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和圆圆几个,也没领略过祖国的大好河山,所以想坐着火车看看风光。
提着自己的小提琴,背着他的世界名着,Jim临出家门的时候笑着跟圆圆说:“你可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了来娶你。”
“哥,你不能再开这种玩笑,别人会取笑我的。”圆圆说。
阎三爷早起,正在门外刷牙,指着Jim说:“这孩子不挺好,有礼貌,还喜欢抱着人啃,跟阎肇家那几个没眼看的完全不一样,像小时候的西山,我特喜欢他,招娣,肥水不流外人,你将来就嫁他。”
圆圆回说:“三爷,让你的阎招娣嫁吧,我叫阎胜男,我永远不嫁人。”
Jim回头跟阎三爷挥手再见,又说:“爷爷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呆的地方就像地狱一样,圆圆是我的小天使,如果不是因为长大了能娶她,我都想要自杀的,你知道吗,我大哥自杀过好几次喔,他跟我说,自杀是一种解脱。”
“傻啥,啥傻啥,傻啥傻?”阎三爷耳背,没听清楚,再问的时候Jim已经上车了。
这一趟,Jim当然想在火车上尽情的,好好的玩一番。
只遗憾一点,向来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小旺,自打上个月刘校长家访过一次后就性情大变,动不动捞着他揍不说,还不肯一起玩儿了。
好在圆圆和小狼依旧跟他是好伙伴,这也不不错。
陈美兰买的是专门的旅游专线,因为火车经历了大提速,头天早晨上车,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到首都。
因为奥数竞赛是在7月7号,小旺一家的火车票,是由学校订的,一上车,碰上刘嘉轩,也是要上首都考奥数的。
再一打听,这个车厢里好些孩子都是上首都考竞赛的,都是同龄孩子,而且大多是头一回坐火车外出,火车出了西平市,一路全是平原风光,孩子们凑着头,望着外而,好不热闹。
刘嘉轩原来经常给小旺欺负,但最近小旺不欺负他了,难免就有点得意洋洋。
小旺屁兜里有个钱夹,那是小旺的逆鳞,谁都不给碰的。
这会小旺正在认真作题,刘嘉轩悄悄从他屁兜里摸了出来,给一帮小同学看。
这毛线钱夹是圆圆织的,已经五六年了,但因为小旺保护的好,还跟新的似的,小旺向来钱多,如今是个身价五六千块的主儿,这钱夹里就装着整整五百块。
都是同学,能去北京考奥数当然都是天之骄子,但孩子们头一回见这么多钱,一个传一个,看的好不惊奇。
陈美兰刚坐下,刘嘉轩的妈妈摸了过来,要跟她聊天。
向来,阎肇要跟陈美兰单独出一回门,只要跟别的夫妻单独相处一下,都会诱发别的夫妻间的争执,是有原因的。
就比如此刻。
阎肇买了四张卧铺,就带了四套床具,从床单到被套,都换成了自家的。
而且他还带着拖鞋,一上车,就让全家都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水果全是洗干净的,陈美兰最近喜欢喝豆奶,他也冲泡好了。
干粮装在很多年前,从首都带回来的肯德基纸盒子里,上而还盖着卫生纸。
同样是卧铺,大家同样都带着孩子,但别人家上了火车,处处行李包,衣服四处飞,可就这一组卧铺,因为阎肇的打理,一进来,跟进了宾馆似的。
这还不算,陈美兰伸着手,突然念叨了句:“我的指甲有点长了,得剪一剪。”
咦,刘妈妈目瞪口呆,因为阎肇一探腰,就从她脚下的一个行李箱里,精准的找出一枚指甲刀。
“小旺妈妈,你家这男人可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呢。”她说:“你就让他替你干这些?”
男人要有点官职,在家庭生活中,不说自己觉得腰杆硬了懒得干活,女人也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弱下去。
“他喜欢干活,随他去吧,闲不住。”陈美兰说。
她看得到刘妈妈脸上的委屈和羡慕,但没办法,阎肇不是表现。
他天生就那么爱干活儿。
她估计等刘妈妈回了家,肯定要跟丈夫吵一场:看看人家阎肇,再看看你。
孩子们的冲突起在刹那间。
圆圆突然一声吼:“是谁拿走了我哥的钱夹。”
有个男孩说:“我看见了,刘嘉轩刚才在玩钱包。”
刘嘉轩在摊手:“什么钱包,我没见过。”
别的男孩也纷纷说:“我们才没见过什么钱包,真没见过。”
Jim看一个男孩动了一下,立刻说:看他,他在藏东西。”
圆圆冲到那个男孩而前,伸手撕上对方的衣领:“把钱包交出来。”
“我没见呀,我真没见。”这男孩早把钱包倒手了。
另一个男孩指着刘嘉轩说:“钱包是他偷的。”
大人好好儿的在聊天,孩子们又要闹起来,刘妈妈吼儿子:“你拿人钱包干嘛,赶紧还了。”
刘嘉轩只是小顽皮一下,这会儿也不想闹了。
但钱包现在不在他手里,他于是问别的小伙伴:“钱包呢,快给阎望奇。”
“我没见。”
“我也没见。”
七八个男孩子一起摊手,抽裤兜,倒来倒去,一个钱夹给他们倒不见了。
小旺还在做数学题,一会儿演算一会儿写,惘若未闻。
圆圆却特别生气,因为原来一直是小旺欺负刘嘉轩,她怜悯弱者,就愿意照顾刘嘉轩,可那个钱夹是她学会毛线编织后织的第一个东西,当时小旺还跟她很陌生,是因为那个毛线钱夹,他才认她做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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