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大的孩子,突然被父母打脸,是很害怕的。
小胖墩又惊惧,又委屈,哇的一声哭开了。
陈美兰看把孩子也逼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就直说了:“陈老板,西山的车,他出来之前谁都别想碰,西山的煤窑,他出来之前也谁都别想染指。”
陈平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凡事都有应对。
他笑着说:“西山那煤窑总关着也不是事,你先让我先帮他经营养,等他出来,我分他一半的钱,你觉得怎么样?”
这就是商人,无利不趋,油锅里捞花。
陈美兰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任何人不能染指阎西山的煤矿。
而且她虽说没跟阎肇商量过,但她觉得这也是阎肇的态度。
上辈子进了回局子,出来之后阎西山就乖多了,做生意也愿意守法了。
这辈子提前进局子,说不定他能得个善终,不用拖累圆圆呢。
但话还是得说好听点。
“西山说不定马上就出来了,等他出来你们再合作吧,这个主我做不了。”陈美兰笑了一下:“要我是您,我就去追车钱了,西山那人也不好惹吧,您拿了他的煤窑,就不怕他出来对付你?”
说着,她看了阎肇一眼。
陈平愣了一下,也看阎肇:“不是说西山判的无期?”
“谁说的?”阎肇反问。
阎肇这个男人,自打陈平进来,只说了这一句,却把陈平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他也一直盯着陈平,就像盯罪犯一样。
他看起来精壮,孔武有力,而且像只几欲跃起的豹子,让陈平这个老江湖都不由的胆寒。
尤其是想想他曾经跟周雪琴之间,关系还曾不清不楚过。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陈平笑着说,总归心虚,又多问了句:“他身上就没有命案?”
现在外头的传言是,阎西山的卡车撞死过人,所以很可能判无期啊。
阎肇唇皮一掀:“无可奉告。”
陈美兰却笑着说:“我觉得西山肯定马上出来,他是我前夫,我敢担保他没撞过人。”
陈平气的差点没疯掉,要阎西山只蹲几天就出来,那他岂不是没捞着羊肉还惹了一身臊?
阎西山呐,笑面阎王,笑着就能整死人的阎王爷。
陈平拉着儿子出门,出门的时候还在笑,转身面色已经狰狞了。
还贪啥煤窑,他要问胡小眉要钱,要他的车钱!
再说小旺,晚上跟爸爸一起洗澡,也让爸爸给自己搓一下。
他也想体验一下痒痒的感觉。
家里有搓澡巾,原来泡大澡堂子用的,小旺一脸希冀的,把搓澡巾捧给了阎肇:“爸爸,搓澡澡。”
搓澡?
在部队上大家都是转过来搓一排,转过去搓一排,阎肇特别喜欢给人搓澡,享受那种,一把搓下去红一大片的感觉,不过大家虽然说都夸他搓得好,但都不愿意麻烦他。
既然儿子想搓澡,阎肇当然愿意。
……
小狼和圆圆依旧要睡席梦思,这会儿刚看完《好爸爸坏爸爸》躺到床上,俩人七嘴巴舌,在跟陈美兰讲剧情。
圆圆讲的绘声绘色:“黄点点小朋友带蝈蝈上学,蝈蝈一叫,黄点点就学公鸡打个鸣……”小狼立刻学公鸡咕咕一声。
陈美兰听孩子讲故事听的正兴起,突然就听见厕所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不但俩小的到被吓到了,陈美兰下意识翻起来就往厕所跑,她怕万一热水器漏打,电要打死人。
在这一瞬间她都想到自己是不是要成寡妇了。
啪啪拍了两把门,陈美兰问:“小旺,你怎么啦?”
小旺啊的又是一声,不止撕心裂肺,还抑扬顿措,但阎肇默不作声。
陈美兰又拍了一把,这回声音严厉了:“阎队,你是不是在打孩子?”
这家人变态吧,周雪琴抛弃孩子,阎肇打孩子。
……
“你要这么干我可生气了,快开门,立刻。”陈美兰直接踢脚踹到了门上。
这回门开了,小旺像一支利箭一样从里面射了出来,捂着小牛牛,抖抖索索的跑了。
“你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打孩子了?”陈美兰看小旺跑的那么急,肯定要问个所以然,一把推开了门。
阎肇却哐的一把关上了门,就在刹那间,陈美兰看见了他的胸肌了。
她在那一刻双眼差点瞎掉。
孩子们已经睡了,一个超人,一个希瑞,两个小书包就摆在陈美兰的炕上。
随着两个孩子去读书,小狼也可以送到幼儿园了。
钱是趁手的,因为据陈德功估算,工程再有一周就可以封顶,她们只用了一半的工期,赶完了一个食堂。
陈美兰听到阎肇从厕所出来,又听到他进了隔壁,刚想关灯睡觉,阎肇已经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还没睡?”这人也刚洗完澡,一身肥皂的清香。
陈美兰还盘腿坐在炕上算账,嗯了一声,拍了拍炕沿:“坐。”
就冲他打孩子这事儿,他们也必须好好谈谈。
阎肇坐了下来,简促的说了一句:“我刚才没打孩子,只是给孩子搓背。”
搓背居然能把孩子搓到仓惶而逃,他怕不是在搓背,是在扒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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