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是个老实的疯子,这话没错。
那老太监跟在永硕帝身边数年,见谁都瞧不上,可遇到这御史中丞,却总也要客客气气。
御史中丞这人,学识高但粗鲁,护犊子心切,还易动怒。
这朝中没几个御史中丞不敢骂的,下了朝,撕扯在一团的事情也是发生过几例。
文人打架虽不如武将那般干脆,可却极有看头,御史中丞在这上头也没少被人闹过笑话,可谁敢笑?萧家一脉都泼辣,众人私下都偷偷喊他萧疯子。
只是后来萧中丞年纪大了,妻子去了,便收敛了不少,渐渐地这萧疯子便也不再有人喊了。
听到这位大人拒绝的极为干脆,老太监虽有些发难,却也并未气馁。
他凭借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将萧中丞的月俸好好的给算了一遍,最后才说,“奴才知道萧中丞爱女身子抱恙,既是陛下宴请,文武百官都来了,只剩您一个不来,岂不是有些...不给面儿?”
御史中丞最后还是去了,他不是为了给永硕帝面子,而是为了他那寥寥无几的月俸。
那老太监说,端阳那日乃朝时,若是不去宫宴,则算告假,需得扣除一天的月俸。
他暗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奴才,便有些想要辞官回乡。
他为这考进仕途后悔不已,失了妻子,病了女儿,在这京城活的憋屈,每日也要早起。
天天上朝不过是走个形式,天不亮就要乘着马车进宫等候皇帝起床,如今休沐了也不让人好过,非要做什么端阳宫宴,不过几个破粽子吃吃罢了,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他也不过是在心里麻麻,张口却是:“陛下体贴,臣自会如约赴宴。”
于是他推着萧青音也来了。
萧青音与别人关系不好,只同许若伶关系最好。若是皇后问她几句,萧青音不能说话,便笑着对皇后回应。
其余的,一般她都不理。
不过也好在这女眷的画舫上并无太多人,一部分是永硕帝安排给江宴行献舞的嫡庶女,余下的便是一些宫妃和朝中大臣的夫人,有些妇人够不到许若伶这边,自然也不会同萧青音搭话。
据说那亲自为江宴行设计的舞,是需要在湖上跳才好看,故此才有的这两个画舫。
只是这画舫也是有讲究的,两个中间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从中间开始划开区分了男女眷。
等那群姑娘们为江宴行献了舞后,到下午才摆宴。
恐怕这女眷画舫上,除了沈归荑,每个人都期盼的那准备了许久的舞,保不齐那太子就选了自己家闺女当妃子,那可真是没白来一趟。
因这画舫本就是跳舞而准备的,众人上了画舫还未多久,便被太监指引着去往两个画舫之间的衔接处。
那地方早已置好了桌椅,上头只摆了简单地果盘任由消遣。
男眷坐在左侧,女眷则均坐在了右侧。
待人都落了座,前方架在水中的高台这才陆陆续续上了人。
沈归荑还特地数了数人数,约莫三四十个人,皆穿着荷粉色长裙,挽着藕色的批帛,迈着细碎的舞步。
个个粉面含春,腰肢如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若是抛开那舞不说,这些人的模样和身段,自然是一等一的上乘。
沈归荑不过只看了片刻,便有些遭不住了,她敛下眸子,下意识便将视线投向对面坐着的江宴行身上。
江宴行在永硕帝旁侧坐着,他的视线并未投向高台,而是有些的散漫的垂下,眼尾扫出了一抹倦怠。
他抬眸去看女眷那边,正好同沈归荑的视线撞上,两人隔得不算远,自然能将对方的表情看的清楚。
江宴行在对上沈归荑视线后,神色还未动,便见少女连忙将视线撇了过去,那躲避的模样,倒像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嫌隙。
这动作叫江宴行看的莫名,后而才见他松了眉眼,恢复了那倦怠的模样。
他全程没有去瞧那高台,也没兴趣看,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便觉得时间有些漫长。
永硕帝自然也是瞧见了江宴行这懒散的态度,他似乎全程都没抬眼,指尖沿着酒杯画圈,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面色微暗,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其他的动静。
那舞编的有些久,三四十个人竟也真的是轮流来回露了面,生怕是漏掉了谁,谨慎的不得了。
这越是到后头,看的便越是有些乏力。沈归荑她两盏茶都下了肚,这舞都没结束。
沈归荑等的都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才听得那奏乐停下,高台上的人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施施然福礼。
动作整齐,可那风情却是各有千秋。
永硕帝先是笑着拍手,说跳的不错,然后吩咐身边后者老太监赏。
这皇帝先夸了人,里头有自家女儿的官员也都络绎不绝的凑上来夸赞,连仙女下凡这样的词汇都用了上来。
沈归荑听得不由得眉毛一抖,一脸的难以忍受。
宫宴上免不了虚与委蛇趋炎附势,这边皇帝夸完之后,那些个宫妃也要再跟着夸奖一遍,只是那用词斟酌了些,倒也不至于让人听了觉得可笑。
待众人都一一夸赞完毕后,永硕帝才道:“这些姑娘都出自于名门望族,个个仪态绝佳,正当妙龄。”
说罢,他视线落在江宴行身上,略微倾了倾身子,靠近了江宴行一些,这幅模样在旁人眼里瞧着倒也有慈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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