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存一听便急了,“如何不算?若非殿下不让我来江南,我又岂会被人刺杀?那艺妓楼本来就在调查范围之内,我得了空去消遣,还能观察一番,一举两得。”
江宴行没否认苏若存的话,但也懒得搭理他,只是话锋转开,问道:“那你观察了什么?”
一问这个苏若存就来了气,咒骂了一声,“他娘的,什么也没看到,我二楼找了个位置刚坐下,那三楼对着我劈头盖脸泼下来了一盆水。那水还泛着酸臭,好似尿里头了一般,恶心的要死。”
闻言,江怀拓眉头一皱,就听苏若存又开口,“若非我及时躲开,我怕是能直接喝嘴里。”
“但就是我躲开的瞬间,后面就有人提着刀朝我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右肩上便挨了一刀。”
“我也没遇到过这事,正好我这天出门又没带人来,拖着伤与那些人纠缠了一会儿,才有官府的人过来。”
“那些人动作倒也快,一看到官府的人来了,直接撤的没影儿了,一个也没抓到。”
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在这隋州城刺杀朝廷命官,竟然进退有度,说杀就杀,说跑就能跑,还一个都没抓到,若是背后没人相助,倒真有些说不过去。
江怀拓问道:“那你可看清了那些刺客的相貌?”
“没有看清,”苏若存摇头,“那些刺客统一蒙面黑衣,连身形都是一样的,一眼望去高矮胖瘦宛如□□一般,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区别。”
“而且他们招式刀刀致命,就是冲着要把我杀死来的,我连有多少人都无暇顾及,只顾着躲着逃命。”
单靠苏若存这套说辞,根本听不出有任何线索,江宴行也知道苏若存临到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不会想那么多,只想着自己亲自去瞧,便不再多问。
他视线在苏若存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了他那捆着的绷带的肩上头,“你这伤如何了?”
一提到这伤,苏若存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伤倒是无碍,只是那刀上摸了毒。”
江宴行刚想问什么毒,苏若存便抢先一步答道:“这毒只是最普通的毒,但是那刀却不是普通的刀,那刀柄弯着,刀尖带着钩子,将我那肩头的肉都勾扯掉,连带着毒也入的深,害的我好苦。”
这话说的沈归荑仿佛都有画面了,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面色一脸的难以接受,便往江宴行身后躲了躲。
这躲一下,倒叫苏若存捕捉到了。
其实沈归荑一进来,苏若存便注意到了她,只是碍于江怀拓和江宴行在,便不得不先汇报公事,如今这也都说完了,苏若存便扬声哎了一声,一副刚看到沈归荑的模样。
笑的春风满面,“那不是前些日子在东宫遇到的小娘子么,怎的躲在后面呢?”
苏若存并不知道沈归荑的身份,他只见沈归荑同江宴行还有周元嘉站在一起,位置更靠后一些,便以为那是江宴行身边的暗位或是别的身份的女子。
毕竟江宴行从不沾染女色已是东越出了名的事,他便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
他这一出口,莫说沈归荑更往江宴行身后躲了两步还抓住了他的袖摆,连带着江怀拓都连忙抬手去捂苏若存的嘴。
苏若存被江怀拓这动作给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刚想抬手去拽下江怀拓,但视线却下意识的看向江宴行。
后者面色有些难看,看向他时的眸子可以说是冰冷来形容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愿意称之为江宴行的眼神为东越酷刑之最。
还有他后面站着的沈归荑,正紧紧地攥着江宴行的袖摆。
......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苏若存瞪大了眸子,收回视线看向江怀拓,江怀拓皱着眉给他好一阵挤眉弄眼。
两人还在视线惶恐的交流时,便听见江宴行冷冷一笑,“孤瞧你真是生了一场大病,苏公子不如便好好歇息,等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便滚回京罢。”
说完,江宴行便不再多呆,而是率先出了房门,周元嘉和沈归荑都跟了上去,屋子里瞬间便剩下了江怀拓和苏若存。
苏若存待那门关紧了,他才敢去拽江怀拓的手,心有余悸的开口,“不是,那姑娘是何人?殿下怎的时时将她带在身边?”
这倒好,方才还是小娘子,现在都规规矩矩喊姑娘了。
江怀拓一脸的无语,“你也知太子将她时刻带在身边,还能说出那般话?”
“我这不是没多想嘛.......”顿了顿,他又问道:“所以,那姑娘到底是何人?”
闻言,江怀拓顿了顿,竟也不知道要如何给苏若存解释沈归荑的身份,说是皇帝的妃子好像不太对,说是和亲来的三公主好像又不全面,说是江宴行的通房,但又不足以去形容江宴行对她的重视。
他思来想去,沉吟半晌,才看向了苏若存,表情十分凝重。
“你或许可以称她为,太子妃?”
苏若存:“??什么......”
第71章 追妻(十九) 硌着我腰了
江宴行出了房门后便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外头的日光已远不如正午那般毒辣,多了些云挡着,便惨了些凉意。
周元嘉见江宴行停了下来, 便上前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他原本是在江宴行后面,说话时已经走到了他的旁侧,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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