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子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锦仪将茶盏同骰子一道交给了一把白胡须的周太医,同他道,“麻烦周太医了。”
整船只有周太医一人年过半百,他年纪大骰子摇的慢,说不准她还能偷瞄到呢!
周太医认命地摇起来骰子,如锦仪所料,他对此道一窍不通年纪又大了,随意糊弄了摇了两下便让他们猜,锦仪的视线紧紧地黏在茶盏上,试探着猜道,“大?”
林子安挑眉,按住了周太医想要翻开茶盏的手,“公主可确定?定了便不能改了。”
哪有什么确定啊!
虽说周太医动作慢,可那骰子才丁点儿大,锦仪根本看不清,她又疑惑道,“那就是……小?”
她的眼神到处飘,企图在林子安脸上得到提示,可他一直笑眯眯地盯着她,就像在等她出错一样,锦仪心一横,“就猜大,不改了!”
林子安的手放了下来,“既然公主猜大,我便只能猜小了,周太医不妨开了茶盏让我们瞧瞧结果。”
周太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茶盏,点数为六的那面赫然朝上。
锦仪欣喜若狂,她就说嘛,她可是公主,列祖列宗在上,怎么舍得让她输呢,她想偷着笑,可心情实在愉悦,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里似是倒映着漫天星河般晶亮,她问道,“继续吗?”
话一出口锦仪便有些后悔,她找补道,“如果小将军想继续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奉陪。”
林子安颔首,“当然。”
他们开始了第二局,依旧是周太医手执茶盏,依旧是锦仪先猜,只是这一次她没等林子安问她是否确定便果决地猜了大。
她信心满满地等着周太医揭开茶盏,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猜错了。
黄天在上,果然一个好公主是不应该沾这些东西的。
她耷拉着眉眼,眼见半夏将黑糊糊地药汁端来了眼前,十分抗拒地皱紧了眉,一遍又一遍地鼓励自己:她是信守承诺的好公主,不过一碗药汁,有什么可怕的,一口喝掉就好了!
她皱着鼻子苦着脸,一股脑得将药灌了下去,她低头时那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明明不施粉黛却仍旧动人,若春日枝头盛开的海棠。
“愿赌服输。”林子安见她喝了药,起身撑了撑腰,扭了扭脖子,“便麻烦公主看着时辰了。”
他大步走出船舱,挑着平坦些的甲板处冲着水面一跃而下,只听得扑通一声传来,水流四溅,守在外的侍女们竟高声惊叫起来。
锦仪连忙追出去看,哪里还看得到林子安的影子,只能看到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公主……”半夏有些忧心得唤道。
“别管他。”锦仪在水面扫了扫,拂袖转身,“是他自己说愿赌服输的,等到了时辰再喊他上来。”
她歪在榻上,怎么地都觉得心神不宁,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她实在忍不住,差遣半夏出去看是否有林子安的动静,仍旧得到不见踪影的答复。
莫不是这人跳下去撞上了暗礁,现下生死不知?
不该呀,锦仪忧心忡忡地想,他武功这般好,看着也不像傻子,应该不至于自寻死路吧。
可是万一呢?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锦仪忍不住亲自出去找。正是落日时分,她从船头走向船尾的甲板,身影斜引在船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恰在她走到船尾时,平稳的水面乍起波澜,水花四溅,沾湿了锦仪的裙角。
眉眼沾着水花的少年,从水中露出额头,金黄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朦朦胧胧得裹上了一层金雾。
他仰着脸,朝着甲板上的锦仪露齿一笑,“公主来这作何?”
“时辰差不多了,你上来吧。”
“这么快?”林子安看了看天色,有些疑惑地从水中一跃而起。
他身上衣衫湿透,宽肩窄腰,隐约可见流畅的腹部线条,锦仪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去,又见水珠顺着他的耳侧滑落沿着下颌划过脖颈,终于隐入衣衫。
呸,林子安有什么好看的,不许多想!
锦仪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板着脸冷淡地交代他去周太医那领姜汤喝,又回了舱内。
周太医早已准备好了姜汤,见林子安进来便舀给他一大碗,瞥了他一眼,“方才你按住我的手使了什么鬼?”
“把茶盏里头的骰子给翻了个面?”周太医捏着他为数不多的胡须,摇摇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您说什么?”林子安喝下一大碗姜汤,整个人身子熨帖了许多。
周太医笑眯眯道,“傻小子,你不同人家说清楚,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什么心意!
林子安身上的汗毛直立,他只是输了个赌约罢了,“您别乱猜,我什么都没做!”
——
周太医的方子十分的有用,几贴下去,锦仪已经可以随心地走在船上不觉晕眩。
海路迢迢,整日在船上走也实在没有什么风景可看。趁着风光正好,日光不烈,锦仪让侍从翻出带来的鱼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钓着鱼竿晒太阳。
然,船在一直在前行,快一个时辰了,不说一条鱼,连一只虾米都没钓上来。
锦仪不急,倒是没隔多久便走一圈的林子安看着着急,他蹲在锦仪身边,诚恳地建议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鱼忧患,死鱼安乐’。公主钓鱼不知什么时候才钓地上来,直接叉上来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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