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兼竹的个人表演。
乌瞳和怀妄都没有插手,两人站在一旁看着那阁主无数次地想从地面上撑起来,又被兼竹轰隆覆手拍下去。
每拍一下,兼竹就吃一颗悉谷仁;拍一下,又吃一颗悉谷仁。
那阁主最开始还要厉声咒骂,到后面渐渐地吃痛呻唤,最后他看着兼竹一面磕着干果豆子一面把自己拍在地上,目光已然不敢置信。
这难道是什么增强修为的灵丹妙药,明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元婴期修士,如何能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算是隐瞒了修为不止元婴期,那也不至于到了合体,世间有名有姓的合体总共不过那几位,便连他自己也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够到了合体的边缘。
没顾及下方阁主闪烁不定的目光,兼竹吃完最后一颗悉谷仁后收回了折扇。
阁主见状隐隐松了口气,提起那半截铁戟又要撑起身。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这位讼阁阁主很明显地通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见打不过兼竹,他转身便要逃走。
见他一跃而起,兼竹抽出剑鞘却没追上去,只道,我先让你跑3900米。
乌瞳本在讼阁阁主翻身而起时就想出手将他制住,闻言又停了下来。
那阁主飞身而出,一瞬窜出不知多远。
在即将冲出魔界时,他面前忽而垂直落下一柄赤红的剑鞘。嗡鞘身震动,直对着他脑门狠狠一拍!
嘭,阁主被拍得身形倒退了几步,还没站稳身后瞬间闪现了一道青色的人影,他愕然回头,你
兼竹手持一根白绫,腕间一动便将前者刷刷捆成个粽子。
阁主浑身灵力暴涨想要撑开白绫,但看似普普通通的布料此刻却异常坚韧,让人无法无法挣脱。他一时心中大骇,你究竟是何人!
兼竹手中牵着白绫的另一端,拽着他往烽火台那边去,头也不回,平平无奇的热心观众罢了。
他将讼阁阁主如法炮制地拴在烽火台底下,又挥手做了副牌匾挂在后者身前。
字里行间都透着凛然正气: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兼竹挂完还在阁主赤红的目光下哒哒地敲了敲牌匾,今日你便在此处反思,以后要珍惜劳动人民的成果。
话音刚落,身侧落下一道白色身影,怀妄跟了过来。他垂眼打量着跟前被绑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阁主,一言不发。
乌瞳也落在一旁环着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嚯。
那阁主此刻终于回过味儿来:眼前这青衣之人根本不是魔域中人,自己能同魔域域主打成平手,却被前者轻易制服。魔域中怎会有高出域主修为的人?
而那一旁的白衣人虽然看上去也普普通通,整场战斗中唯有他没出过手一次,却感觉比青衣人更加神秘高深。只是垂眼而来,浅色的眼底映着自己的身形,便叫人背后发寒。
阁主在心底琢磨一二,有了打算。他抬头同兼竹道,我与魔域域主解决私人恩怨,和二位应当无怨无仇,何必为难
话音未落,便听兼竹道,夺食之仇,不共戴天。
阁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迟疑片刻,他又道,若我有别处得罪了阁下,还请阁下明示。
字里行间就是压根不信兼竹这番说辞。
兼竹皱眉,转头同怀妄道,你看,现在这些人就是没意识到浪费粮食有多可耻。
怀妄,
旁边乌瞳一声轻笑。
打定主意让人反思,兼竹就将那阁主挂在烽火台上晾着。
几人转身回到浮途殿,乌瞳本准备派宫卫在烽火台下守着,兼竹却说不用。
你就不怕他叫来讼阁的下属将自己解救出去?
那他的下属就会看见他们的阁主被绑在烽火台上,举着标牌宣传节约粮食。兼竹善解人意,讼阁阁主若是不介意,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怀妄垂下眼,开始思考自己从前有哪些地方得罪过兼竹。
三人回了殿中,薛见晓和谌殊还等在桌边,一桌的荤菜已扫荡干净,不难猜出是谁所为。
见他们回来,二人起身询问情况如何。
兼竹轻描淡写,小打小闹。
谌殊微微一笑,薛见晓深表怀疑。
乌瞳听不下去,开口三两句将情况说明。薛见晓听完缩起脖子,那阁主倒是挺勇的,一个人就来魔域挑衅。
乌瞳嗤笑,尊严问题。
薛见晓点点头,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此处还有仙尊和兼竹这样修为的人。
乌瞳闻言,目光在怀妄和兼竹二人身上定了片刻,随即又收了回来,不知在想什么。
兼竹揣着袖子道,就算没有我们,乌瞳兄一人守着魔域也是不容挑衅的。
薛见晓点头如蒜捣,嗯嗯!
他们把讼阁阁主晾了一整天,自己则是游山玩水好不快乐,丝毫没去估量那阁主的心理阴影。
兼竹的白绫十分坚韧,待太阳将要下山时,他往烽火台那头瞥了眼,只见阁主还绑在上面。
看来是在尊严和自由中选择了前者。
一颗悉谷仁之仇已报,兼竹悠悠道,走吧,去看看。
那我们先回去了。谌殊和薛见晓照常回了屋。乌瞳本打算跟着兼竹一道过去,柳越却匆匆而来,像是有事找他,他顿了顿转身带着柳越离开。
最后只剩兼竹和怀妄二人飞身去往烽火台那头。
你有什么打算?两人飞至半空中,怀妄问道。
兼竹莫名感觉怀妄语气十分轻松,像是没有闲杂人等碍眼,神清气爽一般。
他转头看了怀妄一眼,见后者轮廓一如往常的淡漠,心想大概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送上门来的线索,不要白不要。
怀妄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兼竹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次怎么同意得如此爽快。
怀妄,决定了就别耽搁,今晚便离开魔域。
这是多不想见到乌瞳。
两人落到讼阁阁主跟前时,对方已没了先前的狂傲。兼竹看向他,相比起鲛人王和青霞门的尊者,显然面前这位阁主心思更加深沉。
不等兼竹开口,阁主率先说道,冒犯阁下是我不对,但魔域域主挑衅在先,这一来一回也算扯平了,阁下看可好?
阁主言重了。兼竹笑笑,白绫自前者身上松开,不过是小打小闹。
阁主面上有一瞬的扭曲,像是对他的说法颇有微词。不过很快他又调整过来,哈哈两声,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既然今日一事就此作罢,我也该离开魔域了。
不急。兼竹在他警惕的目光中缓缓道,阁主说得很对,不打不相识。既然相识一场,不如让这段美妙的缘分延续。
?
他说着拉过怀妄,作相依为命状,我与兄长二人多年在外,坐吃山空。
怀妄侧目看了他一眼。兼竹面不改色地说下去,这次出现在魔域也是因为域主特聘我二人来做临时护卫。不过魔域的业务太少,我们赚的也不多,听说讼阁是个专门接单的组织,正适合我二人,就是不知阁主欢不欢迎?
没料到他会这般说辞,讼阁阁主愣了一下,又在兼竹温和的目光中回过神,当然欢迎,只是小小讼阁恐怕委屈二位了。
他也不傻,虽然那白衣人不知实力,但面前的青衣人修为已达到合体,只是不知为何无名无姓又或是哪位大能隐藏了身份。
这样的人随随便便都是各名门大宗争夺的对象,又怎会真的四处奔波寻找生计?
兼竹闻言道,阁主说笑了,讼阁大名鼎鼎,很适合我和兄长施展拳脚。他说着拉了拉怀妄的胳膊,你觉得呢,兄长?
怀妄道,听你的就好。
兼竹便又看向阁主,等待他的答复。
沐浴在柔和与清冷两道目光之下,讼阁阁主如同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由不得他不答应。更何况他现在受制于人,还身处魔域,倒不如先应下待回了讼阁再从长计议。
二位若不嫌弃,当然是我讼阁的荣幸。阁主面上浮出诚恳的表情,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兼竹指着怀妄,兄长苍梧,我名苍竹。
阁主赶紧抚掌,好名字好名字,都是万年长青。
话落,一道锐利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后者抚掌的动作僵住,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兼竹手下捏了捏怀妄的胳膊,神识传音: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怀妄:
双方达成一致,兼竹便准备回去向乌瞳辞别。
未防止讼阁阁主跑路,他们带上前者一同去到了浮途殿外。乌瞳正和柳越在里面议事,宫卫见兼竹过来,便说待他进去通报一声。
兼竹,不必,等乌瞳兄讲完了我们再进去。
宫卫摇摇头,态度十分客气,没关系,免得仙君久等了。他说完转身进了殿里。
怀妄瞥向兼竹,兼竹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问,怎么了?
座上宾,待遇不错。
兼竹闻到那股酸溜溜的味道,笑了笑说,你不要不平衡,你若要对乌瞳友好一点,你也是座上宾。
怀妄看了他片刻,随后别开头,我不是在意这个。
身后阁主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来回回,总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不等兼竹和怀妄继续交谈下去,先前进殿通报的宫卫又折返回来,同兼竹行一礼道,属下带几位进去。
多谢。
他们随着宫卫走进殿内,乌瞳正坐在座上,旁边立着柳越,也不知他们事情是否谈完了。
乌瞳看着他们进来,身后还跟着阁主,眉峰微挑,什么事?
兼竹说,承蒙关照,特来告别。
告别?
是的,我同兄长已受聘于讼阁,打算就此作别,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兼竹说,若域主以后还有什么委托,可直接向讼阁下单,指定我二人。
乌瞳闻言嘴角一抽。
兼竹还在完善戏码,相识一场给你打个友情折扣,直接私聊我也可以,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后方的中间商讼阁阁主:
乌瞳明白了他话里的潜台词,配合道,随你们吧。
多谢域主。
言罢三人准备离开,兼竹说自己还有些行李落在屋中要回去收拾,阁主表示可以等他。
他们已经走出几步,乌瞳忽然开口叫住兼竹,我有话同你说。
脚步一顿,怀妄回身看向乌瞳。兼竹想了想,他们这次离开得匆忙,确实还有很多事没交接,好。
他应下后又转向怀妄,兄长帮我收一下东西。
怀妄眉心蹙起,兼竹轻轻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不是说不要耽搁吗?
他两人此刻正面对面站着,一侧是乌瞳一侧是讼阁阁主。怀妄迟疑片刻,接着抬起靠近乌瞳那侧的胳膊按在兼竹手腕上。
两人袖袍皆是宽大,另一侧的讼阁阁主看不清袖袍下的具体情形,乌瞳却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额角青筋一抽。
怀妄捏了捏兼竹的腕子,低声道,长话短说。
兼竹没察觉出他的小心思,点头道,当然,我一向精简。
待怀妄和讼阁阁主出了殿门,殿中还剩乌瞳、柳越和兼竹三人。
乌瞳起身走向兼竹,也没避开柳越,从腰间掏了一枚铜符递给他道,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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