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你说可笑吗?”
“我还想问问你,你一个乡下丫头,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杯子被他不耐地撂在茶几上,咖啡溅出,他嘴角的笑意愈深,也愈发可怖。
温穗坦然地直视,回敬他一个笑容。
“人性向善,少爷是良善之人,长大了,看清了黑暗自然不愿意被黑暗染指。”
这话不知触动他哪根暴戾的神经,他突然走到温穗面前,瞪大眼,死死掐住她脖子。
“你倒是敢说!”
“你信不信我让你再死一回!”
他还在用力,温穗拼命抓住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努力发声。
“那你信吗?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霍希光也完了!你最宝贝的儿子,霍家的大少爷就彻底废了!”
霍镇庭如梦初醒,颤抖着松开手,温穗情绪失控地红着眼瘫坐在地上笑。
“霍镇庭你敢不敢赌?如果我在你这里有事,霍希光会怎样?”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霍家,看似一无所有,却过得很开心吗?”
“因为我给了他家的感觉,他孤僻,因为他缺乏安全感,他压抑,因为他有意无意看到的那些由你犯下的罪孽,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些是你肮脏的金钱和权利能弥补的吗?不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将来想拱手留给霍希光吗?我告诉你,他不会稀罕看一眼!你只能带着它们躺进坟墓里,用你的下辈子和下下辈子偿还!”
怒不可遏的巴掌,在朝她脸挥下的瞬间,被她用两只手死死扼住。
“这世上除了生养我的父母,还没有其他人有资格打我!”
霍镇庭看她倔强的,不屈不挠的眼神,一瞬滞愣,最后收回那只手,默默坐回去。
他盯着温穗的脸,似笑非笑。
“顾青禾应该为有你这个女儿感到自豪。”
少女还未完全长开的五官骨相颇有江南女子的柔美,但发起狠的样子,寻常男儿也未必有这样的魄力。
他突然弯腰,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眼里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心甘情愿帮我做事吗?他浸润这个圈子多年,有一就有二,你们还小,自然不懂名利圈环环相扣的收益链和枷锁,你去问问他,他在C城和国外置办的那些不动产未来留给谁?他敢不敢,又能不能完全洗白离开这里?”
这些话对温穗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见眼前的女生眼神骤然恍惚,霍镇庭大笑。
“所以不要像顾麦一样不自量力,你如果要违抗我,我不介意让顾青禾成为下一个陈有德!”
温穗猛地抬头,冷然的眸子一片苍凉,所有恨意都被压到心底。
“你要我干什么?”她不得不低头。
霍镇庭满意地拂拂衣袖。
“阿希那么宝贝你,我自然不敢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你户籍不在C城,高三下学期就要回到原籍高考,这个你应该清楚。”
温穗点头。
“我知道你有本事,这四个月就好好照顾阿希,完成你本来应该做的事,我会派人盯着。”
“你漂亮又聪明,其实我很欣赏你,也没有害你的本意,你把那本日记交给我,把你凭空想的东西烂在肚子里,四个月后你回去,我给你一笔钱,让你们家二十年衣食无忧。顾青禾不敢轻易把他赚的钱往你们家送,我可以。”
“日记本明天我让吴秘书去取,没问题你可以走了。”
温穗垂眸,木然点头,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能如实告诉我吗?”
“说。”
“我哥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霍镇庭闷声轻笑,笑声,极致的轻蔑与嘲讽。
“一个瘾君子,算他命大也最多活十年,何况人已经死了,你又计较什么。”
“如果真要说,我只能提醒你一句‘我霍镇庭最恨背叛我的人’。”
温穗颔首,面容平静地离开,隐在黑暗中的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世上最可恨的事,就是有人视你至爱之人的生命为草芥,还毫无悔改之心。
出了电梯,在沙发上等人的霍希光马上跑过来,焦急地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无恙后,松了口气。
“我爸对你做什么没?”
温穗摇头。
“他就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有时间多回去看他。”
少年的眼微眯,神色带着怀疑。
“少爷,这张卡请您拿着,霍总吩咐,您在外的一切开销随意。”吴秘书在一边恭敬地双手递过一张卡,被他冷眼挥手甩在地上。
“他不来找我,我就一切都好。”
温穗没看那边一眼,低头,笑容干净而真,她伸出纤细的手,主动牵住他四指,他反应过来,紧紧反手握住。
“霍希光,我们回家。”
“刚才是不是没吃饱?回去做糖醋排骨好吗?”
“行!”
吴秘书默默把那张卡捡起,望着并排离去的两人,笑着叹了口气。
少年人一低头的温柔,镌刻入骨。
只希望这美好,不是片刻。
***
当天晚上,霍希光睡了,温穗的房间亮着一盏明明晃晃的台灯,房间里充斥着药香。
她把景天杨给她的药材分类摆在桌上,胸前放了十张纸,她提笔,要写十个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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