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佋忽然松开,花洒砸在浴缸发出巨大的响声,里面的水像喷泉一样往上冲, 淋湿了他的衣服。
苏佋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微微俯身, 长指抬起林知安下巴, 湿漉漉的水顺着他指骨往下滑。
他眯着眼睛, “他碰了你哪儿?”
林知安头摇得像拨浪鼓,脚背湿湿的, 有水漫过。
“说谎, 我都看见了。”
苏佋清润的眼睛浸在阴影中, 静静看着人时犹如恶鬼缠魂。
林知安缩着肩膀, 看向浴缸里湍急的水涡, “他……他就是让我去扶一下他。”
“所以他握了你的手。”
苏佋视线下移,弯腰捡起花洒。
水温不烫,但浇上林知安手臂时她还是抖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弄湿了,苏佋轻轻揉着她的皮肤,神情认真得像是在给什么消毒。
沐浴露的馨香在热气腾腾的洗手间散开。
“这只手也碰了吗?”苏佋松开她那只被他弄得有些红的,执起另一只。
“没……这只没有。”林知安迅速抽回来,声音小小的。
苏佋扫了一眼她紧紧缠在一起的手,垂下花洒,沉默了几秒,慢悠悠抬起眼皮看向她的脸。
“他亲你了。”
他拇指在林知安唇上来回摩挲。
刚才那个人是离自己比较近,但是他们中间还隔了一大段距离。
林知安抬起头,乌亮的眼睛里像蒙上一层水雾,很真挚很诚恳的解释,“他没有亲我,只是把我推到了椅子上,他……”
林知安嘴被封住,后面的话没说完。
“这样?”
苏佋碰了一下就离开,与她鼻尖对鼻尖,眼神冰冷。
不知是被水雾熏的,还是因为苏佋挨她太近,林知安耳朵烫得发红。
“没……没有。”她两只手交叉抵在胸前,身后是冰凉的墙砖,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他们中间,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弄湿了。
“那是这样。”
林知安还没明白过来苏佋说的什么,感觉脸颊一疼,嘴巴便顺势张开。
他舌头伸进来缠住她,很有技巧地吮.吸。
他的唇很软,手却强势地托在她腰上不让她跑,一寸一寸耐心地攻城略池,林知安被亲得快要窒息了,挣扎了一下,脚踩到花洒,整个人直往苏佋腿间滑。
苏佋把她捞起来凌空压在墙上,脖子一垂,继续做没做完的事。
林知安双手抓着他衣服,闭着眼睛,身子受不住力往后仰,手指一缩一缩几乎能将他衣服拧出水。
她指腹温热,湿掉的白衬衫贴着男人肌肉,和不穿没什么差别。
不知过了多久,她嘴巴又麻又痛,呼吸恢复顺畅,迷离地眯起眼,入眼是白茫茫一片,全是热水蒸腾出来的雾气。
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她头发,脖子上传来缓慢轻柔的啃噬感,还有下移的趋势。
“你在干什么……”林知安觉得苏佋要失控了,他的手早就不在他该呆的位置。
苏佋抬起头,眼角发红,恶劣地碾磨了一下指尖,嗓音染上浓烈的情.欲,“安安猜呢?我在给安安洗啊。”
林知安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整个人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虾。
良久,苏佋把她放下来,和她一起坐在浴缸里,眼尾的笑意潋滟勾人,“安安记不记得我们结婚前拟过一份协议。”
林知安双腿软得不成样子,手撑在浴缸边缘才勉强坐好。
她不知道苏佋又要说什么,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衣服上,有气无力地垂着眼,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我补充过一条,要是和异性交往过密,对方可以进行惩罚。”
苏佋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着她的脑袋,“今天的事就是我对安安的惩罚,明白了吗?”
*
苏佋出去后林知安快速换掉衣服,不敢再呆在房间里。
她给霍蕾发了条信息,问她有没有空。
霍蕾正在试生日宴会要穿的衣服,给林知安报了个位置。
林知安进去后霍蕾没有回头,眼睛瞥向镜子,“你怎么了?这个点洗澡。”
镜子里小姑娘的脸白里透红,像是刚从蒸汽房做了spa,头发没有完全干透,脖子上竖着高高的毛衣领,十分拘谨的样子。
房间里还有别的设计师,林知安扫了他们一眼,小声说:“带路路玩弄脏了衣服。”
霍蕾觉得她这样乖巧的样子十分可爱,捏捏她的脸,顺手去翻她的衣领,“房间里开着地暖,你在这样不热吗?”
林知安立马捂住退开几步,“我……我怕冷。”
霍蕾手停在半空,挑了挑眉,像是明白了,转身对设计师说:“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
林知安沉默地看着他们收拾东西,手放在脖子上,想起苏佋趴在她身上的样子,心跳又开始加速。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欺负你了?”
霍蕾摘下耳环,放在桌上,意有所指。
说欺负其实也算不上。
林知安摇摇头,玩着自己手指,“霍蕾,苏佋和他哥哥关系是不是很差。”
“霍修啊,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知安心头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为什么霍蕾要用“也”?皱了皱眉,看向在脱礼裙的女人,“他……他的腿是怎么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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