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爻这话,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骗子。可少年已经在水中沉睡了太久了,终爻这话给了他一丝希望。抱着一个水鬼身上也没有什么别人好夺走的,少年咬咬牙,握住终爻手掌。
终爻连忙将他拽了上来。脱离河水的束缚,少年只感觉自己身体一松,平日离开河水只敢在阴影下行走的他,此时跟着终爻踏上地面,居然对阳光没有了丝毫的不适。
知道这是遇到了奇人,少年连忙说道:在下王六郎,多谢前辈帮助。
没事,我也有事情麻烦你。终爻拍拍他的肩膀,拐骗了一个店员后心情很好,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离开不久,天上飞下一个天兵,冲着河水喊道:玉帝有旨,王六郎心思纯善,授予乌邑土地身份,还不速速接旨!
天兵等了半晌都不见河水中有人应声,连忙放下装逼心思仔细往河中一看,河水清清,哪有什么水鬼。
坏了!玉帝钦点的土地失踪了!
第4章
天庭丢了个土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天兵连忙回了天庭汇报。
终爻却已经带着王六郎出了森林。
他介绍自己的店铺:我的店铺目前缺个管账的账房,你可识字?
这个年代识字的人很稀缺,王六郎却说道:会一点。
那就好。终爻说道,不过你不会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店铺轻易也开张不了。
王六郎:
这个老板是不是有些不靠谱。
两人刚出树林,一旁忽然窜出来一只雪白的毛球,正冲着终爻的方向飞来。终爻连忙躲开,小毛球来不及刹车,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三圈,才停下来开始晃着小脑袋在原地打转。
终爻:噗,对不起。
小毛球终于晃荡清楚了脑子,圆溜溜的眼珠子蹬着嘲笑自己的终爻,使劲拍了两下爪子表示愤怒,这才叼起嘴里的木牌送到终爻面前。
终爻惊讶蹲下来,接过小狐狸递给他的木牌,系统自动把上面勾勾画画几个字翻译过来:小心狐狸。
这小狐狸正是辛十四娘,她听到姐姐要害终爻以后,便想着去巴邑那里提醒一下,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店铺却是关着的,作为老板的终爻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她只能往回家跑,没想到正赶巧就遇到了带着王六郎回来的终爻。
十四娘一激动就要提醒终爻,结果用力过猛,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王六郎也看到牌子上的内容,奇怪不已:它是只狐狸,却提醒您小心狐狸,真是奇怪,怕不是心怀不轨的妖怪。
十四娘龇牙咧嘴,嘤嘤叫给自己辩解。
她没问题。终爻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嘤?十四娘歪歪脑袋,毛炸开变成了一个刺球。
这这这这个人居然知道她是个母狐狸!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提醒我什么,不过放心,我这里是很安全的。终爻挠挠小狐狸下巴,笑眯眯说道,我的店铺在附近的邑里,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我那里做客。至于你让我小心的要是和你有关系,还望你去劝劝它,毕竟我刚来这里,初来乍到,也不好见血。
十四娘一激灵,连忙点点脑袋。
这个人很危险,得提醒十三姐别去惹他。
去吧。终爻拍拍狐狸脑袋。
十四娘连忙迈着四只小短腿跑开。等到她走了,王六郎这才说道:店长,其实我可能知道这只狐狸的来历,您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我提醒你要去土地庙上柱香的事情吗?
嗯?终爻示意他边走边说。
这附近有一窝狐狸,传闻是与人间君王连着姻亲的涂山氏的分支,这家人信辛,以前也和附近的人相处得还算和谐,日日拜月修炼,只是近年来他家的十三娘长大以后,却有些不安分。王六郎成为水鬼以后不能移动,只能尽量说些自己知道的,据说这十三娘最喜爱人间绝色男子,与他们纠缠吸取精气,如今她父母离开以后,十三娘更是变本加厉,周围邑里不少青壮年都遇害了,所以我当时才希望你能离开此处。
涂山氏?夏启的母亲?终爻问道。
王六郎点头:对,若真是她,店长还是避避比较好,要真得惹了涂山氏,也很麻烦。
你多虑了。已经到了店门口,终爻打开店门,摆弄了一下店旁挂着的玉斧坠子,笑容温和有礼,别说她与涂山氏血脉不知道偏了多少,便是真的涂山氏要来作恶,我也是不怕的。
王六郎不知为何,忽然就心里一松。
既然能轻易帮助他摆脱水鬼的身份,想必店长也是有些依仗的吧。
十三姐!辛十四娘回了家,找到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的十三娘,你是不是要去巴邑找那个叫终爻的人,你快别去,那个人太危险了!
十三娘猝不及防一拽,差点扯断了手中的耳坠,她揪住妹妹的小耳朵,狭长眼睛眯起:小十三,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又去和那些人类告密了?
十四娘缩缩脖子,又奋力探出来提醒她:你相信我,那个人一眼就看出我是母狐狸,而且还让你不要去找他麻烦,他说初来乍到不想见血。
你个蠢丫头,一看就被骗了。十三娘冷哼一声,悠闲地扣上耳坠,一眼能看出你是个母狐狸,看起来也不是个正经人,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你姐姐我对上那是一个手到擒来。
十四娘张张嘴还要劝她,十三娘直接拿起旁边的手绢塞到她嘴里,口中吹出一道绿色迷烟。十四娘吸了迷烟晕了过去,十三娘随手把她丢到床上,摇曳着腰肢离开了道观。
是夜,终爻给王六郎安排了住处以后,便带着山雀回了自己屋子。
他们的住处是和店铺连在一起的,不过比起装修精致的当铺,后面的住处着实有些寒碜,只能说得上是勉强遮风挡雨,再多的优点,就是给店员也有住的地方。
现在油灯是个稀罕东西,也就贵族用用,普通人别说用了,买都买不到,终爻从空间格子拿出一盏莲花灯。莲花灯一放到桌子上,便绽开轻柔光芒。
太初从小狐狸出现以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终爻有些担心,把他捧在手心,询问道:是这个身体让你不舒服吗?实在不行你就变回来吧。
无妨,不要担心。太初说道,话明显比平常少了一些。
终爻急了,捧着他仔仔细细观察起来,得出结论,太初不像是出了问题,倒像是单纯不想说话。
他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问题,太初咳嗽一声,状似无意说道:虽然只是狐狸,但是原型也是十四五岁的姑娘,摸人家下巴未免太过轻佻。
终爻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胡闹。太初语带恼意,你已与我有了契约,更何况还是男子,又如何能与别人相处那么轻佻。这是常理。
对对对,您就是天,说得那肯定就是对的啊。终爻乐得趴在桌子上,捧着山雀凑近,在他鸟喙上亲了一下,我发誓,以后只摸我家山雀的毛毛。
山雀抖抖翅膀,转过屁股不作声了。
平日里看多了太初沉稳的模样,忽然看到他这个样子,终爻恨不得再多看几眼,可惜太初不配合,最后只能无奈抱着自家的小鸟回了被窝。只留下莲花灯盏在夜色下悄悄绽放光芒。
月光爬上了屋间,门外传来了笃笃笃敲门的声音,时不时伴随着女子怯怯询问:请问有人吗?
大半夜还有人敲门。终爻抖抖衣服披在身上,向着屋外走去。敲门声还在继续,他也不想去店铺开门,随手拿起一个木墩放在围墙旁,踩着木墩向外面看去。
白衣女子眉目秀丽,大晚上的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裙,要露不露站在门外,见到终爻,她神情一喜,楚楚可怜地问道:我是来这里投靠家人的,结果无意中迷了路,可以在此借助一晚吗?
深夜,美女,还穿白衣,连带起了妖风阵阵。
终爻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抱歉,家里住不下人了。
十三娘连忙拦他:等一下,你忍心留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面吗?
那更对了,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回应她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
辛十三娘对着门板咬牙切齿无能狂怒。
本来打算和终爻快活一番在趁着他情迷之时吸取阳气,既然这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让他在痛苦中感受着生命流逝吧。
辛十三娘化作一团浓绿烟雾,撞向店铺大门。店铺前玉斧挂件闪烁莹莹绿光,化作屏障挡住绿烟。不消片刻,辛十三郎倒飞出去倒在在地面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她捂住胸口咳嗽两声,无助盯着自己身上灵气不断流失的双手,这不可能,我的力量呢?
然而无论辛十三娘如何不相信,她的力量仍然在无情流逝。不敢再原地待着不动,她酸软着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那绿光打得她身体发软,她在地上歪歪扭扭好几下才站直了身子,踉跄着步伐向邑外的道观赶去。
陈二大晚上被尿憋醒,迷糊着眼睛去门口大树下放水,转身却软玉温香扑到了怀里。他皱着鼻子嗅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迎面正对上一张神情苍白的美人脸颊。因着受了伤没有血色的原因,这美人还有了两分落难的楚楚可怜。
陈二瞬间不困了,一把拥住美人,连屋内妻子都忘记了,两只手硬往那纤细腰肢上蹭:美人你怎么走路不看道啊,来让我扶着你。
十三娘以前的猎艳对象哪有这种货色,然而她这会灵力流失得厉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一缠就揽上陈二的肩膀:这不是在等你嘛。
乌云掩盖住夜色下的浓郁血气。
第二天早上,陈二妻子一大早起来却没见到丈夫,伸手摸了一下凉凉的床铺,转身出去寻找丈夫。
院中的墙角有黑色的血迹滑下,陈二妻子顺着血迹看去,只见屋后躺着一具光溜溜的尸体,在那应该躺着心脏的位置,正破着一个大洞。
啊巴邑的清晨,在一声尖叫中开始。
第5章
陈二死了,被他媳妇发现死在屋子后院的位置。陈二媳妇找到他的时候,丈夫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身上光溜溜的,全是青紫掐痕,最重要的是,本该是存在他心脏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个大洞。
他被掏心了。
巴邑这么多年还没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一大早这个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这个不足百人的小邑,众人猜测纷纷,都在寻找凶手是谁。陈家娘子一天就憔悴了许多,抱着陈二的尸体哭个不停,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男人就这么走了。
王六郎被终爻丢了算盘、算术、算经一整套,一边埋头苦读,一边听着八卦。
莫不是哪里的妖怪出来作乱了?他望了一眼门外,与正门口窥探来的视线对上。等到对方悄悄离开,这才询问终爻。
不是难道,就是妖怪。终爻把昨晚女妖怪敲门的事情说给他听,强调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估计是被妖怪迷了神,掏了心,你可千万不要学了去。
这么大的事店长你怎么不说呢?王六郎唰地一下站起来,收到终爻一个莫名其妙,好像他很大惊小怪的眼神,又讪讪地坐回去,可是,那可是妖怪啊!还是掏心的妖怪。
你不也是鬼,还是要找替身的水鬼?终爻淡定说道,安心安心,我们店铺以后还会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你要先锻炼好自己的心理素质,昨晚那种都是小事情,而且你是个水鬼,也没有心能被妖怪掏。
王六郎忽然就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他们这边气氛祥和,土地和灶王却是睡不着,窝在一起想坏事。
他居然直接赶走了十三娘,我昨天去见十三娘了,那疯婆娘怪我没有给他说清楚那小子的本事,差点坏了她的道行,直接将我赶了出来。土地有些心虚,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去惹那小子,他连十三娘面都没见都差点弄死了他,我们估计还不够他玩的。
怕什么!灶王心怀鬼胎,故意怂恿他,那是因为十三娘是妖物,可我们呢,是天庭正规的小官,他要真敢对我们动手,天庭自会处置他。
他那天悄悄跟着辛十三娘,自然看到了辛十三娘诱惑终爻结果差点被打回原形的全程。那门上的玉斧只是光芒一闪便能让百年道行的狐妖散了修为,可见是一件极为难得的法器。灶王昨晚还悄悄去试探一下想要拿走玉斧,结果那玉斧不仅重若千钧,甚至在他动了邪念以后同样要将他驱赶。好在有了辛十三娘这个前车之鉴,他连忙逃走,这才留下一条小命。
可是他馋啊,每次经过当铺,看着那随随便便被放在店铺门口的玉斧都快馋死了。
既然如此,不如彻底解决终爻,然后偷偷拿走那法器,岂不妙哉。
那你上?土地询问。
灶王忍住,告诉自己心平气和,他还要利用这个蠢货。
我上就我上,你可给我瞧好了,不过你最近最好和那个十三娘合作一下,让她再搞点乱子出来。
土地:行,没问题,那你可加油了。
两人分工合作,土地去找辛十四娘,灶王当晚却进了巴邑里正的梦里。
陈云,陈云悠远的声音似乎从天际飘来。
里正从地上爬起来,好奇地看着周围。黑茫茫一片全是雾气,他就好像站在黑夜的云端里,四周一脚踩下去都感觉和棉花一样。
这是做梦了?里正疑惑,看着自己的单衣,忽然牙齿颤抖,不会遇到妖怪了吧?
前两天他们巴邑才死了人,手法那叫一个残忍。
数道刺眼光芒忽然闪现在眼前,他连忙捂住眼睛,等了许久,终于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红袍子的中年男人。
陈云,你可知罪?灶王摸着胡子,怒目盯着里正。
可真是一幅仙家问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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