,修行不是为了同谁比较。
我知道。但是师弟,这种比较是无法避免的,只要走出宗门它就存在。洛沉扬抬眼看向兼竹,难道师弟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兼竹祥和地摇摇头,没有,我是死宅。
只要不出门,就不存在比较。
洛沉扬,
他沉下一口气,罢了,我说的这些师弟现在无法感同身受,以后就知道了。
兼竹眼见着和洛沉扬说不通,便也不再开口。后者身上有着天下第一宗首席大弟子的骄傲,使得其无法认同自己这名师弟的说辞。
他言尽于此,最多往后叫怀妄提醒掌门,纠正一下他那下任接班人某些过于执着的念头。
两人正说着,面前又落下一道白光,却是去而复返的怀妄。
怀妄落在他二人跟前视线扫过,接着看向兼竹,你同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兼竹朝洛沉扬点头示意后便跟着怀妄离开,两人顺带叫上了刚从一旁回来的薛见晓和谌殊。
谌殊胳膊肘上竟真的窝了只小白兔,正被他轻轻撮着脑袋,舒服地团成一团白球。
兼竹不自觉地咕咚一下。怀妄转头看来,
施主。谌殊出声打断他不礼貌的目光。
兼竹状似无意地别开眼,不是晚饭?
小白兔灵性地抖了抖。谌殊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还不够胖,不急。
几人,
小白兔,?
洛沉扬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心一蹙:刚才仙尊同兼竹说话时的自称好像是我?
三人跟着怀妄到了一处无人的林间。
这会儿没有旁人,兼竹开门见山,追踪过去是什么情况?
怀妄的神色看上去并不乐观,掇延就在隙城,但他的位置如流沙散落飘忽不定,无法准确定位。
一旁的谌殊和薛见晓闻言皆是一愣。
怀妄的修为天下第一,神识自然也是无人能及。眼下竟然连怀妄都无法定位,对面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的区域呢?兼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这个能定位到吗?
怀妄摇头,不行。
兼竹惋惜,你也有不行的时候。
怀妄,
薛见晓一口气吸起来差点没呼出去:日,兼竹敢说仙尊不行,他还真敢!
谌殊捻动佛珠的指尖微微一顿,一枚珠子自指腹下滑过。阿弥陀佛
怀妄看了他一眼,眉心压下兼竹好像总说自己不行,这次这般说,上次在鲛人族也这般说。
可明明在幻境里,兼竹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
兼竹似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在凝固的气氛中很快开启了新思路。既然现在以怀妄一人之力暂时无法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但他们不是还组成了个什么同盟?
你们上次结盟的几个宗门内近期可有传出什么消息?
怀妄收回思绪,尚无。
兼竹笑了笑,是真没消息还是隐瞒不报,我们也不得而知。
谌殊道,阿弥陀佛,万佛宗内的确是没有消息。
嗯。怀妄应了一声。最初瀛洲灵气复苏的消息便是万佛宗的墟净大师带给他的,上次青霞门镇魔也是万佛宗出手,相较来说可信度最高。
比起万佛宗几人想着,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一旁的薛见晓,天阙宗可有消息?
薛见晓摆手,我哪敢同他们有什么消息?
几人:也是。
谌殊的声音不急不缓,薛宗主和以前相比可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吧?薛见晓陷入回忆,我之前一直在外游荡,前不久才被抓回家,但很快又被你们带出来了。就回家的那次我和我爹相处看来,他还是老样子。
天阙宗这边也暂时得不出什么消息,目前唯有万佛宗同他们的盟友关系最为牢固。
兼竹抵着下巴想了想,既然不能精准捕捞,干脆就广撒网。
怀妄听懂了他的意思,转头看向谌殊,谌殊收到讯号点点头。薛见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是一句话不说,就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他不敢去问怀妄二人,只能逮着谌殊,和尚,这是要干什么?
谌殊摸着兔脑袋,笑容中透着神圣的光,扫雷。
???
几人商量过便要回去。
薛见晓跟在后面垂头丧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小废物。说着要出来锻炼自己,却好像什么忙也没帮上。
就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兼竹看他实在无聊,不如你就跟着我门中弟子一道历练。
薛见晓,我活得像个临远宗编外人员。
兼竹笑了一声,我和怀妄之后免不了暂时离开,你可帮忙照看一二。
薛见晓听着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行。
他们回到弟子们的临时驻地。
虽然临远宗弟子们暂缓历练,但不能真的让人这般悠闲。
怀妄想了想,破天荒的就地开始讲授修道心得。
众弟子闻言不由欣喜:怀妄仙尊的授课,天下恐怕仅此一次!求仙问道有时候只差一点悟性,若经高人点拨参透道法,往日的修行便是一日千里。
他们想着纷纷在空地上坐下,认真听起了怀妄的讲习。
兼竹也随着众人一道坐下,托着下巴听怀妄讲课。
他还没看过怀妄正儿八经讲课的样子。
怀妄站在前方,视线淡淡地落向人群之中,出口的声线如高山冰雪化作泠泉,落入耳中只觉灵台清明。
他在下方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怀妄,不过由于众弟子都听得聚精会神,他这般专注地看过去也没引起他人的注意。
倒是怀妄感受到他的视线,好几次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过多停留,只能装作无意地转回目光,不将那些隐秘而暧昧的情绪暴露在他人眼前。
几次下来,兼竹身侧的何师兄终于若有所察。
趁着怀妄在回答另一名弟子的提问,他悄悄同兼竹附耳,仙尊是不是看你好几次了?
兼竹钦佩他的敏锐,可能是看我坐没坐相。
何师兄看了一眼他支棱起来的那条腿,觉得这个理由令人信服。
怀妄的授课持续了接近一个时辰,最后在众弟子崇敬的目光中结束了这次讲授。
兼竹正待起身,他身形一动那条新做的发带便自何师兄眼前晃过。
后者一秒捕捉,抓住他的袖子,唉,等等。师弟你换发带了?
兼竹这才反应过来,他反手摸了摸新发带,嗯。
你原来那条呢?何师兄神色紧张。毕竟在他们的蒹葭苍苍小话本里,那条银色发带承担着重要的戏份,那不是苍誉兄给你的,你万分珍重吗?
兼竹看着他一脸随时担心塌房的模样,失笑一声解释道,出门在外有诸多危险,那发带珍贵,我先收起来了。
何师兄闻言松了一大口气,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那发带受损。
两人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不远处怀妄动作一顿,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兼竹好看的侧脸上。
.
没多久便是天黑。
这次历练选在骆驼岭,岭中也有不少灵植灵兽,并非万分安全。弟子们轮流安排了值夜,剩下人的可暂且休息。
他们原本已安排好了住处,但现在多出几人,总不能叫仙尊和他们挤一个帐篷。
兼竹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再叫怀妄给他搭小木屋,便由着几名师兄张罗,给怀妄单独支了个帐篷。
帐篷支好,天色已晚。
兼竹还站在怀妄旁边,何师兄大着胆子招呼他,师弟,师弟快过来!
他揣着袖子看过去,师兄何事?
回去一起休息啊。何师兄招招手,正好我们那帐篷里还宽敞,你今晚就挨着我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但这会儿光线昏暗,他也不知是谁在看自己。
在何师兄话头停顿的这一瞬,怀妄转头和兼竹说,你同我来一下。
兼竹在心底笑了一声,面上却一副正经的模样,是,仙尊。
他说完转头朝还愣在原地的何师兄挥挥手,接着在后者的注视下跟在怀妄身后一道进了那顶帐篷。
何师兄盯着那重新合上的帐篷,眨了眨眼。
他身侧突然多了道人影。洛沉扬看着二人一同钻进帐篷的背影,心头在意更甚,这回你怎么不上去拦住了?
何师兄回过神,我为什么要拦住?仙尊找师弟有事,我哪能插话。
洛沉扬被他的双标哽了一下,你不是将兼竹师弟护得紧。
何师兄闻言不以为意,那又不一样,那可是仙尊。仙尊一心修道,无情无爱,就算师弟同他在一个帐篷又怎样?我反倒觉得比跟我们待在一起安全。
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洛沉扬一眼。
洛沉扬被他看得说不出话,瞥了眼帐篷转身离开。
帐篷内,兼竹正盘腿坐着,怀妄坐在他对面。
这临时搭的帐篷条件并不完备,外面的光能隐隐透进来,底下还有凹凸不平的草叶泥土。
兼竹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随行的床铺好大一床,掏出来的时候差点怼在怀妄脸上。
怀妄微微侧头避过,
兼竹从床铺背后探出半个头,你先让让。
怀妄往一旁挪了挪。床铺自两人中间铺开,兼竹娴熟地将床铺好之后往上面一躺。
上面还留了一半的空位,对怀妄来说像是一种默许。眼下隔着帐篷没有旁人瞧见,白天里那些压抑的情绪纷纷跑了出来。
他心中一动,一手撑在兼竹上方侧身躺了下来。
这床铺倒大不小,单人躺着宽敞,两人挤挤也行。兼竹和怀妄侧躺着面向对方,他们离得太近,发丝和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兼竹一手枕在脑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怀妄笑了一下。
怀妄压着呼吸,心脏在胸腔内砰砰跳动着,笑什么?
仙尊的作息好像变了。
嗯?
你以前不是从不睡觉?
怀妄面上一红,好在光线昏暗并不明显。他的手搭在身前,指尖再往前半寸就能触到兼竹,以前是以前,作息也不是不能变。
兼竹就把头埋在胳膊肘里笑。
他姿势随意,不似怀妄那般紧张。笑着笑着靠近了怀妄几分,后者的指尖一下戳到他的腰腹,兼竹被戳了下腰,腰身一颤抓住怀妄的手腕。
你戳到我的痒痒肉了。
怀妄,不是戳到你晚上吃的坚果了?
兼竹,
他正要发出谴责,恼羞成怒地把怀妄的手拿开,下一刻却被反握住了手腕
怀妄将他拉近了一点,兼竹一手撑在了前者身前。怀妄松开他的手,随即搂在他的腰后将人拢入怀中。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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