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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仙尊始乱终弃 ——(16)

——(16)

    兼竹撑在床榻上,痛得直冒汗。
    怀妄坐在床沿,伸手撩开他的袴角,只见莹白的小腿上落下一道伤痕,伤口不深,却有青紫色毒素蔓延。
    青紫原本只在伤口处,回客栈的这么一小会儿就蔓延到了巴掌大小。
    兼竹半靠着床头,忍着没有喊痛,只运转灵力试探那处伤口。灵力刚一调转,青紫色的面积瞬间扩展。
    怀妄一把握住他的小腿,钳住伤势延伸的方向,不能运转灵力,以免侵入四肢百骸。
    那怎么办。兼竹看着腿上的青紫发愁,像挤腊肠那样一点点挤出来?他说着拿手挤了挤小腿,伤处立马渗出一丝淤血。
    怀妄,好像可以。
    就是效果差了点,按这进度估计得挤一夜。
    兼竹畅想,我的嘴要是跟灵鹤一样长就好了,自己就能把淤血吸出来。
    怀妄,
    兼竹遗憾之情溢于言表,长岔了。
    怀妄顿了片刻,忽然抬起他的小腿俯下身去在兼竹怔神之间,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伤处。
    兼竹只觉腿上一痛,带了瘀毒的血便被怀妄吸了出来。他轻颤了一下要抽回来,怀妄。
    接着小腿又被拉了回去。怀妄的唇还贴在他腿骨上,唇边沾了殷红。他抬眼看来,别乱动,不然你腿就废了。
    兼竹立马不动了。
    怀妄的银发在埋首间扫落,拂过他的小腿,有点凉又有点痒。兼竹看着他,后者沉眉垂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没想到怀妄会亲自帮他吸出来。
    十来下之后,大部分淤血被清理干净,怀妄擦了擦嘴角,剩下的已经侵入经脉骨髓。
    兼竹补充,药石无医。
    不要瞎说。怀妄皱眉,伤势暂时不会蔓延,短时间内没有危险。
    兼竹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糟糕,今晚来的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怀妄细细看过他的伤势,但潜在的危险没有根除,得及时寻医。
    兼竹的心又重新提起来,要是废了怎么办,以后是不是就要和你的灵鹤一起单脚独立?
    怀妄,不会。
    兼竹敷衍,我信了。
    细风从窗缝间吹入,两人的影子随烛火摇曳晃动了一下。怀妄看着他,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拉我一把?
    兼竹对上他的眼神,明跃的火光偏折落入他眼底,里面有很复杂的情绪。
    他勾唇,我日行一善。
    怀妄闻言沉默地坐在榻前,半晌,他道,谎话连篇。
    这人嘴里就没一句话是真的。虽然如此,但怀妄想,兼竹却从未害过他半分。
    你先休息一晚,药宗就在瀛洲,明日一早我们离开鲛州去拜访药宗。
    兼竹确实有点困了,他打着哈欠,鲛州的事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好。
    兼竹放下袴角。尽管自己暂时无性命之忧,但在鲛州城内用不了灵力还会有别的危险。这种情况不明的伤口,还是越早处理越安心。
    怀妄说,你睡吧。
    夜安。兼竹没有客气,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怀妄的榻上倒头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烛火幽微。
    怀妄在榻边坐了一宿直到天明。
    翌日晨,兼竹被怀妄叫醒准备上路。
    他现在灵力无法调动,只能由怀妄带着他出去。
    兼竹翻下床榻,一只脚在地上蹦了两下,我是不是得跳着去瀛洲?
    怀妄看人蹦来蹦去,额角一跳拉住他,转过身道,上来吧。
    兼竹不蹦了,上哪里?
    怀妄侧头,你说呢。
    兼竹愣了愣,随即笑了,兄长怎么突然这么好?
    别耽误时辰。怀妄问他,你是要背,还是要扛?
    这还用得着选?兼竹趁着人没反悔,赶紧用健在的脚一蹬,趴上了怀妄的后背。
    从客房一路出了客栈,怀妄背着他穿过人潮,两人身姿出众,引得路人行人纷纷侧目。
    兼竹趴在怀妄宽厚的背上,稍稍低头过去,兄长,你会不会觉得羞赧?
    长发扫到怀妄颊旁,他偏头避开,素不相识之人,何必在意他的感受。
    兼竹把着他的肩,我就欣赏你这种坚不可摧的心态。
    怀妄皱眉,总觉得听着不像好话。
    他没过多纠结,将人背出了城门。出城后,两人不用再顾忌其他,怀妄直接带着兼竹飞身赶往瀛洲药宗。
    迎面的风在耳旁呼呼刮着,兼竹向怀妄打听药宗的情况,药宗大概是什么实力?
    药王谢清邈,医术独步天下,妙手回春。传闻修为已至合体中期,手下没有他救不回的人。怀妄道,在东瀛,天阙、药宗、万佛三宗鼎立。天阙宗和药宗关系更为紧密,万佛也通些药理,和药宗隐隐形成对立。
    兼竹感叹,真是好复杂的关系,还是临远一家独大的好。
    不出半天他们便赶到了药宗。
    药宗位于瀛洲以西,一处灵脉充裕的山谷内。两人落地后,怀妄背着兼竹站在山门之外,守门的弟子见到二人,相视一眼,来者何人?
    怀妄道,有事求见药王,劳烦通报。
    怀妄做过乔装,守门弟子不认得他,直接回绝,闲杂人等宗主不见!
    兼竹趴在怀妄背上,揪了一缕他的头发来玩,心想怀妄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叫做闲杂人等。
    下方灵力波动,却是怀妄卸去了乔装,临远宗,怀妄。
    山门前静了好半晌,守门弟子神色恍惚,似乎在反应这个怀妄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位天下第一人。
    直到怀妄再次出声提醒,他才如梦初醒,面上不复先前的随意,立马转身进了门内通报。
    他一路小跑进宗门,在心底暗惊:能趴在怀妄仙尊背上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兼竹对他人的揣测毫不知情,他这会儿正闲适地给怀妄某一撮头发编辫子,仙尊可真是行走的通行证。
    怀妄淡淡,不至于。
    没过多久,通报之人走了出来,面露难色。兼竹隐隐感觉不妙,待人站定,果然听他道,仙尊谅解,宗主闭关谁也不见,二位还是请回吧。
    怀妄没动,救人心切,本尊愿满足宗主一切条件。
    请仙尊别为难弟子,宗主说了,任何人任何条件他都不见。
    算了。兼竹放下怀妄的头发,救人之事勉强不来,我们走吧。
    怀妄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他们在附近城中一处街边摊上暂时落脚。
    怀妄坐在兼竹旁边,我会再想办法。
    兼竹放平心态,轻松愉快,这不是没事吗,不急。他说着摸了桌上菜单过来,神色专注仿佛街边摊比他自己的伤势更具有吸引力。
    怀妄拿过菜单看了一眼,小摊上菜色不多,总共就五六个,他开口招呼小二,全都上一份。
    兼竹受宠若惊,你发横财了?
    怀妄,吃你的。
    几道菜很快端上桌,闻到香味的那一刻,兼竹也不管怀妄是不是有哪处房产拆迁,拿起筷子吃得欢实。怀妄没有参与,就在旁边看着他吃东西。
    兼竹吃到一半瞥见怀妄在看他,筷子停了下来,大方邀请,想吃就直说,一家人不必羞涩。
    怀妄,
    旁边忽然传来几声哈哈朗笑,兼竹和怀妄转头看去,只见一高大英俊的和尚坐在旁边,面前摆满了香喷喷的酒肉。
    兼竹:好叛逆的和尚。
    和尚笑道,你两人真有意思。
    怀妄皱了皱眉,兼竹很感兴趣,哪里有意思?
    和尚,哪里都有意思。
    兼竹,你这话就说得很玄乎,像个职业江湖骗子。
    和尚听了也没生气,吃了口肉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他看兼竹和怀妄盯着自己面前的酒肉看,便立掌虔诚,酒肉穿肠过,佛自心中留。
    兼竹提醒,酒肉从你胸口过,可能会熏到你心中的佛。
    和尚,
    短暂的对话不过如临时闲唠,到此终止。兼竹又埋头于面前的美食,时不时和怀妄聊两句。和尚也没再插话,只一边大口喝酒吃肉,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待兼竹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又拍拍怀妄,后者起身,他熟能生巧地趴到了怀妄背上,还把头发扒拉到一旁。
    邻桌的和尚突然开口,这位施主是不是伤了脚?
    兼竹回头,见那俊朗的和尚笑眯眯地看过来,倒还真有几分出家人的慈悲在身上。
    和尚说,药宗就在附近,伤了不如及时求医。
    怀妄托着人侧过来,去过,但被回绝了。
    啧啧啧!和尚一脸嫌弃,都说医者父母心,天下第一药王明明能悬壶济世,却偏偏生了副铁石心肠。
    怀妄没应声,兼竹心想:这和尚似乎对药王谢清邈没什么好印象。
    和尚双手合十,谢清邈那老狗不救你,不如贫僧帮你。
    兼竹谨慎,原地度化我?
    治施主的腿罢了。
    送上门的好心和尚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更何况目前别无他法,姑且只能试试。他们找了间客栈,进屋后怀妄将兼竹放到榻上。
    和尚抖抖袈裟正要俯身去探他伤处,怀妄出声提醒,不可动用灵力。
    和尚瞥他,你急什么,贫僧自有分寸!
    兼竹看怀妄被斥得闭上嘴,没忍住笑了一声。好像从他拉怀妄那一把开始,天下第一仙尊的威信就扫落了一地。
    和尚伸手在他腿骨四周捏了捏,兼竹的伤处一直都是痛麻的,外力作用下更加明显,他嘶地吸了口凉气。
    怀妄的目光从他拧紧的眉心落向抿紧的嘴唇,定了片刻,又看小腿处。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道响,和尚从怀间摸了串紫檀枊佛珠,珠面光滑釉亮,细细看来还雕了符文,此佛珠可锁灵镇邪,气灌五脏,历入下丹田,至三星,遍经糙膝、胫、踝,下达涌泉。涌泉,足心足心
    兼竹探出个脑袋。
    和尚望天语塞,像是忘了使用说明。半晌,他两句话总结,总之,把这串佛珠戴在脚踝上,腰好腿好身体好,灵力用个七八分没有问题。
    他说着要给兼竹戴上,一只手却从旁横过,怀妄道,不劳烦大师,我来就好。
    和尚就看着怀妄笑,怀妄身形不动。兼竹见状开口,多谢大师,交给我兄长就好,他有一颗服务的心,一天不服务,浑身不舒服。
    怀妄,
    贫僧了解,贫僧很尊重个人爱好。
    佛珠交到怀妄手里,兼竹直起身同和尚道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大师?
    我佛慈悲,兼济苍生不求回报。和尚说完甩着袖子离开,阿弥陀佛~有缘再见。
    他来如一口钟,去似一阵风,兼竹望着合拢的房门,转头问怀妄,活佛降世?
    佛修因果。怀妄摩挲着手中的珠串,大抵是算出了什么因果线。
    兼竹点头,有道理。
    和尚走后屋内又只剩他二人。
    怀妄拿着珠串先用神识查探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准备给人戴上。
    兼竹被他这两天的周到服务搞得有点胆战心惊,他甚至都猜想怀妄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但揣摩过后又并不像。
    若是想起来了,多少得有点如遭雷劈的神色。
    在那只手要碰到他脚踝的一瞬,兼竹缩回了腿。
    怀妄抓空,抬眼看他,怎么?
    兼竹说,这种事我自己也能做。
    无碍。
    兼竹靠在床头,看怀妄修长的手指裹住自己的脚踝,虎口处的剑茧磨得他有一丝刺痒。他悠悠开口,仙尊可是觉得有愧于我,或是有一份责任在我身上?
    怀妄顿了顿,自然是有的。
    如果是因为这个,仙尊大可不必如此细致入微,事事亲为。
    怀妄坐在床沿,一手握着沉甸甸的佛珠,一手握着那莹白的脚踝。他闻言迟疑了一瞬:兼竹伤是为他,他自然有愧疚与责任。
    但也不全是。
    还夹杂了些微妙而难以捉摸的情绪在其中,怀妄不懂。只知道自己几百年来头一次这般纡尊降贵,似乎也并无不妥。
    于是他托着兼竹的脚,将那串珠子戴上了后者的脚踝。
    夜探天阙
    珠串套上脚踝后,腿上残余的青紫渐渐缩回到伤口处。兼竹试着运转灵力,珠串隐隐发热,像一道滤网过滤掉了灵力中的毒素。
    他支起腿细细看过那珠串,只见佛头刻有一金色小字殊。
    瀛洲城中的和尚,应该是万佛宗的人?
    怀妄点明,万佛宗佛子,法号谌殊。
    兼竹恍然,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子慈悲,又同怀妄说道,你看,我就说了要视情况择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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