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拨通对方电话。长长的等待音过后，系统提示对方忙碌，暂时无人接听。卿可言重新拨过去，依旧是同样的提示。
    “打扰一下。”卿可言叫住帮忙收拾的阿姨，询问他有没有见到裴如念。
    “裴如念是哪个来着？”被叫住的阿姨一时间有些懵。
    卿可言耐心跟她描述裴如念的衣服和特征。
    “哦，你女朋友啊。”阿姨反应过来，抬手指指门口方向，“她早就跟帅小伙走啦。”
    “嗯？”卿可言迷惑。
    裴如念和…帅小伙？
    什么情况。
    总之，听阿姨的说法，裴如念确实已经离开。
    卿可言匆匆走出大礼堂，四处寻找裴如念。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就被无数以他为榜样的学弟和学妹团团围住。
    选择报考电影学院的学生，多多少少知道卿可言的大名，甚至有许多把他当成标杆和楷模。而今偶像现身，众人自然激动，叽叽喳喳发表对他的喜欢。
    卿可言：“谢谢各位…”
    “不用谢！我更应该谢谢你！”
    “言总你最棒啦~”
    “因为你，我才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众位学弟和学妹两眼放光，脸上洋溢着对梦想的渴望。
    卿可言没办法对他们泼冷水，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加以鼓励，同时暗暗思考脱身的办法。
    又磨蹭几十分钟，校方派老师过来维持秩序，周围人潮终于有所松动。卿可言匆匆挤出人群，继续满世界寻找裴如念。
    他徒劳的转悠好几圈，才有个同学透露，裴如念似乎去学生会了。
    读书时，卿可言短暂的担任过一学期学生会委员，对那个地方还算熟悉。他凭借记忆找到学生会，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哄笑声。
    “学姐你好漂亮啊，性格也好，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我以后要当学姐的粉丝，谁骂你我骂他！”
    “当粉丝算什么？我以后要做你的老公！”
    “我也要我也要，给个姬会！”
    “好好好。”裴如念只当他们闹着玩玩，随口答应下来。
    卿可言进入学生会，就看到裴如念被学弟和学妹簇拥着，活像大型选妃现场。
    裴如念就是雨露均沾的端水大师，学弟和学妹都爱，享受做海王的感觉。
    “学姐你答应啦？”嚷嚷着‘给个姬会’的学妹喜出望外，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裴如念的手。
    刚拉到一半，她余光注意到卿可言，瞬间恢复端庄。
    嘤嘤嘤，学长的表情好可怕，仿佛要吃掉小孩。
    裴如念忙着低头看方案，完全没注意到，还正儿八经跟旁边学弟交流自己的观点。
    那位邀请裴如念的文艺部主席，感觉自己捡到宝了，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大男生小姑娘，性格比较单纯，混熟以后就容易放飞自我。得到学姐传授的经验和心得，大家非常感动，张口闭口一长串彩虹屁。
    “业内还有这种说法？哇哦~”
    “学姐你好美，我爱你！”
    “天呐裴学姐你也太好了吧，我要想个办法娶你。”
    “别想办法了。”裴如念听得耳朵生茧，对‘结婚’之类的词汇已经完全免疫，一副‘随便你们’的态度。
    殊不知，她的态度更加助长小年轻口嗨的风潮，搞得身后卿可言表情越来越沉。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把容易踩雷的点都标出来了。”裴如念将修改好的互动方案递过去，同时还安慰道，“你们也别紧张，就算再厉害的大明星，也是普通人类，正常沟通就好。”
    “包括那位吗？”
    “哪位？”
    “就，你家那位啊。”
    裴如念get到他的意思，僵硬片刻才点点头，“他私下也蛮好相处的。”
    “我听说他圈内没朋友哎，你跟他谈恋爱很累……谁打我啊？”男生话还没说完，胳膊猛地被抽了好几下。他回过头一看，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裴如念依旧没有注意到，认认真真回答问题，“他业内朋友确实比较少，但娱乐圈不是交友乐园。合作过的艺人和工作人员，对他评价都挺高。”
    “那你呢？”背后飘来低沉的声音。
    “我觉得他挺好啊，只是工作期间夹带私货有点多。”裴如念正儿八经回答完，才感觉刚才声音有些熟悉。
    她仰起脖子，身体往后倒，看到一张熟悉的、冷酷的、英俊的…
    属于自己男朋友的脸。
    刚才还眉飞色舞的学弟和学妹们立刻散开，识相的走远，把战场留给他们两位，同时还给裴如念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卿可言垂眸，“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们让我过来帮忙，我有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吗？”裴如念边解释，边拿出手机给他看。
    结果解开屏幕锁，顶端状态栏显示无信号，刚才那几条消息根本没有发出去。
    “啊，忘了告诉你，今天学校要考试，屏蔽了网络和通话信号。”
    “……”裴如念沉默。
    所以，卿可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学生会，他怎么找过来的？
    卿可言弄清楚详细情况，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淡淡询问裴如念忙完没有。
    裴如念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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