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嗔嗔收下银票,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血落玉佩时,温启华那张分崩离析的脸。
女子浑身一颤,眼里又是释怀又是不甘。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能如此吗。”
司嗔嗔再次伸出手,目光里没有半分情绪。
女子将一千两银票递了过去,身上,已没有来时的焦虑和不安。
“只能如此。”司嗔嗔没有感情的冷淡声音,将这女子的一生,一锤定音。
女子淡然起身,微微颔首,施施然离去。
闵笙放下手里的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
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才能如此冷静到冷血。
人性都是自私的,那女子要退婚,并不是没有完全不吃亏的办法,可她竟然生生的要那女子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你可知,她是谁。”
闵笙背后一凉,是啊,这里是京城,并没有任何简单的人物。
“兵部尚书的独女,被武帝赐婚给老鳏夫刑部尚书。”
司嗔嗔想起武帝的阴险用心,忍不住冷笑。
兵部尚书忠诚了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武帝担心上门女婿,又担心兵权,便让一直不安分的刑部和兵部绑在一起,为的,可不就是一起拉下。
“是我想的简单了。”
闵笙黯然,他的确不适合风云诡谲的京城,也…不能真正的为她做什么。
“任何办法都行不通,这已经是伤害最小的办法,她自己心里早就晓得了,但却偏偏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过是把她心里想的说出来罢了。”
司嗔嗔挖了挖耳朵,目光里是不容忽视的冷漠。
她何德何能拯救苍生,武帝当政,多少无辜百姓苦苦挣扎,那女子到底是贵门千金,能有多惨呢?
香风袭来,脚步声虽然清缓,却也暴露了来人是女子的身份。
闵笙重新拿起书,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请坐。”司嗔嗔少了几分严肃,语气随和。
中年女子从善如流的落座,目光清扫了下倚窗看书的闵笙后,这才把目光放在摆弄乱糟糟签筒的司嗔嗔。
“师弟疲乏,今日乃在下坐馆。”
中年女子端庄一笑,保养得当的脸上,一丝岁月的痕迹都找不着。
“如此,我也不拐弯了,宅中近日接连着没了几个胎儿,是以,前来求解决的法子。”
说完,一万两银票,轻轻地放在司嗔嗔手旁。
司嗔嗔平静的收下银票,目光里没了开始的随和,反添了几分冷意,“这等小事,夫人随便找个寺庙大师前去驱邪便可。”
中年女子闻言,笑意更深,“实不相瞒,家中相公不信鬼神之说。”
“夫人可想清楚了,确定要解决。”
司嗔嗔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语气却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厉音。
中年女子的笑意僵在脸上,似是回忆自己是否漏了什么一般,娇美的长眉染上了三分狠辣。
司嗔嗔也不多言,她虽不信鬼神之说,却信因果相报,她此生不求如何,只求问心无愧,不害无辜性命。
“高人还请支招。”中年女子恢复笑意,声音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司嗔嗔垂下眼帘,“夫人心中已有答案,无需在下多言了。”说完,把方才收下的银票,还给了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然,她有千万种法子解决,可就是担心不够缜密,才来听听别人的说法。
司嗔嗔的冷淡和平静,更是让她觉得,此人一定是隐居的高人,闲得发慌了才来红尘逛逛,不然,一万两,任凭再何等修德高超的大师,也不会收下了又换回来。
这般一想,中年女子便自信许多,既然是高人,定看出了她的计划,原也只是不确定罢了,既然高人说了没问题,那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此番叨扰,这银钱就留下喝茶罢。”
中年女子心情愉悦,司嗔嗔也没有再推脱,目送中年女子离开后,这才收下银票。
“好大的手笔。”闵笙忍不住咋舌,虽他觉得银钱乃世间最俗的东西。
司嗔嗔揉了揉眉心,不耐道,“京城首富的夫人,你说手笔大不大。”
闵笙一拍大腿,后知后觉道,“那干脆打劫算了。”
“首富的靠山是户部。”司嗔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深深地觉得闵笙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最好代表。
“……”
“不过她也是个可怜的,虽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却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嫡母厉害,她的肚子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尽管她把身边的丫头都开了脸,却也都是生不出的,倒是嫡母安插进去的一个接一个怀了孕。”
闵笙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刚才那位夫人言中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没了……
“一个从小受尽折磨,嫁人后还被这般折辱的女子,哪能还是个善茬。”蓦地,司嗔嗔想起偌大的温家,却是少见的一夫一妻。
孩子……
司嗔嗔的眸子黯淡下来,她曾经也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可…当她知道哥哥的秘密后,她就害怕有孩子,不得不喝了一年的避子汤,原,在知道秘密后,她就该和温启华和离,可她舍不得啊,本就是两情相悦,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何放得下,可当哥哥铁了心要那样做时,她再舍不得,都不能拿温家几千条性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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