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起来很关心他。”
林知安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没有。”
他那双温柔好看的眼眸浸润在阴影中,黑得渗人,好似在认真确认什么。
林知安不躲不闪和他对视。
半晌,只见他唇角一弯,灯光落进眼眸,蜉蝣般闪着微光。
“所以安安是为了我去问的。”
他用的陈述句,像是直接下了结论。
林知安没反应过来,“嗯?”
苏佋轻轻慢慢地扯开嗓:“因为我是安安的老公,而我打了他,安安替我愧疚。”
“对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掌移向小姑娘细瘦的脖子,怜惜地抚摸着绒发,眼睛却危险地眯起来。
林知安脸一僵。
刚才那句话,她下意识把自己划在苏佋阵营里,对卢克愧疚的一部分原因确实源于苏佋和她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心口猛地一跳,又不悦地皱了下眉,最后平静道:“不是一回事。”
苏佋视线静静地在她脸上打转,倏而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松开手,长腿往卢克那边迈。
林知安拽住他,有些紧张,“你……你去干什么?”
她声音发抖,任谁都能听出来她担心两人又打起来。
苏佋轻飘飘扫了眼手臂的位置,顿了顿,慢悠悠的说:“听安安的,我去道歉。”
林知安一愣。
在她印象中苏佋即使在外面装的脾气很好,也从来不会和谁道歉,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
可是现在……
苏佋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面朝她,微微探身过来,伏在她耳边嗓音低缓地说:“安安现在学会怎么使用我了么?”
“只要安安真心实意把我当成老公。”
“我会很乖的。”
林知安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这几句话里每一个字都稀疏平常,但凑在一起莫名就带着一丝令人心痒的色气和蛊惑。
苏佋像是被她呆傻的样子取悦,忍不住啄了一下她的唇,揉揉她的发顶转身离开。
林知安被亲的发懵,一边摸着被苏佋喷薄出来的气息烫红的耳垂,呼吸急促,过了一会儿才抬眼朝几米外的木制餐桌看去。
苏佋的背影挺拔修长,卡其色的长大衣裹着宽肩,勾勒出好看的背部线条,劲瘦而不显单薄,长腿踩着黑皮鞋,笔直地映出两道影子。
只见他一只手闲闲垂下,另一只从口袋拿出来,冰雕玉琢般的长指夹着一张像银行卡一样的东西,在桌上敲了敲。
袖口下铂金表盘上的光跟着闪动。
这番笃定优雅的姿势,完全不像去道歉,反而像警告。
他在做什么?
林知安心一提,快步走过去。
苏佋像是察觉有人过来,压着卡片的动作微微一顿,弯着唇角往前推,薄唇恰到好处收住最后一句德语。
林知安直觉他们聊得并不愉快,走到桌子旁,打量了下卢卡。
他白着脸,眼神震颤地盯着那张银行卡,没有说话。
“安安,他叫什么?”苏佋看着青年微笑着问。
“卢卡。”
林知安说话时,苏佋已经把目光移回来,轻轻地放在她脸上,温柔得几乎将人溺闭。
“对不起。”
苏佋用中文吐出三个字。
林知安眼皮跳了下。
苏佋这话不像是说给卢卡听,倒像是说给她听。
然而下一秒,他就挪开了视线,望向青年薄唇轻碰,“卢卡。”
苏佋停顿几秒,礼貌地笑起来,“卡里的钱不够可以再问我要,我很好说话的。”
卢卡咽了咽口水。
很好说话?
鬼信。
刚才这个男人走过来,先是询问了下他的伤势,然后拿了卡出来,一切都还算平静。
然而说到半小时前他自称林男朋友的事时,男人的表情就开始有些不对,虽然笑着,夹杂着一丝冷漠和阴郁,说的话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淡声说——
“先生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我很敬佩,不过林知安是我太太,不是谁的女朋友。再有这种情况,我相信,卡里的钱也足够在凯弗贝格山买一块墓地了。”
林知安看卢卡表情不对,皱了下眉,“卢卡,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卢卡夸张地摆摆手,勉强开玩笑道:“林,你丈夫德语真好,他说的话我都听懂了,以后你用不着我了,让他带你游玩苏黎世完全没有问题。”
苏佋勾了勾唇,完全不推脱:“谢谢夸奖。”
林知安在他们中间扫视了一番,虽然不太信苏佋的道歉方式,但看卢卡把银行卡收了,神色也恢复正常就没再多问。
等结完小酒馆的账,还赔了桌椅的钱,林知安任由苏佋牵着手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
二月份苏黎世日落很早,不过四点多,余晖就将城市抹上一层橘子般的金色,远处渡轮缓慢地推开波纹,城市的倒影瞬间变得模糊热闹起来。
拐进僻静的小巷,林知安一眼看见停车位上那辆气势逼人的黑色轿车。
一看就很贵。
是苏佋的风格。
在小酒馆时人多,广场上吵闹的音乐也分散了林知安的注意力。此刻一安静下来,苏佋的存在感就强了许多,人也逐渐变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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